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没事吧？
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那名工作人员似乎是不放心，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真不用。”
陆沉星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丝，指腹在舌尖轻轻一碾。
铁锈味在口腔扩散的刹那，他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同样腥甜的味道混着雨水灌进喉咙，急救车的蓝光在积水中碎成千万个像素点。
"系统日志调出来。
"他突然说。
工人喉结滚动，手指在平板上划出残影："按、按规定，内测数据要首接上传总部...""规定？
"陆沉星轻笑，从茶几下抽出鎏金名片盒。
金属开合声里，一张黑卡轻飘飘落在平板屏幕上，"现在可以了吗？
"卡片边缘的暗纹在阳光下泛出虹彩，工人脸色瞬间煞白，虚拟屏幕在他颤抖的指尖下展开成扇形：09:47:23 神经链接建立09:47:31 痛觉模块异常波动09:47:33 系统自动修正09:47:35 链接稳定度100%所有记录干净得像被舔过的餐盘。
陆沉星眯起眼。
视网膜残留的警告代码0x7F91E...是当年他亲手编写的防火墙核心，就像猎人会在陷阱里放特定的绳结——这串数字只有他认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您看，真的只是..."工人的辩解被突然响起的门铃切断。
叮咚——这次是标准的钢琴C大调，来自前院门禁。
陆沉星转身时碰翻了茶匙，银器坠地的脆响中，监控屏幕亮起。
画面里站着个穿薄荷绿西装的年轻人，正对着摄像头整理领结，胸前别着和水墨漩涡logo同款的银杏叶徽章。
"幻界科技客户关怀部，来给您做售后回访。
"年轻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甜得像是蜜糖里腌过的，"我们监测到您的体验舱刚刚产生了数据波动呢。
"陆沉星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黑色颈环，他忽然笑起来，按下通话键："真巧，我正打算投诉。
"五分钟后，薄荷绿西装坐在了他对面。
年轻人自称林淮。
"异常数据己经全部清除了。
"林淮的虎牙在笑容里若隐若现，"为表歉意，总部特批给您了一份周边模型。
"他从公文包取出个天鹅绒盒子。
盒盖掀开的瞬间，陆沉星右手指节再次抽搐——黑色丝绒上躺着的，是枚青铜材质的罗盘，和他游戏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就这样？
""不止。
"林淮的指甲轻轻叩击罗盘边缘，"您再次进入游戏时会发现官方为您准备的惊喜，为了保持神秘感我就先不向您透露了。
"陆沉星注意到他敲击的节奏。
三短一长，重复两次——摩斯密码里的"SOS"。
空调外机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
陆沉星假装俯身捡茶匙，余光扫过林淮紧绷的小腿肌肉。
这个看似从容的年轻人，正用鞋尖在地毯上碾出深深的凹痕。
"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可以走了。
"“好的，打扰您了。”
他起身告辞时"不小心"碰洒了茶杯。
在两人同时弯腰的瞬间，陆沉星听见耳语般的气声："别相信治疗师..."话音未落，林淮突然僵住。
他颈环上的蓝灯转为猩红，整个人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
三秒后，他重新挂起标准微笑："期待您下次登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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