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喜儿的声音焦急。
顾云倾非但没理她,还一门心思的盯着天空,寥寥无几的星星发呆。
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又或许爸爸妈妈工作太忙,完全忽视了她也不一定……
她原本的那个世界的今天,应该是一年一度的重阳节。
顾云倾忽然想起王维的那句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说的不就是她这会儿的心境吗?
顾云倾忽然自嘲一笑,从房顶上下来,一进屋子就让菱儿去找些酒来,自己则是走到书案旁边,准备好笔墨纸砚。
宸王府的宣纸都是上等品。
顾云倾以前被父亲押着练了几年毛笔字,这东西对她而言没什么太大难度。
没一会儿,她就在宣纸上写下两句:
独在异乡为异客;
每逢佳节倍思亲。
她承认,她想家了……
想爸爸妈妈,想她的好朋友,想她养的小猫咪。
菱儿端着酒水回来的时候,顾云倾已经零零散散写了好多张,但都因为不太满意,被她揉成了纸团,随意丢在桌面上。
菱儿看不懂字。
她只晓得小姐写得很好看就是了!
“小姐,先休息一下再写吧。”
“嗯。”
顾云倾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微微有些泛酸的手腕,本来心情挺不好的,但被这么一发泄也好多了。
再看到菱儿拿来的酒,也就没那么想喝了。
“帮我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说要这句,顾云倾转身回到床边,直接往床上一躺。
菱儿看出她心情不好。
就没有多打扰。把书案上收拾干净之后出去了。
顾云倾就那么躺着,也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完全不知情。
“王爷,娘娘今日心情不太好,早早就睡下了。王爷今夜要在星辰阁留宿吗?奴婢去给王爷打水洗漱。”
顾云倾会心情不好?
怕不是假的啊!
今天用晚膳时,她不是噎本王噎得挺开心。
容祺今晚本来在书房处理政务来着,忽然听到陌漓说,顾云倾那女人爬上房顶看月亮。
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竟然放下手中的事物。
一路跑来了星辰阁。
听到菱儿说顾云倾那女人已经睡下了,容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才摆了摆手。
对着菱儿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进去看一眼就走。”
“是,王爷。”
菱儿亲自给他开门,亲眼目睹王爷进了小姐的房间之后,才贴心的将门合上。
并且在心里腹诽。
看来王爷心里还是有小姐的,不然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星辰阁跑!
顾云倾的房间里燃着一盏微弱的灯,容祺背手而立在床塌边,此刻躺在上面的人儿正背对着他这边的方向。
如墨一般秀发铺了满床。
估计是有些怕冷,整个人捂得很严实。
他没在房间里待多长时间。
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忽的望见书案上的宣纸。
走过去拿在手里看了看。
又转头看了看床榻那边的方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星辰阁。
…
竖日,清晨。
王爷难得没有一早就前往军营,陌漓站在书桌前面,乐此不疲的汇报着他昨天在星辰阁的发现。
说完还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
似是在等着容祺的奖赏一样。
忽然,容祺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宣纸。
平铺在桌面上。“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
陌漓望了望,随后一笑:“王爷你这是在抬举我,属下大字不识几个,顶多就认识自己的名字。”
“王爷让我解诗,不是存心想我难堪?”
容祺神情微变。
怎么就忘了这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正要把宣纸收回。
陌漓忽然又开了口:“不过这手字着实写得漂亮,单从字面来看,王妃莫不是想家了?”
想家?
“宸王府距离永定侯府有多远,想家直接回去就是。”
听到容祺这么说,陌漓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话让王妃听见了,会不会被打死?
虽然他很想撬开王爷的脑袋看看。
但他有贼心没贼胆。
“王爷,话不是您这么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整个王府没有几个人是王妃特别熟悉的吧……”
“我觉得作为丈夫,王爷应该多关心妻子才是。”
“……”
“我做事用你教?”
“是是是。”陌漓悻悻道。心里则想着,王爷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保不准王妃哪天拍拍屁股走人了,王爷连哭都找不着地方!
按照规矩,成亲第二日容祺应该带着顾云倾进宫面圣的。
但是因为皇上最近在操劳国事。一直腾不开时间,所以面圣的事情往后推延了一天。
顾云倾出门前,亲自手绘了几张图纸交给菱儿,让她去找几个上好的木匠,务必要在两天之内把东西赶制出来。
菱儿不敢怠慢。
赶忙出府去安排了。
奢华的马车行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车顶一面刻有“宸”字的旗帜,在春日里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
顾云倾身着一身淡粉色衣裙,头上没戴多少首饰,妆面也没有太过浓郁,恰巧衬得她更加娇俏动人。
容祺都有些看傻了。
“王爷,臣妾好看嘛?”
“咳咳。”
容祺脸色微不可查的一红。
打死不会承认刚刚是在偷看他,几乎是瞬间就管理好了情绪,板着一张冰块脸沉声说:“不知廉耻。”
哈???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特么!
这就不知廉耻了?那你的底线究竟是有多低哦?
越这么说,就越是要逗逗你。
想着,顾云倾忽然朝着容祺那边靠近过去,柔若无骨的身躯软软的靠在男人身上,扑面而来的淡淡芳香,让容祺的思绪有一瞬间恍神。
随后面色冷若冰霜。
“王爷是臣妾的丈夫,亦是臣妾的天。王爷怎么可以说臣妾这是不知廉耻呢?毕竟臣妾脑子里还有很多关于伺候王爷的法门,要是一一用上了,我怕王爷的身子承受不住呢!”
“!!!”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容祺脑子里闪过一长串问号。
紧接着,顾云倾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在男人身上不安分起来。
神情更是掐媚。
“王爷莫怕,臣妾知道王爷还是处男之身,臣妾还是第一次,如果王爷不嫌弃,臣妾倒也是不介意在这马车上,把第一次献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