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瞧了眼那块布条,质问道:“该不会是给我准备的蒙汗药吧?”
“怎…怎么会…”温老二回的结巴,必定有鬼。
夫妻俩之中的主心骨把自己迷晕了,就剩下一个话都讲不利索的男人。
卢远在一旁看的着急,又舍不得没到手的小美人,当即给打手下令,“本少爷的五两银子花喽,你就已经是卢家的妾,今日绑也得将你绑回去。”
听见这番话,温咏衷的眼睛里面冒出一团蹭蹭的火焰。
他一个箭步跨到温祈面前,“你快跑,大哥皮糙肉厚的能抗一会儿。”
“哪需要你来抗?”
温祈的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容,“这些不长眼的家伙想挨揍了,我要让他们和许氏一样,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温咏衷很是懵逼。
还不等他多想,就见小妹脚底莲步生风,似浮扁掠影般躲过打手的攻击。随后,小妹在刹那间闪身,凭借极快的速度穿梭于四个打手之中,不断挥动的指尖使他眼花缭乱。
小妹什么时候会武功了?
若不是他方才在温祈的后颈处发现胎记,现在当真以为世上有换皮的秘术。
反观卢远和温老二,他们已经完全忘却此行的目的了,眼神呆滞表情错愕,想逃走又不敢逃走的模样搞笑至极。
其中,卢远颇受打击。
谁能解释一下,为何弱不禁风的小美人突然懂得打打杀杀了?
四道砸地的声音把卢远吓个够呛。
他面如死灰,指着四具如同“死尸”一般的身体,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把…你杀人了!”
温祈拍掉手心的灰尘,坚决否认的说,“别瞎讲啊,我可没有。”
然后又摆出风轻云淡的姿态,道出一句令人胆战心惊的话语,“只不过是让他们睡了一会儿,和那蒙汗药的时辰差不多,想来傍晚就能醒。”
卢远听着,彻底打消了邪恶的念头。
这种可怕的女人领回家当妾,即便每日把她绑起来也不得安生,哪天命丧黄泉估计都是悄声无息的。
卢远正准备扬长而去,却被温祈叫住了,“你就想这么走?”
“不然呢?”
“总得搞清楚这件事,要不然大家都以为本姑娘蛮不讲理。”
温祈振振有词道:“自从爷奶过世之后,温家就已经在村长的见证下分了户,还留着文书。所以我的伯伯伯母无权过问三房任何事,包括随意决定我的姻缘。”
这些都是她从原身回忆中得知的。
不仅如此,她还清楚卢远这个人好色。
温祈眸光微闪,“所以你给了二伯母五两银子,就应该去他们家提人,更何况我那堂姐长的也不赖。”
卢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温老二见此大惊,“你在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地主家是个火坑,让别人的娃去跳倒是没关系,换作自家娃坚决不行。
温老二感觉到不对劲,赶紧从怀里掏出银子递过去,“卢少爷,我家孩子长得丑,这钱不要了,您大人有大量……”
卢远狠狠拍走,“给出去的银子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今日也不能白来一趟,赶紧带我去你家瞧瞧。”
“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温祈在一旁插话,“二伯母方才不还说了,嫁进地主家可是几辈子求不来的好姻缘,不愁吃不愁穿。堂姐也到侍婚的年纪了,往后就跟着卢少爷享福吧。”
温老二气的呼哧带喘,“你可是她堂妹!怎么能这么坏!”
“二伯父的意思是地主少爷并非好归处?”温祈挑拨离间道。
果然,有些人经不住刺激。
没得到小美人的卢远心情本来就不妙,这么一听更怒了,“怎么?看不上我?”
“没…没有。”
卢远也不管温老二是长辈,在他眼里就是奴隶,抬起脚狠狠的踹他屁股,“快点领路!”
“等等,我再送卢少爷一个礼物。”
只见温祈解了四个打手的穴位,阴恻恻的笑着,“堂姐从小就调皮,恐会溜走。卢少爷还是带着手下去比较好,保准地主家明日添一美妾。”
“好!”
这是卢远头一回把女子当成女子看,而非随意买卖的贱婢。
他是好色,却不傻。
原先不知道温家已经分户,长辈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但如今知道了,而且温祈还是童生的姑娘,再逼下去指不定闹出事。
倒不如照着温祈的提议,把她堂姐带走,这样也不算白来一趟。
温老二别无他法,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抱走许小莲。
爹娘、还有其他两个哥哥,终于在这场闹剧结束之后赶了回来,和卢远几乎脚前脚后。温咏衷把所有人聚集在木桌周围,大肆宣扬温祈的事迹。
“我和你们讲,小妹方才就好像神仙下凡一样,厉害得很……”
“我的天,小妹什么时候学过武功?”
“从未见过呀。”
“小妹不会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吧?”
“说什么胡话呢!”苏荷花拍案而起,“会武功还不好?这才是我苏氏的姑娘!以前吵着嚷着要嫁给卢远为妾,如今想通了,便是神仙下的降头我也认!”
二哥迟疑道:“那…小妹让卢远去找堂姐…”
“只准她们害咱家,还不准还回去了?许氏能做出今日这般下贱之事,她就不再是你们的二伯母,以后见到温桃也别叫堂姐了。”
温祈很喜欢这一世的亲娘。
曾经给商户人家的夫人做过丫鬟,比起农户女子眼界要广阔许多。在加上她本身豪爽胆大的性格,与穿越后的温祈十分相配。
她主动抱紧苏荷花的胳膊,撒娇道:“娘,我想通啦!自己赚钱也能把日子过好,何必去做妾呢?被人看不起,还会连累爹的名声,得不偿失。”
苏荷花听着眼眶湿润,拍了拍温祈的手,“你终于能明白娘的苦口婆心了。”
“要说还得咱们小妹聪明,反将二伯母一军,这下该愁的可是他们喽~”温咏悌笑的幸灾乐祸,调侃后转头看向温祈,“还没讲你是从哪儿学的武功。”
三哥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难不成要说神仙托梦?
但她就是神仙啊!
温祈正犹豫着如何解释,一道婴儿的啼哭声突然从内室传来。
她猛然怔住。
对了,差点忘记原身还带着一个崽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