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时间到!最后一排的人将卷子传上来!”坐在正中央的大胡子男子扯着嗓子大喊道。
学生们有条不紊的传着卷子。
坐在白瑶前桌的姑娘探过头来,想做第一个看笑话的人。
她一边想着“白瑶之前画的小鸭戏水图”,一边偷乐着看了一眼白瑶的画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画卷里熙熙攘攘的人,顶着大太阳,有叫卖的商贩,有和商贩理论的市井大婶,有在街道上追逐打闹的孩童,还有驾着马车经过的富贵人家。
整幅图画栩栩如生,甚至能从中听出街市上的喧嚣。
“陶菱!怎么!?这次的小鸭戏水图吓到你了!?”一个身穿玫红色的姑娘捧腹大笑着。
那叫陶菱的姑娘愣在原地,没有回应。
不一会,堂上的所有姑娘都围了过来,看到白瑶的画作都纷纷惊呼。
“不可能!!夫子!!白瑶作弊!!”身穿玫红色姑娘不可思议的呐喊着。
听闻此言的夫子们也皱起眉头朝人群中心走来。
“叶馨!若是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最先走过来的男子是戴着官帽的邱尚书,他步履矫健,穿过人堆走到了白瑶的书案前。
看到白瑶的画作先是一阵赞叹,随后意识到什么的眉毛竖了起来,怒吼道。
“白瑶!你可知错!?”
“我不明白夫子的意思。”白瑶从容应答。
邱尚书打量着眼前的白瑶,要换之前的她肯定霎时便哭出声了,今日却如此淡定。
稀奇,真是稀奇。
“究竟怎么了?”三个夫子中比较年迈的夫子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
“廖夫子,你看看白瑶画的这幅画!”邱尚书气愤的拎起白瑶的画晾在廖夫子的面前。
廖夫子睁大了眼睛细细打量,满意的点头,“有何不妥啊!画得甚好。”
廖夫子一般很少夸人,能被他夸上一句“甚好”的,那一定是上好的了。
“是啊!就是太好了!”邱尚书仰头着急的指着白瑶道,“你不看看是谁画的啊!”
廖夫子慢悠悠的看向白瑶的方向,眯着眼睛仔细的瞅着,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嘿!白丫头!”
“对啊!”邱尚书一拍大腿,“就是白瑶那蠢丫头!”
白瑶默默汗颜,她之前还从未有人给过她“蠢丫头”的称号,如今还挺新奇。
“关禁闭!关禁闭!”廖夫子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应和道。
“夫子!我没有作弊凭什么关我禁闭啊!”白瑶自觉委屈。
“凭什么?就凭你画不出来这样的画!”邱尚书没好气的打算将画撕个粉碎。
白瑶看着自己辛苦的画作被人如此糟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可以证明这画是我画的!”
“如何证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外围的人忽然发声,旁人纷纷给他让出一条道。
男子身形欣长挺拔,乌黑的发丝被玄色的发带束起,穿着一件玄色云纹劲装,腰间系着宝蓝色锦带,独缀着一块白玉玉佩,玄色的长裤扎在玄色银边蝠纹锦靴中。
他生得一张俊朗非凡的脸,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刀削般的五官。一双剑眉斜插入鬓,柳叶眸里似有一分凉薄,薄唇微抿不带一丝笑容。在原本冰冷的气质上又多了几分隔阂。
“萧翊然!?”白瑶蹙眉,“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萧夫子!你来得正好,你信这是白丫头画的吗?”邱尚书再次晃着手里的话。
“萧夫子?”白瑶疑惑的看着萧翊然。
原主混乱的记忆再次涌现。
萧翊然竟然隐姓埋名在这里当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