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沙雕了，所有的表情都僵化在脸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在何雨柱吃完整整俩包子之后——
“我说柱子，你刚才这话是打哪听来的？”
“一大爷，合着您是怀疑我编瞎话是吧？至于吗？闲得蛋疼我。实话跟您说吧，昨儿下午我本想去看看秦淮茹家仨孩子，还没进门就听见贾张氏说出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气得我当时就想抽她！”
“是啊，老嫂子怎么能讲这种不着三不着两的话呢？天地良心，我易中海要是有那种心思，叫我断子……叫我不得好死！”
“行了一大爷，您在我面前起什么毒誓啊。我告诉您，贾张氏那就是饱暖思银欲，咱嘴里省下来的口粮和肉菜，把她喂的白白胖胖，见天儿怀疑这怀疑那的。早知什么忙也不帮她们家，您看她饿得三根筋绊个头，还有没有力气瞎琢磨。”
易中海一脸的懊丧之气，不停的摇头叹息，“柱子，我也给你交个底，我就怕咱这院里有人多心，给我穿虱子袄，所以才在夜里没人看见的时候，送了淮茹20斤白面，指望她一家子过年能吃上几顿全面的大白馒头，谁承想落下这种好！”
何雨柱眼皮一掀，满脸凛然正气，“谁说不是哪！您说，咱还能到她家包饺子过年？打死我也不去！”
易中海面色复杂，“可是，这事都已经说定了的，咱说话不算话，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何雨柱悻悻接话道，“您提议在她们家吃年夜饭，不就是想让她们落下些剩汤腊水，仨孩子多解解馋嘛。您是好心，可备不住有人当成驴肝肺啊。”
易中海重重的吁了口气，“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从此以后与她们家老死不相往来？可都在一个大院住着，她们家过那么苦，我这心里浑不是滋味……”
正说着，易中海猛然顿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何雨柱，眼神怪怪的，“柱子，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贾张氏有这种心理其实也是自然的，咱也不能就此不管她们家的事儿……”
何雨柱面上一呆，心道，大爷啊，见过贱的，没见过您这么贱的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把秦淮茹认作干女儿，干爹干娘帮衬干女儿本是题中应有之义，贾张氏横竖也挑不出什么刺儿来，你觉得如何？”
真不愧是道德绑架的高手啊，首先从绑架他自己开始！
但是，经过一夜思考，何雨柱已经为院子里每个重要人物设计好了归宿。一大爷的提议与他的设想相去甚远，必须要给他泼点凉水。
“一大爷您糊涂！”
易中海瞳孔一缩，嘴巴一阔！
“她贾张氏正怀疑您居心不良，您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想认秦淮茹做干姑娘。您就当我没说，贾张氏保准认为您就是想进一步接近她儿媳妇，在她眼里一大妈这个干娘就是老鸨子，您这个干爹就是公的老鸨子！”
嘶！
易中海倒抽一口凉气！
“一大爷，您应该知道潘金莲，西门大官人，更应该知道那个王干娘吧？”
易中海满脸黑线……
何雨柱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一大爷，听我一句劝，您是男菩萨，往后啊，若是还想接济她们家，让我一大妈抛头露面得了，您就别跟着凑热闹自讨没趣。回见了您哪。”
才离开一大爷家，就见许大茂油里油气的哼着小曲儿迎面而来。
狗日的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蓝制服，样式源于中山装，经过了一定的改良，是60年代最常见的男装。
“嘿，傻柱儿！看看，哥们这身新衣服，府绸面料，精神吧？你再瞧瞧哥们脸上的气色，白里透红，明润而有光泽！哥们也不怕告诉你，都是那锅鸡汤给我补的！嘿嘿！傻柱，你说哥们是不是生来就有福运？想吃鸡汤，有人他替我做好了！想找点钱花，有人他给我送上门了！你再看看你那副倒霉相，德行！”
何雨柱低头扫视一眼自己身上灰暗的劳动布制服，立下决断，年前必须去置一身行头。
许大茂见到何雨柱低眉顺眼的样子，越发神气活现，“傻柱儿，知道吧，今儿晚上哥们还要陪厂领导吃酒，你啊，只有做苦力替我们炒菜的份儿！”
狗日的说完这话，抬起手冲着他的脸面指了指，嘴角叼起一抹轻蔑的笑，眼里满是鄙夷，撩腿就想走。
“孙子，站住！”何雨柱冷冷的喝道。
“嘿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我叫你孙子站住！”
“好你个傻柱，一开口就掉老底儿，粗俗不堪，你就是个小力笨儿的下贱命！”
“孙子，爷们的砂锅你还没还回来，我告诉你，那砂锅在你家多呆一天，我都是要收利息的。”
“什么？你一个破砂锅还想收利息？我呸！”
“孙子，我那大砂锅是个宝物，隔一夜就生个小砂锅，比你媳妇儿能生……”
“你放屁！我告诉你傻柱，那天全院大会都是讲好了的，连锅带汤都是我家的！”
“我怎么没听见这话啊？”
“那是你傻了吧唧，一个鸡贼，还有脸问我要砂锅！”
何雨柱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一个砂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许大茂，孙子你听仔细了，爷们跟你说但是。这锅是药罐，你要留着也可以，我祝愿你们两口子新年快乐，永远绝户！”
撂下这话，何雨柱大笑而去。
许大茂杵在原地，脸色渐渐转成铁青。
作为老住户，他当然知道四合院里的一个规矩：整座四合院只有一个药罐，谁得了病需要煎药，得请家人从上一户生病的人家将药罐取回来。
没有任何科学证据，但在人心里，药渣、药罐就是特么的不祥之物！
许大茂心里这个气啊，罄竹难书！
他发疯似的跑回家，操起砂锅就想砸个稀巴烂，转瞬一想，三步两步蹿到何雨柱家门口，“嘭”的一脚踹开门，将砂锅往地上一墩，“傻柱儿，你看好了，你家的药罐我还给你了！我祝你……”
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将砂锅抢在手上，“你说药罐就药罐啊，孙子也，听好了，这是爷家的炊具，比你那不中用的羊具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