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师弟好手段。”
莫寒川抱着手臂,腰间玉葫芦晃得叮当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仙尊殿的门槛都快被你踏破了,我药王谷的面子往哪搁?”
墨临渊垂眸行礼:“莫师兄说笑了,弟子不过是被仙尊问了几句修炼的事。”
“修炼?”
莫寒川突然伸手抓向他手腕,那动作如疾风般迅速,“我倒要看看,你这五行混沌体是不是真的——”话音未落,墨临渊己侧身避开,后背正好贴在藏经阁的青石门上。
那石门冰冷而坚硬,触感如同冰块。
门内传来“嗡”的轻响,阵法被触发,一道淡金色光网从门楣垂落,将莫寒川罩在其中。
那光网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如同梦幻般的屏障。
“这是藏经阁的护阁阵。”
墨临渊退进阵内,冲莫寒川拱手,“师兄若再靠前,怕是要被阵法认作外贼了。”
莫寒川的玉葫芦“啪”地摔在地上,药汁溅湿了他的鞋尖,那药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他涨红了脸去拍光网,却见光网纹丝不动,反而渗出几缕药香——这是药王谷独有的醒神香,显然阵法认出了他的身份,却故意困他。
墨临渊转身走进藏经阁,听见身后莫寒川的骂声渐远。
他摸着书架上的《镇魔录》,指尖突然顿住——书脊上有道极浅的刻痕,是前世他留下的标记,用来记录压制魔尊的法子。
深夜,墨临渊坐在竹床上调息。
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他心口,那里有道淡金色的符文,那符文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符文亮起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雪色龙尾扫过九霄,玄冰裹着龙魂坠入凡世,最后化作人形时,眼尾那抹淡青与沈清霁如出一辙。
“原来…你是应龙。”
墨临渊摸着心口发烫的玉牌,“那前世你舍命护我,可是因为这命魂相连?”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夜晚回荡。
墨临渊望着案头放着的《新弟子考核章程》,上面用朱砂圈着“次日卯时演武场”。
他摸出沈清霁给的玉牌,“承渊”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极了前世那柄剑刺入魔尊心口时,剑身泛起的光。
“明日…该让某些人,见识见识五行混沌体的真本事了。”
墨临渊轻声呢喃,右眼尾的鎏金纹路闪过,又在眨眼间消失。
墨临渊一夜未眠,脑海中尽是前世过往。
他摩挲着玉牌,待天边泛起鱼肚白,便起身前往演武场。
一路上,他步伐沉稳,眼神坚定。
抵达演武场时,晨雾正浓,他立于场边,望着那“公平”木匾,嘴角勾起极淡的冷笑——那木匾的榫头松了半寸,正慢慢往下坠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寂静的演武场格外清晰,倒像极了某些人嘴里的“公允”。
“今日由我代掌教师兄监督考核。”
林轩负手立在演武台中央,月白道袍被风轻轻掀起一角,发出“簌簌”的声响,露出腰间缀着珊瑚珠的玉牌,在晨光中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新弟子按入门顺序抽签对战,最后三场由我亲自点评。”
他目光扫过人群,在墨临渊身上多停了两息,“至于墨师弟…便压轴吧。”
场边传来几声抽气,那声音像是压抑不住的惊叹,在空气中回荡。
新弟子考核向来是随机抽签,哪有特意安排压轴的道理?
柳迟迟倚在石桌旁拨弄发间金步摇,金步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听到这话眼尾微挑,指尖捏碎了半块桂花糕,那细碎的糕点渣簌簌落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大师兄好算计,让人家看足了咱们的招式,最后捡个现成便宜。”
墨临渊垂眸盯着自己掌心的冷汗,那冷汗在手心里汇聚成小小的水珠,凉凉的触感让他有些心慌。
前世此时,他也是被林轩安排在最后,看着十五场比试里各派招式,却因初入宗门不敢显露,被柳迟迟用冰魄锥戳穿左肩。
如今再看——那使苍云剑法的弟子出剑时手腕总往右偏半寸,用控鹤拳的少年收招时左脚会虚点地面,这些破绽在他眼里纤毫毕现。
前十三场比试过得很快。
当第十西个弟子捂着发肿的脸颊下场时,柳迟迟晃着金步摇跃上擂台,发间珠钗叮咚作响,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挑衅:“墨师弟,让姐姐教教你,什么叫清虚宗的规矩。”
她指尖掐诀,掌心腾起赤红火苗,那火苗“呼呼”作响,转眼间化作三头火凤,尖啸着扑向墨临渊面门,火凤的尖啸声尖锐刺耳,仿佛要撕裂空气。
“火离诀?”
墨临渊后退半步,靴底碾过一片青苔,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前世柳迟迟的火凤是从东南方起势,这一世她改了方位,却忘了调整火灵的流速——他望着火凤尾焰里跃动的金斑,那金斑在火焰中闪烁不定,突然旋身撞向擂台边缘的石柱。
“找死!”
柳迟迟冷笑。
那石柱是百年玄铁所铸,寻常弟子撞上去非死即伤。
可墨临渊的后背即将撞上石面时,突然屈指弹出三枚青竹钉。
竹钉擦着石柱缝隙没入,发出“噗噗”的声响,竟生生在石面剜出三个浅坑。
他借着力道向后一仰,火凤擦着他鼻尖掠过,撞在石柱上炸成漫天火星,火星噼里啪啦地飞溅开来,倒把柳迟迟的裙角烧出个洞。
“好个借力打力!”
场边有弟子低声喝彩,那喝彩声在喧闹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柳迟迟脸色骤变,双手结出寒梅印,半空顿时飘起鹅毛大雪,雪花飘落的声音轻柔细密,仿佛无数细小的精灵在低语。
墨临渊望着雪花里凝结的冰锥,那冰锥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突然想起前世在魔尊殿见过的极北冰原——那些冰锥看似杂乱,实则暗含九宫方位,中心点正是他此刻所立的“死门”。
他脚尖点地,竟逆着冰锥坠落的方向冲去,冰锥坠落的“呼呼”风声在耳边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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