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睡熟的曲洺被噩梦惊醒。
又是同样的噩梦!
反反复复梦魇纠缠了曲洺十几年了。
自从有记忆开始,她几乎每晚都会做这个相同的噩梦!
曲洺深呼吸再深呼吸,睁开双眸环看着四周。
一派喜庆的婚房装饰:满地的玫瑰花瓣,大红的喜被,琳琅满目的水晶饰品,还有梦幻的气球墙。
一个英俊的男人睡在她的身侧,静静的美如雕塑一般。
“陆秦……陆秦?”
曲洺轻唤了男人两声,却没有得到男人的任何回应。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曲洺伸手过来轻轻的试探了一下男人的鼻息;
没气了?
该不会是昨晚纵爱过度,死了吧?
当她的手刚刚触碰到男人的脸颊时,便有一股幽蓝的光亮从男人的眉心溢出,在曲洺的脸庞环绕了一圈之后,才一头扎进了她的七星胎记里。
“咝……呃!”
曲洺发出一声吃疼的闷哼,下意识的用手捂了一下自己心口上的七星胎记。
当曲洺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七星胎记上其中的一颗,竟然像是被炙烧过一样,变得艳红。
这个场景,简直跟自己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一时间,曲洺有些搞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曲洺的恍神儿。
“太太,您起了吗?我是管家阿福。”
婚房的门外,传来了中年男人温厚的询问声。
曲洺连忙穿好自己的衣物下床去给管家开门。
她觉得陆秦有些不正常,他需要看医生。
“管家,陆先生他……”
“太太,您别慌,也别害怕。送您回曲家的车已经备好了。陆先生交待过我:他要让您带着最美好的记忆离开!陆先生的后事由我来处理。”
管家安慰着曲洺,随后又补上一句:“这也是陆先生的意思!”
“你是说,陆秦他已经……”
曲洺不可置信的看向婚床上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昨晚还好好的,而且精力相当充沛。
“太太,陆先生说:他会以另一种方式陪伴在你身。”
曲洺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心口处的七星胎记,似乎真的感觉到了男人的存在!
——
“就停这里。”
送曲洺回曲家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别墅后院。
天刚蒙蒙亮,曲洺不想打扰曲家的人。要是让曲纪山父女知道自己把曲家联姻的新婚丈夫给克死了,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一般情况下,曲洺都是爬墙进、爬墙出的。
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矛盾冲突。
曲洺娴熟的爬上了别墅的三楼,她的卧室在三楼的阁楼里。
在路过三楼的主卧室时,听到里面传来不正常的男女哼哼声。
“阿浩哥哥,我……我爱死你了!”
“宝贝,哥哥也喜欢你!”
透过窗帘的缝隙,曲洺看到曲安娜正缠在江浩的身上,做着无法形容的事;
曲洺一阵恶心。
一个星期前,这个江浩才刚刚跟曲洺表白:说他喜欢曲洺的干净清纯,冷艳寡言;还说他不计较曲洺只是曲家的养女,一定会娶曲洺为妻。
可一转身,就跟曲安娜在床上打得如此火热?
呵呵!
狗男女!
曲洺没有打扰正在干事的两个人,而是继续攀爬进了她三楼阁楼里。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曲洺感觉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是,又是那么的真切!
下意识的,曲洺抚了抚自己心口的那个七星胎记,其中的一颗艳红滚烫。
“陆秦?真的是你吗?”
陆秦给了她无尽的柔情,拿命珍爱着她;给了曲洺人生最为美好的体验。
可这样的美好,却只有匆匆一晚!
但已经铭刻在了曲洺的心尖上!
冷不丁的想到什么,曲洺立刻翻身起来,拿上开锁的工具快速的跑出阁楼;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猫身穿过楼下的客厅,朝别墅地下室走去。
在昏暗的地下室里,竟然锁着一个大活人。
“曲洺?你回来了?”
听到响动,被锁在铁笼里的男人开心的叫唤一声。
“嘘,小声点儿!”
曲洺朝铁笼里的大活人做了一个嘘声手势。
铁笼里的男人叫曲子康。
他跟曲洺一样,是被曲老爷子一并领回曲家的,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曲家是制药世家,他们两人的作用就是:试药、挡祸。
他是曲家唯一一个会冒死阻拦曲洺代嫁的,所以才会被曲纪山锁在铁笼里。
曲老爷子一共生了五个儿子,死了三个,残了一个。
唯一健全的,就是小儿子曲纪山。
可曲纪山不争气,只生了一个女儿曲安娜。而且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所以曲老爷子又领回来了一童男一童女挡祸。
“曲洺,陆秦那个残废没欺负你吧?”
曲子康关切的询问正给自己开锁的曲洺。
“没有。他……他很好。”
曲洺低声沉喃,“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你……你杀了他?”
曲子康惊呼,“曲洺,你别怕!我替你去坐牢!”
“被我睡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