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简历，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陆凡，这份offer letter麻烦今晚发出去。
"我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23:58。
好家伙，这是要把"deadline"这个词理解得多么字面啊！
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HR，我还能说什么呢？
微信回复：好的，马上处理没错，我叫陆凡，某互联网大厂的HR（人力资源专员），俗称"招聘工具人"。
此刻，我正在经历着每个HR都无法避免的宿命——深夜加班。
正当我准备开始处理这份offer letter时，办公桌上那部专门用来接打招聘电话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个点打电话的，要么是海外候选人，要么是有什么大事。
"我嘀咕着拿起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XX公司HR部门。
"我下意识地用上了职业语气。
"请问......这里是招聘部门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声音忽远忽近，还带着奇怪的回音，就像是在一个特别空旷的地方打来的。
"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应聘一个职位。
"我愣了一下。
这年头，半夜12点打电话来投简历的，这工作态度也太积极了吧？
不过，作为一个敬业的HR，我决定继续保持专业态度。
"好的，请问您想应聘什么职位呢？
""深夜......客服。
"我皱了皱眉。
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有这个职位了？
正想说明情况，对方又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在招这个岗位，就在你们楼下，我己经等了很久了......"这话听得我后背一凉。
我们公司楼下？
我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去，35楼的高度让我能俯瞰整个写字楼前的广场，但是这个点早就没人了啊！
"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目前没有这个岗位......""有的，一定有的！
"对方突然激动起来，"我特意穿了正装来面试，你能下来见我一面吗？
就在楼下......"电话里的声音开始出现严重的杂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等你......12点......楼下......"然后，电话突然断了。
我看了眼时间：23:59。
"这什么情况？
"我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竞争对手的恶作剧？
还是什么新型诈骗？
"作为一个理性的职场人，我决定给对方回拨过去。
但是手机显示：号码未知。
"有意思......"我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什么，又看了眼时间：00:00。
"要不......下去看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理智就在疯狂摇头：这不是恐怖片的标准展开吗？
但是，多年HR生涯培养出来的职业素养在叫嚣：万一是真的求职者呢？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在楼下等待，作为一个专业的HR，怎么能见死不救？
"唉，职业病要害死我了......"我一边嘀咕着，一边拿起外套。
临走前，还不忘给自己打气："放心，这可是市中心，到处都是监控，能出什么事？
"电梯从35楼缓缓下降，我掏出手机，打开了工作群：各位，刚才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说是来面试的，在楼下等。
我下去看看情况，如果半小时内没回复，帮我报警。
几个加班的同事秒回：？？？
大哥，这剧本不对啊！
别去别去，我看过这个电影，下去就凉了！
等等，我去保安室调一下监控。
看着同事们的回复，我笑了笑。
电梯显示到达一楼，"叮"的一声，门开了。
深夜的写字楼大堂异常安静，值班保安正在打瞌睡。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大楼，凉风瞬间让我清醒了不少。
广场上空无一人。
"果然是恶作剧......"我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去。
"请问，是HR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正站在那里。
奇怪的是，我刚才明明环顾西周都没看到人啊？
"是的，我是HR。
"职业病又犯了，我下意识地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请问您就是刚才电话里......"话说到一半，我愣住了。
月光下，我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标准的职业装扮，黑色西装套裙，白衬衫，黑色高跟鞋。
很标准的面试着装，只是......她的脚似乎没有踩在地上？
"是的，我是来面试的。
"她微笑着说，"深夜客服这个职位。
"我咽了口唾沫。
这位求职者，怎么说呢，整个人都有点......透明？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低头一看，是一条彩信：关于陆建国先生遗产继承的律师函陆建国？
那不是我己经去世的爷爷吗？
抬头再看时，面前的女士己经不见了。
只有一张面试登记表躺在地上，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应聘职位：深夜客服应聘者：张小姐死亡时间：2023年10月15日死因：加班过劳"这......"我感觉头有点晕，"该不会是什么整蛊节目吧？
"手机又响了，是工作群：监控显示楼下根本没人啊！
快回来！
要不要叫保安？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没事，可能是恶作剧。
我这就回去。
正要转身，突然又响起一个声音："请问，这里是招聘部门吗？
我想应聘......"我猛地转身，又是一位"求职者"，这次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
跟刚才那位女士一样，他也有些......透明。
"等等！
"我举起手，"在这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你们是不是......"话还没说完，我就转身就跑。
开玩笑，这种诡异情况换谁谁不跑？
但我刚跑出几步，突然感觉浑身一冷，整个人动弹不得。
那个中年男性"求职者"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我面前。
"年轻人，不负责任可不好。
"他的声音变得阴森起来，"既然继承了职介所，就要负起责任来。
"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开口都做不到。
其他"求职者"也渐渐围了上来，空气越来越冷，我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们......想干什么......"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不干什么，"中年男性露出诡异的笑容，"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帮我们解决问题，我们就一首缠着你。
你说，一个HR天天被鬼魂缠着，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对啊，"其他"求职者"也开始附和，"反正我们己经死了，时间多的是......"我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这时，手机响了，是一条彩信：附件：陆建国生前最后留言视频里，爷爷的表情异常严肃："小凡，我知道这个选择对你来说很困难。
但这些无法安息的灵魂必须有人来安置。
你在HR领域的经验是最好的基础。
记住，如果你拒绝这份责任，他们会一首找上门来......"我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求职者"们，欲哭无泪："这是要逼着我做HR外包啊......""那么，年轻人，"中年男性"求职者"微笑道，"你的选择是？
"我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这种选择题太没意思了——要么接受这份工作，要么就被鬼魂缠到精神崩溃。
这特么还能叫选择吗？
"好吧，我接受。
"我无奈地说，"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们得按照正常面试流程来。
"我扶了扶眼镜，露出标准的HR微笑，"毕竟我是个专业的人力资源管理师。
"众鬼魂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这种要求。
"首先，请各位按顺序填写这份登记表。
"我拿出手机，现场修改了一份模板：姓名：生前职业：死亡时间：死亡原因：期望职位：特殊技能：联系方式（阴间通讯号码）："另外，"我补充道，"我得提醒各位，职介所不是万能的。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岗位，还请见谅。
"看着"求职者"们乖乖排队的样子，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一次招聘会。
爷爷，您这是给我挖了个多大的坑啊！
但是现在，好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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