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箐,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四天怯生生地语气让小箐好一阵恼火。
“为什么啊?要走你自己一个人,胆小鬼。”
推开了四天的阻拦,小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正准备大喊。
而这时,上课钟声也随之响起,而那个高年级听到上课钟声望去方向发现了小箐。
随即立马从另一边逃之夭夭,只留下小箐,四天和那位同学。
那位同学在听到上课钟声后,也默默往班里赶回班里,并没有管着后来的小箐和四天。
“你看,我就说嘛,不要去,他都不领情,刚刚你要是去了,那多危险啊!”
四天这时跑过来在小箐这边叨叨,惹得小箐是好不爽,扭过头后,也一脸不悦地走回了班里。
看着小箐无情远离的背影,四天好一阵无奈,其实不是他不想去制止,而是他不敢。
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状况,那时的他也像小箐一样,勇敢的冲出去阻止别人欺负人,但结果,自己却被暴打一顿。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这也是四天不敢出头的原因。
随后带着点不解的四天颤颤巍巍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气消了的小箐正准备与他打闹,发见他难过的表情,回想起刚刚的语气,以为是自己的话语中伤了他,不免也开始自责起来。
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之前的话说的太过了些。
此后两人在课堂上都是无精打采,毫无生气。
所有的授课老师跟同学都感觉十分奇怪,这两人平时不这样啊…
待到放学后,两人仍沉默着一前一后地走在乡间小泥路上,直至夏日最后的蝉叫声淹没了两个孩子的心,四天才率先打破二人的宁静。
“小箐,我,是不是特别胆小没用。”
小箐悬着的紧张的,在自己内心一声声安慰四天的模拟声中也算是放下了。
沉吟片刻后小箐转过身,面朝着四天倒着步走。
“四哥才不是胆小没用呢,四哥有追求的梦想,我们啊都不如你,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应该去追求什么去追寻什么。”
“四哥就不一样了,从八岁就坚定要去寻找那声音,一步一个脚印我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那件事,我也有错,也请你不要难过了,有甩甩脑袋就能忘记的事,就请不要再苦恼了,有比它更重要的事不是吗?况且我也没怪你。”
小箐在之后其实也了解到那是他们自己的私人恩怨,也无法再追究什么。
听完小箐这般话语后,四天豁然开朗,与其纠正无法改变的过去,不如放眼还未到来的明天。
心里则希望着下次碰见那个同学能好好补偿他。
待四天抬头望去小箐,瞧见了她的笑容,很美,不禁让四天泛起嘀咕。
“可惜了,就算这样,你火爆的脾气也很难嫁出去咯。”
小箐先是温和的保持着笑容,下一秒,抡起拳头大喝一声就向四天砸过去。
还好四天有先见之明,先一步预判躲闪,让小箐扑了个空,随后闪到小箐身后,左手敲打着小箐的头,笑着说她蠢得像个呆瓜。
待小箐回过身,四天早已嬉笑着跑出一段距离,小箐则气冲冲地踩着四天走过的脚印边追赶边痛骂。
“混蛋,你别让我逮到你!”
霎那间,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从云层中迸射出,照在了两人追赶着的田野上。
不知以后,还可以看到这么和谐的风景吗?
“你们两个慢点,小心摔着。”
一位女子正辛勤着在土地上采摘食物,突然注意到从远处逐近打闹的两人。
“妈妈!四哥又欺负我!”
小箐看见妈妈,收敛了刚刚的火气,楚楚可怜的摆弄样子在妈妈面前诉苦。
“梓彩阿姨,我没有啊,你别听小箐瞎说,真的。”
四天拍着胸膛义正言辞地说着谎,又惹得刚消气的小箐是一肚子火,梓彩阿姨看见了也是掩面偷笑。
“行了,你们两个小鬼头,先回去候着吧啊,待会我做大餐给你们,顺便讲些事。”
“好!”
两人应答着,乖巧一番后又开始了你追我赶的嬉戏,真是好生热闹。
晚饭中—
梓彩阿姨站在饭桌最前面,面前是用大罩子将饭菜罩住了,惹得小箐那是满心期待,已经迫不及待的双手敲桌,活像某种仪式。
稍后,梓彩阿姨故弄玄虚地巡望着小箐还有四天,慢慢弯下腰,左手撑在桌子上右手则握住大罩子上面的把手。
在小箐和四天的目不转睛下,空气都充满了焦灼的气息。
“当当当当!”
梓彩阿姨猛地揭开大罩子,罩子下的食物如金光一样闪着小箐和四天的眼睛。
“哇,这这这,这不是大人们口中甜香四溢,闪闪发光的蛋糕吗?我还从没有吃过,嘿嘿嘿。”
正说着,小箐抓着一块往嘴里塞,幸福的摇着脑袋,支吾着蹦出两字。
“好吃!”
四天看见小箐这等吃相,也就尴尬地笑了笑,玩笑地埋怨了一句。
“吃,使劲吃,最好别给我留,噎坏你。”
巧了,这时小箐还真是涨的满脸通红,难受的拍着胸脯指着杯子,四天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小箐,小箐喝完后,舒了口气,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了。
“哼。下次,早点给我递水杯来,我都要噎坏了。”
“唉你这人,你咋不感谢我呢,尽损我。”
四天看着小箐得意的样子那是恨的牙痒痒,可恶的小箐。
“行了,小屁孩们都安静一下,跟你们讲一下。”
两人听见梓彩阿姨用手敲打着木桌的发声,都不再打闹,安安静静地听梓彩阿姨接下来要说的话。
“明天呢,是我种植的寻桓子收割的时候,咱三呀,明天早起去割完,差不多晌午就能收完,然后拿去城里卖,兴许能卖个好价钱。”
“因为这次听小道消息说有人高价收呢!下午再趁着太阳落山的时候也能赶到家啦,你们说,好不好呀!”
梓彩阿姨听说有个人大量收购寻桓子,眼里放光地幻想着明天手捧着满满一盆的巴缠,此时啊,活生生像个守财奴。
“哦,对了,小四想去吗?”
梓彩阿姨突然想起件事,面露担忧地询问着四天。
四天笑呵呵地挠着后脑勺。
“去啊,当然去啊。”
“那好,那我们现在开动吧!”
随着梓彩阿姨的话声落尾,小箐和四天两人就像饿死鬼一样,大快朵颐起来。
可是一讨论到进城有关的事,四天真的有不难过吗?
此时,安静的房间内,齐琼在房间内背着双手来回走动,神色凝重显得心事重重。过了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坐上椅子,拿出笔写道:
“老友,我今天课上发现一名学生。他很机灵,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腕上有你所说的双箭头宝剑中插的印迹!我想,我走遍了无数个偏山僻水,终于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致我的老友 郡士”
齐琼搁笔,窗外的月色今晚格外皎洁,想到许多年前老友曾嘱咐的话语再一次响起。
“齐琼,我们分头找,你要找到一个右手手腕有双箭头中间插着一把剑的人,他是唯一的,你一定能找到他,一定!!到时候,将消息寄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酒馆。”
晚饭后,四天跟梓彩妈妈打了招呼,心事重重着一人走在石板路上散心。
他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摩挲着手腕上的标志。
听说手上的这个东西啊从他从出生就有了。
说到出生,不免就想起妈妈,唉,今天晚上梓彩阿姨谈论起进城,怎能不让四天心头一颤。
五年前,四天和他的母亲进城去购置物品。
两人恰好走到一家门店外,而此时的四天刚好拿着钱去另一边的商铺给母亲买糖果吃,待回头就发现母亲被一个人抓着诬陷成小偷。
正想过去辩护,就被随后闻声赶来的卫兵围住,而四天则急忙忙地趴在地上透过卫兵的脚看着母亲被别人欺负。
嘴里渗出好多好多的血,但四天却瞪着老大的眼睛,张不开吐字的嘴都在深深自责,为何不能为母亲辩护。
他奋力的想剥开卫兵的脚,欲想冲过去围在母亲身边,但却被卫兵无情的踹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饮恨而终。
待卫兵们都散去,四天冲过去抱着母亲的头,轻轻地晃着,嘴里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事后等卫兵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了,也就只是草草了之地丢了点巴缠给安抚费,没有任何认错的态度。
至此之后,四天再也没去过东城,将母亲入土安葬后,也被青梅竹马家的梓彩阿姨收养。
“我已经长大了,也该面对了。”
四天揉搓着泛红的眼睛,顺势坐在身后的小树桩上,用手撑着脑袋,叹了一口气,欣赏着萤火虫舞动带来的慰籍和温和地晚风击打着树叶传来的‘沙沙’声。
王宫内——
王座上斜坐着一个与这座宏伟壮观的王宫不搭边的眼神淫乱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巴罗斯国王。
他正兴致勃勃地用色眯眯的眼神打趣着旁边刚来的侍女,侍女胆怯的退了一步,但奈何眼前的是国王,也只好默默忍受下来。
巴罗斯的无耻行为直至被身旁进谏的律法大臣行曲打断。
“国王陛下,臣认为,应尽快实现您的宏伟计划。”
“哦?是啊小曲,他们之前是这么可恶!”
巴罗斯突然用力地把玩着手上的珠子,用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撇着行曲。
“可我,想不劳而获呢?”
行曲缓缓走到陛下身旁。
“我倒是有一计,陛下。”
低下头在陛下耳边轻语。
待巴罗斯陛下听后笑的眉毛拧成一团,止不住地拍手叫好,显得他的模样更加狰狞猥琐。
“哈哈,不愧是行曲,计划的实施我交由你负责。真有你的,别让我失望啊!”
随后行曲鞠躬谢完巴罗斯的夸奖之后,镇定自如地退出了大厅。
步行在城堡的长廊中,月色透过斑斓的玻璃洒在地面上,看着入了迷,突然想起和巴罗斯,还有郡士在一起的日子,渐渐停下了脚步。
“郡士啊郡士,我的老朋友啊,你改变不了这个国家灭亡的趋势,只会让这个灭亡的国家更加精彩的灭亡罢了……”
行曲眼神里不屑的轻蔑,将回忆一斩两段,撂下狠话后,背负着双手,扬长而去。
“四哥,该回来睡觉啦!明天还要早起哦!”
小箐站在家门口,拉扯着嗓子对着远处独坐的四天大喊。
“知道啦!”
四天也扯着嗓子回应,看着远处向自己招手的小箐,不禁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起身跺了跺脚,踩着来时的脚步大步地走了回去。
和梓彩阿姨还有小箐道过晚安后,四天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竟还有些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待夜深人静之后,夜色格外浓重,月亮也渐渐隐在云后。
夜风也不似刚刚那样温柔清爽,阴飕飕,阴飕飕,像刀刮一样,似乎还卷携着难闻的血腥味。
远处树林沙沙作响,熟睡的人们殊不知危险将至,不祥的气悄然弥散开来,慢慢笼罩整个巴罗斯国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