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旋转门外的楚河,用手背遮挡着炽烈的阳光,呆呆地看着天空中挂着的球体。
谁能想到,仅仅一天之后的6月23日,相对黑子数就突然超过了专家们的预测,到了正午十二点整,便达到了现有仪器所能测量到的峰值。
于是「血月」降临了。
万里晴空骤成黑墨!
山川河流顿失颜色!
来自未知维度的天人们伴随着「血月」降临人间。
地联人类赖以自豪的现代文明被摧毁殆尽。
血染青山、骨断江河。
一片世界末日的景象。
但「血月」的降临,也引发了灵气的复苏。
在奔涌潮动的灵气下超凡显现,才使得人类保留住了最后的火种。
曾经的楚河,活了三十多年,只是一个多如牛毛的经理,朝九晚五,身无长物。
「血月」来临时,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机缘,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无数次挣扎在生死的边缘。
直到后来遇到三会海口的副城主何清秋,加入了三会海口城的情报部门,才有了生活的保障。
但如今。
他回到了「血月」来临的前一天,拥有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楚河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距离「血月」的到来,还剩下不到24个小时,但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如今上天既然给我这个机会回到「血月」来临之前。
我就一定不能错过!
这一次,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楚河攥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那么眼下最重要的。
就是如何在「血月」降临时成为第一批获得超凡机缘的人。
重生前,第一批获得超凡机缘的人,几乎后来都成为了新时代格局下,举足轻重的人物。
世人称之为初心者。
初心者们觉醒超凡能力的原因千奇百怪,后来经过各大势力的统计分析发现。
初心者都具备同一个特点。
超凡递质。
如三会海口副城主何清秋,在「血月」到来之前,他本就是茅山的最后一代传人,拥有自父辈传下来的茅山南天师大印。
又如三亨医疗集团董事长张骁林,拥有从日本聿修堂得到的空海法师手书《十住心论》。
这些东西都有着各自的历史渊源,寄托着许多人的信仰与尊崇。
但。
以楚河如今的存款,只能是望洋兴叹。
不过楚河倒是知道有一样东西,如今也许不值太多钱。
但重生前它的主人,也是灵气时代一位不可小觑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这件东西他曾有幸见过一眼。
而且此时此刻它就在燕都崇南坊!
决定了!
就是你了!
……
燕都,崇南坊,潘家窑旧货市场。
这里是赛里斯大区最大的旧货古玩市场。
坐落着4000余家店面,每年交易额高达数十亿。
各种古玩旧物、珠宝玉器。
其中真真假假的门道早已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了。
好在楚河今天的目的明确,停好自己的银灰色SUV后,便直奔丙排四十三。
一间古旧书刊店。
店老板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架着一副木棕色的老花眼镜,正坐在柜台后面。
戴着一副丁腈手套,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籍。
只一眼。
楚河便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正是店老板手里那本无名古书。
不过我要是上来就要这个,保不齐店老板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楚河像是闲逛一般地踱着步子走进店里,沿着货架慢慢悠悠地一路看过去,一边佯装仔细地打量,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老板,你这里摆着的都是些行货阿?”
老板低了低头,把老花眼镜往下一拉:“先生想看点啥?”
“就没点儿到代的物件儿?”楚河故作可惜地摇了摇头,啧了两声。
“家里长辈过寿,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就爱玩这古旧书刊,没想到这一路看过来,都是些新家生。”
店老板有些意外地看了楚河一眼,将手里的古书放下,摘下手套,走出柜台来。
“咱这里热炕也有,现玩也有。”
店老板揣着手,笑吟吟地说道:“得看您手里有多少活钱。”
楚河转过身来面朝着店老板,轻笑一声:“明清两代的,有哪些都拿来瞅瞅。”
“得咧。”
店老板闻言转身走入里间,一阵窸窣作响后,抱着几个透明的塑料展屉摆着柜台上。
“叶氏广清堂嘉靖31年刻本《性理大全》。”
“宗文书堂嘉靖元年刻本《重刊礼仪》考注。”
“官刻也有,嘉靖六年司礼监刻本《六子书》。”
楚河不明觉厉地俯下身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尽管并不是很懂这些东西价值多少,但楚河心理清楚,这种书局大规模印刷刊刻的书籍,绝对不具备成为超凡递质的可能性。
“还是差点意思啊,算了我去别家吧。”
“别价啊!”店老板一把拽住住楚河,讪笑道,“别的东西咱这儿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价钱嘛……”
“钱不是问题,关键得看东西。”
楚河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
“得咧!瞧好吧您。”
店老板一听,不一会儿功夫,又从里间里端出一个透明展屉。
“呼……呼!”
店老板吹了吹上面积累的灰尘,握着袖口又擦拭了几遍,双手捧着来到楚河面前。
“这可是我这儿最够年份的东西了。”
“袁石公所撰《西方合论》手稿,传世文献里真正的好东西。”店老板一脸骄傲地冲着楚河展示着。
这东西倒也有可能具备成为超凡递质的可能性,若不是我今天早有所图,这倒是个值得入手的东西。
可惜啊。
重生前那本古书的主人可是被证实了是初心者的。
我没理由放着它不要。
“老板,传世文献没什么意思啊。”楚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传世文献不是很感兴趣。
店老板沉吟片刻,有些犹豫地说道:“也罢,我这儿还有一件生坑,刚刚入手,还没鉴定出来,兄弟既然喜欢这个,那可愿意赌一次?”
“先让我看看东西。”
“请!”
店老板一扬手,领着楚河来到柜台旁,重新戴上手套,将那本无名古书小心翼翼地翻开着展示给楚河看。
“上个月金融街扩建,老城隍庙被拆,流出来不少东西。”
“这本无名古书转了几道手到我这儿,琢磨十来天了,请了先生来掌掌眼,也都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但这年份应该是明代无疑。”
“一口价,三十万,钱货两清,甭管最后鉴定出来是什么,绝不闹幺蛾子。”
看着近在咫尺的梦寐之物,楚河心中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装作不甚在意地打量了几眼无名古书。
稳住,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
太过爽快反而有问题。
“你这书连字儿都看不清了,一无封面,二无署名。”
“打眼了怎么算,再便宜点儿。”
“兄弟,这就跟赌石一个道理,你怕打了眼,我也怕走了宝。”
“不二价,三十万,要是没兴趣,我就收起来。”说完店老板便作势要收起这本无名古书。
“等等……”楚河见状,连忙叫住店老板,故作纠结地咬了咬下嘴唇,一拍大腿:“得,三十万就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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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店老板眉开眼笑地说道:“这就给你包起来,刷卡还是转账?”
“刷……”
楚河话音未落。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