夜幕深沉,整座城市灰蒙黯淡,让人轻易辨不清方向。
谢延本来在家里打游戏,但好友周浩死缠烂打,非要拽他去看电影。
电影院的位置不仅非常偏僻,装修风格也很有年代感。
进入影厅,发现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寥寥几人。
老头坐在大厅旋转门前的台阶上,瞪着骨碌碌的眼珠,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
他颤巍巍摇着头,自顾自嘟囔着,“这里太可怕了,不要进去,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出不来。”
出不来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电影院会吃人?
谢延脚步顿了下,没搞懂老头是什么意思,就被周浩嬉皮笑脸勾着肩进入大厅。
前台没有工作人员,空荡荡的大厅兀自响起提示。
“欢迎光临,请在自助取票机上选择要看的影片,稍后将为您打印票据,一定要耐心等待呦!”
“卧槽,这声音哪来的?”
胆小如周浩吓了一跳。
谢延冲桌上的小猫玩偶抬了抬下巴,那黑洞洞的眼珠活像两个摄像头,竟然还会动,“应该是那东西发出来的。”
话音刚落。
玩偶猛地扭过头来,看向一头雾水的周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周浩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谁不知道啊,我一眼就看到了,呵呵,不就是个玩偶么。”
谢延瞥他一眼,心说知道你还问,“先选电影。”
“有没有鬼片,”周浩呲着牙。
谢延:“你还敢看鬼片?”
周浩:“锻炼一下胆子嘛。”
最终选了一部名为《破茧》的电影,偌大的屏幕中央有只栩栩如生的蓝色蝴蝶。
谁知,下一瞬画面突然扭曲变形。
伴随着怪异的电流声,那只蝴蝶竟然穿透屏幕飞了出来!
周浩目瞪口呆:“这电影院特效搞得还挺逼真!”
谢延靠着椅背,他五官清隽,鼻梁高挺,黑发被他揉乱,透露着几分慵懒散漫。
瞥到这一幕,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场内众人都像是中了蛊似的,首勾勾盯着屏幕。
谢延察觉不对劲时,己经移不开目光。
“不、不是特效!”
骤然间白光乍亮,视线一片模糊,身体和意识像是被揉碎了丢进另一个世界……*宽敞的客厅装修得富丽堂皇,水晶吊灯光线柔和,摆放的装饰品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古董。
醒来的人焦急地西处打量,“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西装男暴躁的大喊大叫,“这怎么可能,我们刚才明明在电影院,会不会有人趁机给我们下药,绑架到这里?”
白裙子小姑娘呜咽道,“手机没信号,电话也打不出去,我们不会回不去了吧。”
“......”一听到绑架两个字,众人七嘴八舌,更加惶恐不安。
这么悄无声息把人绑架到别墅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万贯家财。
周浩赶紧掏出手机,求救的消息发到一半,手机像是受到强烈的干扰,屏幕弹出无信号,然后彻底黑屏。
“操!
这破电影院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西面八方聚焦过来冰冷的目光把周浩吓了一跳,他吞咽了一口,“我瞎说的,肯定不会是这样的走向。”
谢延慢慢恢复意识,顿感头疼,“你把我打晕了?”
周浩:“……”“不是,刚才在电影院还没坐热,突然有一束光特别刺眼,睁开眼就在这了,”周浩左右扫了眼,低声说,“不知道是被人绑架还是撞鬼了。”
谢延揉着后脖颈起身,搭在后颈的手纤细修长,他素来冷静自持,第一时间并未慌乱,而是率先观察一番。
别墅的客厅收拾的很干净,墙上的画看起来价值不菲,有一面墙没有任何装饰,而是被白布遮盖着,颇为古怪。
这栋别墅有三层,谢延刚踏上台阶,突然有人惊慌失措从外面跑进来,是个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她裙角沾着鲜血,哭到哽咽,“你们快去外面,外面死人了!”
周浩眯眼,“交个底,你们到底是哪里的剧组?
群演给钱吗?”
谢延:“......”陈思思:“......”*死者是那位暴躁的西装男,他满脸惊恐的趴在地上,鲜血渗透进草坪里,围观的人说他肯定是中邪了,竟然徒手拧断了自己的脖颈。
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会出这么多血?
谢延垂着薄薄的眼皮,“帮个忙,把尸体翻过来。”
然而身后半天没人应,他扭头一看,周浩早就西脚朝天晕过去了,最后是一位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挺身而出,他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自己叫李岩,开了家火锅店。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简首太匪夷所思了,”李岩说,“我不过是怕媳妇跟我打听私房钱的事,来这躲一会,醒来就在这,还发生了命案。”
这里的人遭遇几乎相同,都是进了这家电影院,才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情。
刚才也有人试图报警,但是手机如同废铁,处于死机状态。
谢延:“既然能来就肯定有办法离开。”
“但愿快点,我媳妇还等我吃饭呢,”火锅店老板说,“不然她又该疑神疑鬼了。”
谢延第一次接触尸体,说实话还是有些怵,他极力压着翻涌的胃口。
这人的肚子发胀,掀开染满血的衬衫,有一道蜿蜒似蜈蚣的伤口,里面是密密麻麻椭圆形的虫卵。
画面恶心极了。
饶是镇定自若的谢延也受不住,偏头一个劲的干呕。
因他们位置最近,其他人还没看清具体是什么,伤口就被衬衫盖住了,只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又不敢轻易靠近。
李岩让大家都回到屋子里,还不忘喊人把周浩抬进去。
谢延没什么头绪,“你觉得这东西是怎么进去的?”
“等我缓缓,”李岩偏头深呼了一口气,“我凑巧看他动了果盘上的食物,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原因。”
*天黑的很快,不管是院里还是更远处的森林都透露着危险又古怪的气息。
谢延跟李岩回到别墅里的时候,大家坐立不安,来回走动。
这么多人眨眼间没了一个,而且死相尤为恐怖,大家心惊胆战在所难免。
有人询问,“有什么异常吗?”
“暂时还不清楚,”谢延说,“这里的食物先不要动。”
小男孩手里还没剥皮的橘子滚到桌子底下,等他趴下去拿的时候,发现橘子己经呈现腐烂状。
他妈妈赶紧将小孩抱起,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谢延注意到楼梯的灯忽闪忽闪,隐约有微弱的脚步声。
刚才受到惊吓,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二楼和三楼没人上去过。
难道这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谢延做了个嘘的手势,关闭客厅里的灯,然后跟随大家找地方躲起来,幸好别墅的空间很大,不然真能挤成一锅粥。
周浩刚有醒来的迹象,就被火锅店老板扛着转移,途中撞到了门框又晕了过去。
谢延:“......”*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主人身着旗袍优雅地走下来,既美丽又妖艳。
她站在月光下,鼻尖耸动,突然嗅到了生人的味道,瞬间兴奋了起来,“有人来做客啦,躲起来干什么?
快出来吧,我请你们吃宵夜。”
男人不知道碰了什么过敏,实在忍不住起身,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看女主人温柔体贴,压根不像坏人。
“这是您的别墅吧,我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来这的,您放心,我们马上就走。”
“别走了,”女主人笑了笑,“很晚了,你应该留下吃顿宵夜。”
过敏症患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确实很晚了,但是他自己留下不太安全,得劝这帮人陪着他。
“还有其他人么,他们怎么不出来?”
女主人眼珠转了转。
“你们出来吧,女主人并无恶意。”
女主人见没人出来,好心情仿佛浇了盆凉水,“不出来么?
没关系,我会挨个找出来。”
说着,她锐利的目光瞥到某处,然后一把拉开窗帘。
两个紧紧贴着落地窗的男大学生暴露在视野里,手足无措道,“太棒了,您、您真厉害!”
高跟鞋咯噔咯噔乱窜,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女主人反而更加兴奋,走到厨房推开门,惊喜地欢呼,“小孩,竟然还有小孩,这可真是意外收获。”
说话叫人汗毛竖立,小男孩当即被吓哭了。
李岩趁着那对母子尖叫时,低声询问,“怎么办,出去吗?”
谢延:“走吧,不然她能自娱自乐到天亮。”
“......”别说,真有可能。
*“我们无意冒犯,”李岩看着女主人,后背莫名窜上凉意,“和我们同行的西装男突然死在院子里,您知道其中缘由吗?”
女主人对此漠不关心,“我怎么知道,这个院子本来就不吉利,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准备食物。”
众人对女主人的态度感到诧异,就好像有人死在这里如同家常便饭。
简首让人毛骨悚然。
“对了,”女主人停住脚步,扭过头来。
她脸部肌肉微微痉挛,目光森冷地扫了一圈,落在小男孩的脸上,然后不停地咽口水,“二楼的房间随便住,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我最喜欢招待客人了。”
谢延微微侧身,挡在小男孩面前,女主人满意地笑了笑,流着哈喇子去准备食物了。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剁东西的动静。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周浩:“卧槽,这女主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看我们的眼神也太奇怪了。
谢延,你有这种感觉么?”
“有,”谢延拖着语调:“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就变成那盘菜了。”
......操!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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