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绷着脸将岁宁和春归往里面引。
春归看到这一脸老树皮一样的婆子，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颤颤。
她偏头望向岁宁，然而岁宁却仍旧是一副平平常常的模样。
神色并没有因为婆子不好看的脸色而产生任何波动。
5288也疑惑，这人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样子，但却也不至于这种眼色都看不出来吧。
它阴阳怪气道，【喂，你这么蠢的样子！我还真是期待，你能在这世界里活多久！啊哈哈哈哈不会很快就惹到什么人就死掉了吧！】
5288还真是好奇会有多短的时间。
毕竟岁宁拿的不是什么好剧本，况且这人在现实世界中就是个被继母养废了的，啧，这么一想她倒还真的有点可怜。
岁宁听到脑子里的东西说话了，她的目光这才懒洋洋落到前面带路的婆子身上。
从头到脚地将人给打量了一遍。
然后才慢吞吞地回答5288，’既然你这么说，那可以直接让我回去吗？’
5288：哈？
5288瞬间就被气乐了，【你在说什么屁话，想得美呐你！】
【不过你要是愿意求求本大爷，本大爷或许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一丢丢，让你不至于太惨。】5288的声音得意洋洋的。
岁宁淡淡地’哦’了一声，’看来你或许也只是嘴上厉害，帮忙就不用了。’
5288一愣，随即大怒，作为一个恶毒系统，好久没有遇到过挑衅它的宿主了，以前的哪个不是对它言听计从，恭恭敬敬的。
它倒是没想到，问题竟然会出在这个一看起来就软糯好欺负的宿主身上。
她看起来就跟那些容易红眼睛的小兔子一样，就连说话也是慢腾腾地放刀子。
5288冷漠的机械嗓音顿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指甲刮过钢片那样的刺耳，让人浑身上下都变得不舒服起来。
【哈？你真是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你以为激怒我我就会帮你了！呵，本大爷可不像那些蠢系统一样！】
5288系统跟其他的恶毒系统不一样，别的都是见剧情反复蹂躏宿主而哈哈大笑，志得意满地嘲讽，而5288不仅如此，它还会故意折磨宿主。
当下没见岁宁回应，此刻5288看过去，就觉得那精致又妩媚的面无表情的小脸就是挑衅，偏偏也是这个时候，岁宁轻轻’哦’了一声，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5288：好气！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春归虚扶着岁宁，突然察觉到岁宁的身体陡然一颤抖。
她诧异地转头看向岁宁，“姑娘？”
岁宁轻轻蹙眉，然后缓缓地垂首看向身侧的春归，“没事。”
前面的婆子听到后面这主仆二人说话，脸上闪过不屑之色。
不过是青楼买回来的玩意儿，果然是见不得台面的。
这就开始害怕了？
往后可还有更可怕的呢。
婆子停下脚步来，绷着一张脸转头看着两人，“两位快点儿，老奴送了你们到小院子里去，还有别的事要忙。”
“可不是谁都像你们一样，顶着身份只需要讨好少爷就行。”
婆子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抬，还翻了个白眼。
整个都看不起她们的模样。
春归惊讶地瞪大眼睛，她紧接着就生气地往前迈了一步，“你——姑娘怎么也是姨娘，你一个老奴—”
岁宁抬手拉住了她。
“姨娘？”，婆子冷笑了一声，“谢府中最不缺的，就是姨娘了。后院儿井里的，就一个手数不过来呢，小蹄子刚进来就跟我叫板了！果真是窑子里出身的，没半点儿规矩。”
春归咬着牙，气得不行，她家姑娘，在楼里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但是这里是谢府，毕竟不是杭城，她们初来乍到…根本一点儿依靠都没有。
如果她冲动了，遭殃的还是姑娘。
岁宁这时候说话了，“大娘。”
婆子见春归示弱逃避般别过脸去，本来还要打算追着说她两句。
此刻听到岁宁说话，她那冒到嘴边的话，却就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这新来的姨娘的声音可真好听，跟那枝头上婉转的黄鹂鸟儿似的。
柔柔的，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心底妥帖。
不过虽然没再说话，婆子仍旧冷着脸看过去。
“怎么，你这个新来主子也要替谢府教训我李婆子？！”
岁宁轻轻地笑了笑，一双杏儿眼里干干净净的，两个可爱的梨涡也浮现了，她微启红唇道，“大娘误会，岁宁只是觉得，大娘辛苦了。”
“春归，大娘冒着雨出来领我们进去，还需买些姜茶暖暖身子。”
岁宁捏了下春归的手，春归年纪虽然小，但是从小在红鸾楼长大，也是个人精儿一样的人物。
春归随即忙低敛了眉眼，掩盖下眼底的愤怒，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变得恭敬，“李大娘，刚刚是春归失礼了。”说着这话，春归上前一步，从腰间取出了碎银笑着塞给李大娘。
李婆子本来是抬着下巴睨着主仆二人的，拿了银子，她绷着的老脸一松，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瞬间露出一张笑开了花的老脸。
“哎哟哟，这可怎么使得，姨娘一来就破费了，这是老奴该做的事，您这样可折煞老奴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春归塞给她的银钱却被她紧紧地攥在手上，“不过，姨娘还是得快些走，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这外面的湿气可重了，伤身子，瞧瞧您这脸色，估摸是冷着了。”
春归听到婆子的话，才后知后觉地去看岁宁的脸色，竟真的格外苍白。
她赶紧重新扶上岁宁的手，察觉也冰凉凉的。
可明明刚刚还好的。
“馥娘！”，春归紧张兮兮地喊她。
岁宁轻轻地笑了笑，“没事的。”，她唇角微微动了动。
将那口腥甜逼退回去。
5288没想到她竟然还挺能忍的，难道不应该是痛哭流涕的求饶么。
它的电击，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东西。
——
作者有话说：
“,”uid”:”2722692202538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