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未来，你会为这次的选择感觉到庆幸也说不定？”
苏牧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涂山红红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
这是一个很弱小，也很胆怯，甚至……很色的人类男子，这是见到这个人类少年第一次留给她的印象。
但在此刻，眼前的人类男子却给她一种很自信的感觉。
“自大？还是愚蠢？”
涂山红红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不知道为何，却又期待这种事情的发生，毕竟，不管如何，未来，她涂山红红的夫君总不能那么的……弱。
哪怕自己可以随意欺负，但也不能被别人给欺负了。
“那我拭目以待未来我会庆幸这次选择。”
涂山红红泯着唇，轻轻的开口。
“那就拭目以待。”
苏牧伸出手掌。
少女皱着眉头看着少年伸出的手掌。
“握个手，表示你我遵从这个约定。”
苏牧笑着解释。
“约定？”
涂山红红浅绿色的眼眸微微泛起一抹涟漪。
“是的，约定。”
苏牧很认真。
“好。”
涂山红红也是伸出了手与苏牧的手掌相握。
滑，嫩，以及某种难言的软软的感觉从手掌的接触中感觉到的。
“那么，在此之前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涂山红红开口。
“请说。”
苏牧笑道，此刻的他心情有些不错。
“作为人类，你对于妖又是什么看法？”
涂山红红平静的开口。
不知道为何，从对方说出这些话之后，空气好似忽然安静了很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大概是很多人类对于妖类的看法。
但显然，这种话并不适用现在，起码，不符合现在苏牧的利益，因为，他现在正在跟一个妖对话，而这个妖会是他的妻子。
“妖也好，人也好，都是生存在这个世界的生物。”
犹豫了一下，苏牧模拟两可的回答，并没有明确说明自己对于妖类的看法。
“人类中有一句很出名的名言，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你觉的这句话对吗？”涂山红红再次开口。
苏牧皱眉
这句话并不好回答。
“那你觉得这句话对吗？”
苏牧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涂山红红。
“我又不是人类。”
少女紧皱眉头。
苏牧沉默。
“作为人类，你对杀妖又是什么看法，要知道，现在你们人类可是有很多杀妖的组织，若是未来，你变的强大了，你会杀妖吗？甚至……杀了我吗？”
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牧内心一紧。
这又是无法回答的话。
很显然，眼前最好的回答是：“不杀”。
但显然……看着对面紧盯着自己的少女，大概，对方并不会相信。
但若自己回答：“会”。
那么，对于对方而言，也一定会非常失望，纵然对方现在不会杀自己，恐怕，永远也不可能将自己放在与她一个阵营。
沉默
环境一下子变的安静了下来。
好一会，苏牧才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我也想问一下问题？”
少女皱眉，但还是开口道：“你问？”
“人类都是人，但为什么有些人类还会自相残杀？”
狐妖少女一下子陷入沉思。
“如同妖都是妖，那为何妖也会彼此杀戮？”
苏牧再次询问。
狐妖少女好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之所以询问我这些问题的原因又是什么？”
苏牧再次开口，目光看向眼前的狐妖少女。
这一次，少女没说话，而是平静的道：“我只想看看，我们的立场………”
苏牧沉默，好一会才笑着道：“未尝没有相同的立场。”
“你终究是人，而我是妖，涂山狐妖，我们会有相同的立场吗？”涂山红红有些不确定。
涂山狐妖虽然与世无争，但这天下大势，人杀妖，妖吃人，哪怕与世无争，也不可避免的卷入其中。
尤其是近些年，奉行护佑人族和平的‘一气道盟’更是屡屡杀向涂山。
哪怕涂山并不想与之为敌，但都杀上门来，终归不可能和平解决。
为此，涂山不知有多少狐妖惨死在人类的手中。
哪怕再不愿，最终也会卷入这天下大势之中，这天下的立场之中。
“人会自相残杀，妖一样会自相残杀，为什么会这样？”
苏牧淡淡的询问。
涂山红红皱眉。
“人会杀妖，妖会吃人，为什么会这样？”
“人杀妖是因为妖侵犯了人族的利益，杀妖有利，妖族吃人，是因为吃人有利，所以，妖会吃人……”
这一次，沉默的狐妖少女给予了回答。
“那么，人有好人与坏人吗？”
“有好人，也有坏人。”
涂山红红回答。
“妖呢？”
“自然也有好妖，也会有坏妖。”
涂山红红没有任何犹豫。
“那么，同样的，为什么人一定要杀妖，妖一定要吃人呢？”
苏牧再次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涂山红红紧皱眉头，一阵喃喃。
“为什么妖与人不能够和平共处呢？”
苏牧再次看向眼前的狐妖少女。
作为‘红线仙’，涂山狐妖自然不是吃人的妖，作为能够通过帮助‘转世续缘’提升修为的妖，所以，涂山狐妖对于人类也一向亲近，毕竟，大多数的‘转世续缘’都饱含着人类。
“对呀，为什么人与妖不能够和平共处呢？”
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以往的疑惑，少女一下跳了起来，伴随着的是轻轻的，悦耳的风铃声。
这个时候，苏牧才发现狐妖少女是赤着足，白皙的脚裸上套着金色的小铃铛。
“为什么？为什么人与妖不能和平共处呢？”
狐妖少女不自觉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个之前在她眼中无比孱弱，胆怯，又很好色的人类男子。
那本来淡淡的厌恶的眼神转换出某种强烈的期待。
对于涂山红红而言，这一切都是一个很模糊的想法，也是未来，涂山红红花了五百年的时间才慢慢明悟的问题并为了此努力的问题。
但现在，却被苏牧清晰的一语总结出。
虽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却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同样的
眼前的少女也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规则。”
苏牧也没辜负少女的期待，也是给予了回答。
“规则？”
涂山红红喃喃。
“创立一个人与妖和平共处的规则。”
苏牧平静的开口：“创造出这样一个规则，所有人必须遵循这样一个规则……”
说到这里，他不由微微叹气：“但建立这样一个规则很难，需要所有人都认同这个规则。”
“但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认同这样一个规则？”
显然是不可能的。
涂山红红不由皱眉
“除非……”
苏牧含笑的看着涂山红红。
“除非什么？”
涂山红红的眼神愈发的迫不及待了。
“除非，有人的实力凌驾一切之上，哪怕不愿意，也必须遵从这样一个规则。”
苏牧笑着回答。
但很快，他一样摇了摇头：“一样很难。”
前一个是几乎不可能，也几乎没有希望完成的，后一个，同样几乎不可能，但却有一定希望完成。
看着眼前少年摇头感慨，狐妖少女微微发呆。
“叮，恭喜宿主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