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 卞安《荼蘼阴阳判》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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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荼蘼阴阳判

小说:悬疑

作者:盐山葵

角色:阎罗王 卞安

简介:【轻玄幻言情+探案推理+女扮男装+单元】
判灵卷失踪、生死簿被抢、阴太子女身,幽都这两年时运不济。被冥界赶走的背锅侠——绛姽,借尸还魂,摇身一变成为前朝帝姬。但还没享受两天好日子,亡国了。她隐姓埋名,在当朝刑狱司打工,屡破奇案的她,在一个偶然的午夜,她忽然明白了当年的众叛亲离源于一个巨大的阴谋……

荼蘼阴阳判

《荼蘼阴阳判》免费阅读

是日,半轮皓月当空,漫天黑絮。鸦群振翅卷起阴风,撞响坠在飞檐之下的引魂铃。

一队暗红仪仗浩浩荡荡,穿过四方的城池。灯火忽明忽暗处,似是有人声嘀嘀咕咕。

“多新鲜,阎王爷生孩子。死这么久第一次听说。”

“莫不是阎王爷不是爷,是阎王奶奶?”

“看着不太像。”

“阎王爷几时讨到老婆?”

“没听说啊。”

“那怎么生的孩子?”

“瞧这话问的,都不是第一次活人了,没得让人发笑,没讨老婆就不能生孩子了?”

“也对哦,莫不是在人间欠下了桃……”

“人间?那可怎么算?今儿算在幽都出生还是算在人间夭折?究竟是红事还是白事?老几位,咱灯笼别拿错了颜色……”

“这位兄台,听闲篇儿也要讲究个丁丁卯卯,灯笼颜色是重点吗?”

“那什么是重点?”

“是阎王爷在人间欠了桃花……”

话音未落,几个长舌鬼掌中的朱灯扑簌一下灭了,唬得几人伏身叩拜,不敢言语。魂影不再涌着朱灯向前游走,渐渐停了下来,昏暗的红光皆被抱隐于山中。

见鬼了,见鬼了!

这几位心里直犯嘀咕,可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鬼?再鼓起勇气抬头,发现早已走到奈何桥头,忘川河畔。

夤夜渐渐小雨,朱灯三三两两熄灭。

阎罗王的吉金轿撵行在仪仗最中间,前面红罗仙幡,黑白无常,肃穆开路;后面银枪铁骑,冥兵阴帅,紧紧跟随。

阎罗撩起轿撵帷帐,只张口,还未开言,一位高大俊朗的将军便近前施了一礼。随后,将军剑眉微皱,小心掐诀,只见一股寒烟从他怀中涌出,化成一方棺椁模样的寒冰器匣。他将“棺椁”奉过鼻峰,颤巍巍的献给轿上之神。

与寻常棺椁不同,此物不盛凡骨肉身,而是用来封藏一对幽都神器。其中薄者,乃三界妇孺皆知的“生死簿”;厚者,却是连“万阶台”上都无几人知晓的“判灵卷”。

阳世凡寿尽者,由引魂铃遥指前往冥界,再由鬼差押解至幽都城。城中央有一座巍峨高台,台下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住着幽都众神。百鬼通称之为“万阶台”。

万阶台上替阎罗王看护两大神器的冥神,便是方才这位剑眉星目,身披玄羽大氅,足踏墨鳞高靴的“封箧将军”——卞安。

“砰!”

随着阎罗王重叩冰盖,一声冰裂,裂隙溢出薄雾。

待薄雾散去,冰匣又在封箧将军掌中完好如初。

寒冰刺骨,然而不能缓解卞安因为羞愧而产生的燥热。他不敢抬头,一身玄羽簌簌,面红过耳。

除了他,大概谁都不知道阎王爷的一股子“邪火”在冲谁发。

除了他俩,匣子里只剩下一本“生死簿”的事大概也是神鬼不知。

判灵卷与生死簿是缺一不可的神器,而判灵卷偏偏丢在他这位“封箧将军”手里。无怪同僚私下里常嚼舌的那样——有些官儿,本也不是什么官儿,只做一件事竟也能算功德无量?与他们平起平坐?

那些没由来就嫉恨他的鬼神,如诸位所愿,卞安就这一件事都没做好。

两大神器同生共灭,如今判灵卷丢失,生死簿恐怕也要应劫,一种三界之内,谁遇上,谁抓狂的劫——“亡轶”。

一切还得从那场冥火说起。

那日冥火熊熊,似一条火蛇蜿蜒数里。不烧魂,不烧鬼,也不焚毁楼宇,只将幽都内花草树木焚得干干净净。就连各家各户里散养的花花草草,也同时起火,不能控制。

城中树木花草皆被烈火所染,枝头、树梢、花端、叶角均是火苗,上下跳动,姿态妖异。黑烟袅袅间,亭台楼阁火光冲天,雕栏玉柱尽是通红,好不刺眼。

封箧将军曾有一瞬疑心,若非有妖孽趁乱对两大神器不利?

他加固结界,将原本保护判灵卷和生死簿的结界先后加固三次。

然而,阎罗王赶来时,原处静静躺着的只有生死簿,判灵卷却不翼而飞了。就连乌木器匣都无影无踪,着实匪夷所思。

再到后来也不知是忘川河水能克化冥火的缘故,还是幽都花草树木皆被冥火焚尽,燃无可燃,冥火才渐渐隐了。

受过三十六道雷劈之刑,也没让卞安参出那乌木器匣里的劳什子判灵卷是何用途。居然能让阎罗王如此盛怒,险些让他形神俱灭。

此时他还能跟随仪仗,端着生死簿,同一众鬼神见证阴太子诞辰礼,已是莫大的信任。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受刑以来,他痛一次,默念一遍。

如果说能去观礼靠阎罗,河心那片花圃还能发生神迹,靠孟婆。

若不是她执意要挖出一条水渠,引忘川河入城中救火,河水将一小片花圃冲到中央,阴差阳错,竟就救了几株神草,不至于让阎罗王同一天再痛失爱子。

阎罗天子好几千岁,像他这个年岁的冥神早将风月之事休了。所谓爱子,并非亲生,更不是留在凡间的姻缘孽债。

原是阎罗王一日有梦,卜出一卦,细细推演竟得知命中自己将有一子。

梦里一尾银麟鲤鱼搁浅于忘川河畔,阎罗王剖开鱼腹,取出一颗璀璨明珠,珠上生满篆文,曰:

【七月十五,太子大笑落草,百鬼同贺,万魂齐哭,为应。生死簿、判灵卷出匣,太子择其一为法器,前者定生死,后者平冤孽。待阎罗天子退位,可令阴将冥帅,执掌幽都万事。】

阎罗王说,花圃上那一株彼岸花,便是阴太子的原身。

自被贬斥第五殿,阎罗王唯一的指望便落在这株草上。

他不再奢望有一日荣归原位,幽都事务繁琐,比他阳世做官之时还要婆婆妈妈许多,实在叫人头疼。要是阴太子真能执掌幽都,或许他还多些时间琢磨“神”情世故,若能高升几级,或者去天界谋个闲差也是大大的美事。故每日以心血浇灌未来的希望,生怕照顾不周。

可恶冥火来势汹汹,险些将这小家伙焚毁,断送他与小花花的父子情分。

然而,万事最难一个天时地利,人间谓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阴太子躲过了冥火,却没料到“生不逢时”。

阴太子的原身本该还在享用幽都土地的滋养,汲取阎罗王的心血。不知是何缘故,那株彼岸花竟落了两瓣,似有提前化形的意思。

今时今刻并非七月十五,而山中雨势渐猛。天不淋一人,亦不放过一草。水幕隐去悬在空中的钩月,大雨滂沱,疑是山河破碎。

完蛋,完蛋。

雷声千嶂落,飞雨过江来,可怜孤草忘川生,岌岌可危,眼见着此时的幽都“独苗”是要不行了。

近期幽都仿佛诸事不宜,桩桩件件皆是变数,措手不及。

阴太子诞生之兆提前,也不知是不是与前几日冥火有关。阎罗王眼见孤草风雨中飘摇,亦是一筹莫展,直拍栏杆。

彼岸花,开始萎靡、衰败……

且慢,且慢。

众鬼神皆以为小苗苗受不住风雨,折在雨中,却看见黑云翻墨,白雨跳珠处,似有莹莹之光,一翕一合。

叮——

蓦地忘川河中跃起一尾玄鳞鲤鱼,对着枯草旁的花端一吻,一朵荼蘼徐徐绽开。

骤然,狂风止,淫雨驻,顽云开。

万籁俱静,红遍忘川。

雨珠,花瓣,轻烟,徐徐升腾,缓缓凝聚。忘川河心映出倒影,似是于忘川深处渐渐化成人形。

“是阴太子!”像是那几个长舌鬼异口同声。

一众冥神还不及疑惑因何是荼蘼花而非彼岸花,忽闻笑声如银瓶乍破,鸿影从忘川中央飘来,每踏一步,忘川河中绽出一片彼岸花印。花印所及之处落地生根,彼岸花丛依水而生,姽婳于幽静,婆娑于黄泉。

万魂齐哭,阴兵冥帅面面相觑。

竟是个女胎?

伏在地上的朱灯,随惊鸿之影一簇簇亮起,直至停在吉金色的撵前。那影仰头,上下打量身居高位的阎罗王,螓首轻歪,淡眉微蹙。

阎罗王一惊非小,神色却波澜不兴,试问:“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那影也问。

“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那影随答。

语毕,百鬼同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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