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虽然知道自己有很强的天赋，但却也不知道具体强到了什么程度，毕竟网络上并没有相关的消息。
问过系统，但他却说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来打扰它。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单论天赋，自己和城主可以说是并驾齐驱的，这倒也解释了为什么城主会对他以礼相待了。
一位未来能够比肩自己的人物，值得他如此对待。
“可按你这么说，不更应该把天赋强弱设计为特招的门槛吗？为什么会是钱呢？”对于这点，方钰依旧感到很疑惑。
按照这个说法，哪怕你再有钱，没有强大的天赋不都白瞎吗？他一个高中生都能看懂的事情，那些大佬们会不知道吗？
“那我问你，你知道像你一样天赋达到收服史诗级标准的，一届里有几个？”
“我想想啊！一届怎么说也有几万人吧！能到到史诗级的大概有个一百来个？”方钰不确定的说道。
“一百来个？这一届的我不知道，但上一届被检查出有史诗级天赋的一共只有十三人，剩下的天赋大多都在稀有级和精良级之间，至于天赋在精良级以下的不论哪一届基本上都没有超过一百人。”
“你明白了吗？”
“我，大概明白了。”方钰倒吸了口凉气，他没有想到比例会这么悬殊，也明白了为什么钱会成为比天赋更有用的敲门砖的原因。
就拿摄影来说吧，除去个别非常拔尖的和个别非常拉胯的，其实大家的拍摄技术都差不了多少，那么怎么能在这么多差不多的同行之中拔尖呢？很简单，用设备来决一胜负。
当你用着几百万的镜头拍着院线大片，而别人只能用不到十万的镜头去拍微电影时，差距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不能说微电影摄影师的拍摄技术不如院线电影的摄影师，但你架不住人家大剧组有钱啊！
御兽也是同理。
当你空有稀有级的天赋却买不起稀有级御兽时，那和一个只有精良级天赋的富二代有什么区别呢？甚至你还可能打不过人家。
毕竟有的时候，钱是万能的。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深入荒野去碰运气捕捉稀有品质的荒兽，但大概率是去给人送菜去的。
毕竟在野外，品质越高的荒兽等级一般也会越高，要不然都不用等到你去抓，早就被别的荒兽当早餐了。
你说为什么不找个强者帮着抓？人家强者也是要恰饭的呀！你确定你请得起吗？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啦，像你们这样天赋到达史诗级的，在到达五纹御兽师的时候国家会免费送给你们一只史诗级御兽的，当然，好像还有别的条件，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了。”看他半天没有说话，吴一帆以为方钰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开口安慰道。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有些感慨，本来以为御兽师就已经算是个特权阶级了，结果没想到在这个特权阶级里竟然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特权存在。”
“其实也没什么，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而言，得到的越多，往往意味着失去的越多，就像你们这样儿的，天赋强，国家会大力扶持，但越是这样，你们的未来就越要为国家建功立业去回报这份恩情。”
“那些富家子弟也是一样的，一个家族几十个继承人，就算再富有也不可能都培养起来，自然也是要争个高低的，而那些顺利得到扶持的子弟就会被家族推出来作为门面，从言行举止到娶妻生子，没有一件事情逃得开家族的安排，终生都被限制在深宅大院里，毫无自在可言。”
“你们是迎风飞翔的的风筝，国家和家族是指引你们前进的人，你们之间连着一条线，互相牵制着对方，而我们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就像一阵风，推动着你们越飞越高，虽然难以引起你们的注意，但也在你们的庇护下享受着难得的自在。”
“其实我很羡慕你，有这样的天赋，你绝对是会被特招进某个学校的夏令营的，不用像我一样，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能去城主府的集中夏令营。”
“我认命，但我也不想认命，我会在集中营里好好努力的，争取拿个好名次和你去一样的大学。”
“这一个月的分居生活我是过的够够的了，等再见到你，一定要把你掳到床上陪我睡一觉。”
“滚蛋！”方钰笑骂道，但他也知道别看现在赵一帆俏皮话说的一溜一溜的，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呢！
没有人喜欢天生被否定，哪怕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一样。
“话说回来，你这次回首都变化挺大啊！想问题比以前全面了不说，还知道了好多私密的事情，你今晚说的好多东西我在官网上都没有查到呢！”最为官方指定的御兽网站，虽然上面有着最全的御兽相关知识，但很多事情却都只字未提，比如像吴一帆刚才所说的上一届各个等级天赋对比，他可从来没有在官网上看到过。
当然，他也知道是为什么，毕竟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访问权限的网站，如果上传太多私密性的内容，很容易会被别人针对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又不止大夏一个国家。
“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建议想和你说一下。”
“说呗，咱俩还客气啥啊！”
“来首都吧，来首都上大学。”赵一帆说道，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干嘛突然这么说。”方钰有些懵逼，微微皱了下眉头。
倒不是他讨厌首都，而是因为他理想中的城市并不是首都。
“我知道你想去魔都或者彩云城上大学，我承认，魔都的科技和彩云城的培育在全国都是顶尖的，在这些方面，首都确实不一定比他们强，但我希望你来首都自然有我的原因。”
“天子脚下，终归有天子脚下的好处。”
“在这里，你能接触到别的地方接触不到的事情，接触到在别的地方难以接近的人。”
“我就说这么多了，利弊权衡在你自己。”
“……”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低沉，方钰在认真思考着吴一帆的话，而吴一帆也在等待着方钰的回应。
吴一帆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说实话，方钰很心动，但平心而论，彩云城或许会更适合他未来的发展。
毕竟虽然自己有些抵制脑中两个有意识的玩意，并且总觉得他们图谋不轨，但不得不说，他们的存在让培育这一复杂的学科变得十分简单。
该怎么选，方钰有些迷茫，毕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面对这样重要的抉择。
“咻，咻，咻……”就在方钰思考着这一世纪难题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方钰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十二点了，现在已经是新年的第一天了。
“你那边放烟花了，真羡慕你。”耳机里，沉寂了好久的吴一帆突然开口道。
“你们那边没有吗？”
“首都这边开始推行禁放令了，放不了……”
“真惨。”
“可不是。”
“……”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没有再纠结刚才的那个问题，赵一帆也知道现在就逼方钰做出选择或许太快了一些，反正还有一段时间，让他自己想通吧！
又闲聊了一会儿，两人约定过段时间再见，便挂断了通话。
伸了个懒腰，方钰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新年快乐的祝福语准备群发出去。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发送键的时候，他忽然一顿，退回选择界面，取消了几个人。
有些话，他想用心一点对某些人说。
比如自己的父亲母亲，自己的几个铁哥们，还有某位帮了他大忙的美女英雄。
……
雪依眉此时正在陪着自己父母看《难忘今宵》，突然，她的手机‘叮’的响了一下。
掏出手机随意的看了一眼，是方钰发给自己的消息。
“新年快乐——至喜好打抱不平的美女英雄。”
“噗嗤”这句话不知怎么戳中了她的笑点，雪依眉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惹得父母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丫头啥时候笑的这么开心过了啊！
看着父母的眼神，雪依眉俏脸微红，快步跑回了卧室。
“当家的，你说女儿这样，会不会是……”
“应该不会吧，咱们女儿咱们自己了解，和人讲话从来不超过三句，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有男朋友了。”自从上次的乌龙事件之后，雪山河倒是也不敢在胡乱瞎猜了，毕竟他可不想自己凭空多出来一大堆的子女。
“倒也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两口子的眼神却还是时不时地看向了女儿的房间。
青春期孩子的父母，就是这么的多疑。
回到房间的雪依眉卡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回点儿什么。
毕竟她虽然也并非一个朋友没有，但也大抵就是小猫三两只，而且一个男的也没有，这对社交经验几乎为零的雪依眉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过了良久，她才在键盘上缓缓的敲出四个大字。
“新年快乐。”
看似敷衍，但在她心里，这句话所包含的意味却又并非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