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大勇慌了:“什么…什么寡妇…什么豆腐脑,陈一休,本官警告你,你…你休要胡言,我…我已娶妻,怎会做此龌龊之事…”
这话说的储大勇自己都心虚了!
他是出了名的妻管严,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肯定免不了要腿软好几天的。
不过这么一听,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大人,您…”
“好啦,此事就此揭过!”
柳小山喝断了二人毫无意义的争执,他只想了解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你是怎么发现这件案子有所诡异的?巫神教的人神出鬼没,极少露出马脚,这一点就连我们不良人也大为头疼。”
那是他们没碰到我,不过总算还有个明眼人,可比那死胖子靠谱多了…陈平安朝柳小山拱了拱手。
“回大人,起初第一件案子发生的时候,小人还未曾在意。要说有一两个因个人身体状况突然暴毙,那也属于正常范畴。
可是辖区内,突然发生四五起案件,而且据仵作勘验,所有死者竟然无一例外都是未出阁的姑娘,那这件事很显然就是有人在背地里使绊子。
从犯罪心理学来说,犯罪动机无非分为:仇杀、情杀、见财起意、分赃不均、贪恋美色等几种。
事后对死者生活习性的调查发现,这些女子相互之间根本就不认识,而且都极少出门,几户人家又都没有交集,因此基本上可以排除连环情杀、仇杀。
既然排除仇杀的可能,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死,而且还都是未出阁的女子,费尽心思去杀她们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了,他们要*尸!”
“…”
储大勇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方式,还真是让人很无语。
拜托,县令大人,您老人家动动脑子好不好…*尸,要不要这么恐怖…陈平安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了!”
柳小山恍然大悟:“他们是要用假死来掩盖女子失踪的真相,等家属将受害人下葬之后,再连夜将棺材刨出,救醒女子。
这样一来,这些女子就算失踪也不会有人发觉,因为没有人会傻到再去开棺,从而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
不愧是不良人,脑子转的就是快…
“大人果然才智过人,小人不过是说出一些疑点,大人便能从中窥探出歹人真正的意图,实在是令小人望尘莫及。”
快夸我、快夸我会来事…抱大腿还是得抱粗的…陈平安此刻巴不得柳小山大手一挥,招他进不良人呢。
“啊~哈哈哈…小兄弟过誉了,本官不过是办案多年,日积月累出了一点经验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柳小山笑着摆摆手,乍一看这小子还挺顺眼的。
“…”
储大勇看的嘴角直抽抽…
你小子以前怎么没这么舔我呢,十足的白眼狼,把老子的风头都给抢了。
“呵呵,大人英明神武,下官佩服之至,我已命人略备薄酒,还请大人赏光,小酌几杯如何。”
柳小山听后,脸色随即阴沉下来!
接受主办官的宴请可是不良人的大忌,倘若被有心人捅出去,免不了是要挨一顿鞭子的。
“储县莫不是说笑吧,现如今歹人仍然在逃,贵县不思组织人手搜查贼人的踪迹,却想着口腹之欲,可曾将百姓安危放在心上?”
“啊~这…这…”
储大勇听得冷汗直冒,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下官唐突了,我…我这就命人挨家挨户搜查,决不让贼人逃脱。”
“如此甚好,大人可莫要辜负了皇恩。”
柳小山把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转而又看向陈平安:“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陈平安!”陈平安拱手答道。
“陈平安!”
柳小山点点头:“好,我记下了。”
……
送走了柳小山,储大勇就像是泄气的气球,闷闷不乐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大郎、大郎!”
县衙外,传来男人急切的呼喊声!
陈文元听闻陈平安被不良人抓了,当下马不停蹄直奔县衙而来,作为京城巡城百户,不良人的手段他可是早有耳闻。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落在他们手里,不死也得掉层皮。
“二叔,你怎么来了…二叔你在看什么呢。”
陈文元跑进县衙大堂,拉着陈平安左看右瞧:“怪哉,真是奇哉怪也!
大郎,你是如何惹上不良人的,他们竟然没对你用刑!”
你可真是我亲二叔…陈平安心里忍不住排腹一句,紧跟着笑着挠挠头。
“我不是被他们抓了…其实…其实是柳旗卫他们救了我…”
跟着陈平安把事情的经过,又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可是把陈文元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郎,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这么鲁莽了,这次好在有不良人出手相救,才让你逃过一劫。
万一要是出了差错,你让我…你让我怎么跟故去的大哥交代啊。”
“嘿嘿…二叔,我这不是没事嘛,对了二叔,我折腾一夜都饿了,咱们回家吧。”陈平安摸摸肚皮,他可是早就饿了。
“好,咱们回家!”
陈文元拉着陈平安往外走了两步,跟着又回过头:“储大人,我这侄子做事莽撞了些,还请您万勿见怪,这次多谢您及时告知,陈某感激不尽。”
“陈百户客气,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留你了。”
储大勇垂头丧气蹲在地上,就好像是被驴蹄子踢了一脚,整个人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陈文元和储大勇分属不同的衙门,没有上下级关系,倒也不是很介意他这样,眼下没有什么事比得上他侄子更重要的。
“既然如此,那陈某先行一步,改日再单独宴请储县。”
储大勇没有说话,只是拱了拱手。
“告辞!”
“不送!”
县衙外,陈文元、陈平安叔侄二人并排而行。
“大郎,储县令这是怎么了,前几日我见他还是好好的,莫不是家里有人离世了?”
呵呵,二叔你这问候人家的方式,当真是有点特别啊…
陈平安尴尬的在陈文元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差点没让陈文元笑喷出来。
“哈哈哈…还有这事,老储这次丢人丢大发啦…不过抛开别的不说,这老小子还是挺仗义的…”
叔侄俩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外城家门口。
“二叔,家里是来客人了吗,门口怎么这么多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