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落地成盒，但踏破诸天
小说：游戏动漫
作者：O5-7
角色：
简介：因登场时机过于尴尬，导致设计理念是“换头猪来也能大杀四方”的速通系统，被周衍一个膝撞干碎。
虽然系统抽风期间的种种光辉往事（注①），令人不堪回首。
但如今，自强不息的系统终于修好了坏掉的部分零件，来到船新副本。
——系统？系统救我啊！鬼舞辻无惨那畜生带着小弟杀过来了！
——没有系统，系统已经死了！你砸的嘛宿主！
注①：现代通假字，通“逝”，指落地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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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空荡街头。
两匹怪物，激情互殴。
不，说是单方面施虐的暴行，也许更为恰当。
施暴者一方身材魁梧，肌肉贲张，将它那件立领风衣硬生生撑出了紧身衣效果。
这怪物没有眼白，漆黑的眼球里，单调地反射着路灯的浑浊光芒。
除了上半截脸依旧苍白，其它如脖颈、双手等本应暴露在外的肌肤，此刻全部披上了一层锃亮的墨绿鳞甲。
它一手将弹药用尽的老派火铳倒持，作钝器使用，染血甚多。
另一手，时而握拳重击对方躯干，时而使出狠辣刁钻的肘击直取要害。
至于正在遭罪的那一方，无论怎么看都是人类。
只是此刻浑身浴血，以至于英姿不复，状若恶鬼。
手持日轮刀吃力招架的他，穿着身结实干练的漆黑制服，背后一个大大的繁体汉字——㓕。
而与他同行的伙伴…
虽然在数分钟之前周衍还对其抱有期待。
可惜她似乎受往事影响，心理问题颇为严重，面对恶鬼颤栗不止，失了握剑的勇气。
周衍不得不依赖于死去活来好几次，才从不靠谱的摆烂系统指缝里，抠出来的丁点金手指，苦苦承受敌方压倒性的暴力。
心中叫苦不迭。
若非神崎葵完全是被闲极无聊的周衍自个儿忽悠出来的，他真想独自落跑。
锵！
再次以日轮刀招架住“奇门钝器”的攻击，周衍吃力地连退三五步。
那恶鬼兴致缺缺地摇了摇头，将扭曲到不成样子的火铳随手抛弃。
随后解除了颈部以上的鳞甲，便于面部肌肉活动，接着从大衣内侧摸出扁平的铁质烟盒与打火机。
真是只新潮的鬼——在这时代，打火机算是稀罕物什。
它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支香烟，有些消极怠工：
“小子，我就差一个鬼杀队完成指标，把旁边那个不会反抗的留下，你转身跑路，我也懒得追，赶着下班呢。”
“啊是吗。”
喘气暂歇的周衍随口应了声，又朝同伴那边瞥了两眼。
初时，作为医护人员的神崎葵，便对重伤的周衍颇为照顾，后来在周衍正式成为剑士预备役之后更是如此。
况且少女年仅十五，正值花季，加之鬼杀队的成员个个都是鬼患的受害者。
此刻又是丢了魂一样在大马路上鸭子坐，脸上还梨花带雨，看上去可怜巴巴。
周衍实在无法过于苛责，只能轻斥，令她站起。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丫头在呼吸法和剑技上的造诣分明不差，却偏偏一直待在鬼杀队总部的医疗部门“蝶屋”搞后勤。
之前还以为神崎葵跟自己一样摸鱼人摸鱼魂，谁曾想竟是因为心理缺陷。
半分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也就罢了，甚至腿软到跑都跑不动。
害得如今还是半桶水的周衍，非得跟这位血鬼术朴实无华却极其难缠的恶鬼正面厮杀！
如果神崎葵能跟周衍并肩子上，哪怕没得胜算也总有几分希望，这单靠周衍一人…
熟悉剧情的优势半分也没发挥出来，就要因为自己耐不住无聊的修炼，偷溜进城晃悠而轻易白给。
好在周衍亦非常人，哪怕事到如今，也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毕竟掐指一算，刨除最初的那次意外不算，此前落地成盒也统共有八次了，这回活了两个多月呢，还算久的。
可惜以前给他派送便当的，那可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个顶个儿的狠角儿，交代在那帮家伙手里也不算丢人。
而这回是压根没有戏份的小喽啰。
那“小喽啰”见周衍不搭理自己，自知讨了个没趣。
它猛吸一口，整支香烟立即燃成灰只，烬剩个滤嘴儿。
看得周衍都暗暗赞了句：这一口，十年功力。
“呸。”
吐掉烟蒂，烟鬼的鼻腔霎时喷出两道白柱，烟雾缭绕间，它将指关节掰得咔吧作响，大刺刺地向周衍靠近：
“鬼杀队怎么全都一个尿性。”
那双没有眼白、漆黑森冷的眸子瞪得周衍心尖儿一颤，右眼皮突突直跳。
这恶鬼的气势再度拔高，与刚刚玩闹似漫不经心的态度截然不同，显然已经认真了。
它弓身蓄势，而后左足踏前，仅一步就跨越了三五米，跟着右臂握拳后摆，看着势大，力想必更沉。
提前摆好架势的周衍想都没想，闪身欲躲。
谁知那恶鬼只是虚晃一枪。
明显在争勇斗狠这块经验不足的周衍毫无悬念地入套。
它非但不出拳，反以左足为轴，顺着摆动的右臂拧腰，那具庞大身躯竟灵活地顺时针旋转一周出腿！
仓促间用日轮刀勉强抵住踢击的周衍，被这疾风迅雷地一记回旋踢所蕴含的沛然大力猛得击飞，整个儿嵌进路边的院墙。
还未来得及重整态势，那恶鬼便踏过碎石扬尘，揪住周衍的衣领将他横向甩飞出去，拦腰撞上路灯。
踉踉跄跄的周衍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扶着弯弯曲曲的灯柱堪堪站稳。
恶鬼便又到了他的身前。
一记毫无保留的膝撞腾空而起，顶在他那苦练月余、如今已初具轮廓，但仍旧稍显柔软的腹肌上。
周衍倒飞而出。
他像个破烂玩偶一样在地上翻滚不止，留下一路血迹，最后跟只煮熟的大虾差不多——浑身沁红，身体蜷曲，一动不动。
“周衍！”
神崎葵呜咽着鼓足了勇气爬起。
她含糊不清的喊着周衍名字的同时，冲到倒地不起的周衍身前，用颤抖不止的双臂架起日轮刀。
“…收、声。”
握剑的手指动了动。
周衍对这情势也颇无奈，他倒无所谓死不死的——早都习惯了。
可把人小姑娘也带坑里，那就太让人难堪了。
神崎葵可没有能够不厌其烦、一而再再而三给她复活转生的系统。
说起系统，那坑货抠归抠，但给的金手指却相当讲究。
给了个效果很猛、介绍很长、一天只能用一次的降智光环。
就是依靠那个技能他才轻而易举地混入了鬼杀队。
按说就凭这降智，运气好的话也不是不能把那烟鬼直接办挺。
可白天，他还在鬼杀队总部的时候，为了诓神崎葵带不识路的他进城溜达，已经把今日份的次数用掉了…
能派上用场的技能？有是有。
灰烬之躯：特点为“疼痛耐性”，提升少许体质，但学习能力下降，毫无潜力的机体。
一言以蔽之——扛揍。
这玩意纯属百般无奈的权宜之计，还拖后腿，比起过分花里胡哨的降智光环，又显得太朴实无华了些。
没成想，这会儿居然成了他周衍的救命稻草。
扛揍那是真的能扛。
除非受到客观而言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单凭意志力确实无法站起来的伤势，周衍就还能持续战斗。
不过状态的下滑那是肯定的。
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似是在翻滚中骨折，关节处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不堪重负的五脏六腑更是多处破裂。
这要搁以前周衍别说哭爹喊娘，多半得直接嗝屁。
可现在他口鼻溢血、单手拄剑缓缓起身后，竟还能板着脸，假装硬汉：
“还没死呢，别哭哭唧唧。”
这边磨蹭的功夫，那只非常讲武德的烟鬼，抽空又解除鳞甲，点起一支烟——倒也没看出它有什么跟烟相关的特殊能力，大概纯属个人嗜好。
“交代遗言的环节不要搞太久，反正你俩谁也走不了。”
“倒也不一定。”
周衍松开剑柄，捏了捏左腕，在袖口内侧，藏着柄不讲武德的利器。
随后他任由左臂垂下，抬起右臂用脏兮兮的袖口想要拭去面部血迹，结果越擦越脏，只好自暴自弃般自嘲笑笑。
“哦哟？”
烟鬼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在它眼里，周衍只是因为被废去一臂而烦恼，却仍在嘴硬。
虽然烟鬼对周衍的实力极为轻蔑，但数次倒下又重新站起。
如此死缠烂打，还是让他多了丁点儿敬意，也不想再多作折磨。
所以它决定下一回合就让周衍…再起不能。
周衍掰住身前神崎葵的肩膀将她拽到身后——这丫头腿肚子一直打颤没停过，明摆着白给的料，根本指望不上。
烟鬼缓步来到周衍面前，摆出一丝不苟的拳击架势，重心下沉，紧握双拳护住头部。
即使弯了弯腰也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烟鬼落在近前，给周衍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再次交锋，由首先按捺不住的周衍发起进攻。
他的呼吸法也就才入门，对于剑技并不了解，加之左臂不可行动。
遂单手握剑，毫无花哨地斩向烟鬼那被密不透风的鳞甲层层包裹、坚如磐石的脖颈。
出于尊重，烟鬼并未任由周衍的日轮刀落在客观上看根本破不了防的脖颈上。
而是以右臂后发先至，格开周衍的剑刃，使他空门大开。
接着，烟鬼矮身上前，左足轰然踏入周衍脚踝内侧，用自己的膝盖顶开周衍的膝弯。
在力量上完全处于下风的周衍当即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烟鬼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
杀意蓬勃的左肘尖暴起。
看似蜻蜓点水般戳在周衍心口，一触即分。
却让周衍胸膛凹陷、后背衣衫登时炸裂。
他一口逆血喷出，再也握不住的日轮刀锵啷掉落在地。
感到无聊的烟鬼轻叹，在失去力气的周衍跪倒在地之前，右手掐住他的咽喉，拎鸡仔似的将他整个提起。
烟鬼手中力道微微放松，解除了颈部以上的鳞甲开口问道：
“有甚遗言么。”
回答它的是一记无力的踢击，正中腹部，这踢击之软弱，甚至没有半分冲击能透过鳞甲。
如此没志气的反击让烟鬼哑然失笑，它不复多言，五指收紧。
神崎葵勉力提剑上前，却被恶鬼轻飘飘一个眼神喝退。
趁这空当，稍微取回了几分清明的周衍忽然抬起右手，下三滥的双龙戏珠掏向烟鬼眼球。
但烟鬼怎么能中这种把戏？
它左手轻而易举地抓住周衍的手指并将其拗断。
心中那仅有的几分敬意也被这难看的挣扎掐灭，正欲开口嘲弄几句——
却颚下一痛。
此前的一切，皆为掩护。
周衍左袖内暗藏的一口布满了镂空紫藤花纹、泛着幽幽蓝光的精致匕首，滑落掌心。
并在烟鬼头部无鳞甲覆盖、且双手皆无暇他顾的绝佳时机。
用那只在烟鬼眼中大抵已经废去的左手。
从它下颚刺入、脑后贯出。
局势顷刻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