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娆，这好像…不是之前那个沈妄。”七筒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我看出来了，这应该是…犯病了吧？副人格？”
温娆眨了眨眼，犹豫了一瞬，还是走到他身旁，“沈妄？你怎么不说话呢？”
忽而，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温娆低头看了看，又缓缓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平静却莫名让人感到可怜的墨瞳。
“姐姐。”
沈妄往前走了一小步，两人脚尖轻轻碰了碰，低磁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姐姐，我房间里没有吹风机。”
……
“我…我给…你拿去。”温娆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他的手，挪了挪脚步，却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
她扭头看了看沈妄捏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轻咳一声，“你不松开我，我怎么去拿啊。”
沈妄微微歪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墨瞳里升起了点点光亮。
他松开手，薄唇弯起。
温娆神色古怪的看他一眼，快步去了浴室，很快，便拿着吹风机走了出来。
“给你。”
沈妄低眸，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眼瞳，他摇了摇头，薄唇轻启，“不要。”
温娆眉心一跳，还没来的及张口，就听他说——
“姐姐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低磁的嗓音夹带着几分祈求。
温娆心一颤，看着他那张迷惑人心的脸，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
房间里只听吹风机呼呼作响。
沈妄坐在凳子上，女孩站在他身侧，葱白的手指穿插在他细软的发丝间。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温娆垂眸看了他一眼，从她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男人脸上的满足。
莫名的，温娆就扬起了唇角。
很快，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温娆用手理了理他的头发，柔声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沈妄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不见，他睫羽轻轻颤了颤，手指捏住温娆一点衣角，微微抬起头，轻声询问道，“我不能跟姐姐一起睡吗？”
“不能。”温娆不着痕迹的别开目光，嗓音轻软，“沈妄，我们白天说好的，晚上不能一起睡。”
话音未落。
沈妄突然紧紧抱住她的腰，脸颊在她腰上轻轻蹭了蹭，委屈的声音带着一丝小愤怒，“我才没有答应过姐姐，我喜欢姐姐，喜欢姐姐身上的味道。”
“我想跟姐姐一起睡。”
温娆看着他这幅像极了大狗狗的模样，心里的复杂简直一言难尽。
千言万语只能说一句，人格分裂症简直太…太强大了。
就是有点可惜了，如果能让正常的沈妄记得他现在这副样子就好了。
听到她心声的七筒，“？？？”
娆娆你是魔鬼吗？
而温娆的沉默，却让沈妄感到很失落，他松开拽住她衣角的手，声音是掩不住的难过，“我知道了，姐姐不喜欢我，姐姐讨厌跟我在一起。”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睡，我保证在房间不出来，不让姐姐看到以后心烦。。”
温娆，“……”
“沈妄，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不喜欢你。”
“我只是…”
“既然姐姐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沈妄打断她的话，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仰着头，可怜巴巴的祈求她，“姐姐，我…我怕黑，你别让我一个人睡好不好？”
温娆的心忽然颤了颤，她抿了抿唇。
沉默片刻。
她还是没有底线的答应了。
她不是这样的沈妄没有抵抗力，她是清楚的看到了沈妄说他怕黑时，眼底流露出的恐惧。
这毕竟是她要攻略的任务目标，有些事总是要了解清楚，而现在这种状态的沈妄——
最容易套话！
“沈妄，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我去给你拿睡衣。”她轻轻拍了拍沈妄的头，柔声问道
沈妄眨了眨眼，乖乖点头，“好。”
*
很快，温娆从他房间拿了一套黑色绸质睡衣过来。
沈妄迅速换好衣服，先一步坐在床上看着她。
怯生生却又紧紧拽着薄毯的模样，显然是怕极了自己会被赶走。
温娆无奈揉了揉眉心，沈妄到底是经历过什么。
她关了灯，刚在床上躺下，旁边那具身体就一点一点地挪了过来。
动作又轻又慢，不知道是怕温娆生气，还是自己不敢。
温娆无奈叹了口气，朝他伸出手，“过来，我抱着你。”
闻言。
沈妄立马拱到了她怀里，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小声撒娇着，“姐姐，你身上真好闻，我能跟姐姐一起睡，真的好开心啊。”
“乖。”温娆阖着眼眸，手指轻轻抚着他细软的发丝，“沈妄，姐姐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沈妄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啊，姐姐你问吧。”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你为什么喊我姐姐。”温娆现在倒不是对姐姐这个称呼感到别扭了。
她就是想弄清楚，主副人格之间的记忆是不是共享的。
“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吗？”沈妄仰头看了看她，语气担忧又有些惊讶，“我今年二十三岁了，是姐姐把我从街上捡来的，还说以后要做我姐姐。”
温娆抚着他短发的手一顿，脑袋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好家伙，给她整不明白了。
这副人格怎么还带自我臆想这一说呢？
看样子两个人格之间是不存在记忆共享这一说了，那面对这个可能有臆想症的副人格，她所问问题的答案，能当真吗？
温娆语气略有些复杂的回道，“记得，姐姐怎么会不记得这件事呢，姐姐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记在心里。”
“对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姐姐，你为什么怕黑。”
“还有，为什么在手臂上纹一条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