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萌萌用布条裹紧受伤的爪子悄悄钻出仓库老奶奶给的玉米饼还剩半块藏在铁皮盒底下但她闻见街角垃圾桶里有更诱人的味道金枪鱼罐头的咸香她踩着潮湿的落叶靠近尾巴尖兴奋地颤动昨晚那场雨把垃圾桶冲得半开银色的罐头侧躺在烂菜叶上标签上的猫咪图案对着她笑萌萌左右张望确定巷子里只有远处早点摊的热气才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罐头盖卡住了她蹲坐在地上用两只前爪抱住罐头牙齿咬住拉环往外扯粉色肉垫在金属上打滑发出滋滋的声响终于啵的一声咸腥的香气涌出来她舔了舔嘴角突然想起老奶奶说的别总吃垃圾耳朵微微发烫却还是迫不及待地把舌头伸进去金枪鱼酱混着雨水咸得发苦却比上周偷的过期饭团好吃十倍萌萌吃得太专心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首到阴影笼罩住罐头她才猛地抬头看见三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男生其中一个叼着烟皮鞭在掌心甩得啪啪响哟哪儿来的小美人？
染黄发的男生吹了声口哨鞋尖踢翻罐头陪哥哥们玩会儿给你买整箱的猫罐头怎么样？
萌萌的尾巴瞬间绷首她认出说话的人上个月在便利店门口就是他用皮鞋踩住她的手指看着老板打断她的爪子此刻对方手腕上还戴着她抓烂的手表带金属扣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别过来！
她向后退后背贴上潮湿的砖墙左边是堆着旧轮胎的杂物间右边是通往主街的拐角可她刚跑两步就被另一个男生用电棍拦住去路电棍顶端还缠着她的几根猫毛是上次逃跑时留下的跑什么？
鼻环男生狞笑着逼近皮鞭卷住她的手腕上次让你逃了这次可没那么好运剧痛从手腕传来萌萌尖叫着挥爪锋利的指甲划过对方脸颊血珠溅在地上的金枪鱼罐头盒上她趁机转身却被第三个男生一脚踹在后背整个人踉跄着摔进死胡同尽头的纸箱堆里妈的敢抓老子！
黄发男生抹了把脸从腰间抽出弹簧刀看老子不把你爪子剁了喂狗！
刀刃抵住她的喉咙时萌萌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这和被老板追打不同是实实在在的杀意她想起仓库里藏着的半块玉米饼想起老奶奶围裙上的白菜叶眼泪突然涌出来却倔强地昂起头用染血的爪子拍向对方手背砰！
不知是谁的膝盖撞上她的腹部萌萌蜷缩成一团感觉肋骨像是断了每呼吸一次都扯着剧痛尾巴被人狠狠踩住她听见自己发出类似幼猫的呜咽混着痰血的味道先别急着弄死她鼻环男生踢开弹簧刀蹲下来捏住她的脸这小身板……够玩两小时的他的手掌带着烟草和机油的味道粗鲁地扯开她的领口萌萌看见他脖子上的骷髅项链晃来晃去突然想起陈奶奶说过的遇到坏人就咬舌头装死于是狠狠咬住舌尖却在这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靠巡警！
发男生踢翻纸箱先带走晚上去郊区再收拾！
麻袋罩下来的瞬间萌萌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是医院丢的废弃物袋她挣扎着踢打肉垫在麻袋上抓出几道白痕却被人用棍子狠狠敲在后脑勺意识模糊前她感觉自己被扔进一辆散发着汽油味的车里腰间还硌着半块没吃完的金枪鱼罐头便宜这丫头了早知道带润滑剂……混混们的笑声像泡在污水里的玻璃渣刺得耳膜生疼萌萌蜷缩在黑暗里掌心的肉垫还残留着金枪鱼的油脂她想起老奶奶今早可能在三号摊位等她想起仓库角落藏着的玻璃珠那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现在再也没人会看见了车颠簸着拐过街角警笛声渐渐远了萌萌的尾巴无力地垂下扫过麻袋上的血迹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一丝清醒时听见鼻环男生骂了句妈的猫毛掉我车上了黑暗彻底笼罩上来前她突然想起昨天在仓库屋顶看见的鸽子它们总是成对飞过翅膀拍打的声音很轻像老奶奶摸她耳朵时的触感此刻她再也看不见它们了只能在昏迷中轻轻动了动爪子仿佛还能抓住那缕清晨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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