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韩湉湉闻言一愣，回头看向庄小拾，“小拾妹妹，你买了东西？”
庄小拾轻嗯了声算作回答，遂起身向外走。
韩湉湉好奇庄小拾究竟买了什么东西，但碍于身份没有跟过去。再加上其冷漠态度，韩湉湉只觉心头发堵。回头见张妈没有出去，她喊了对方一声。
“湉湉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张妈走过来恭敬问道。
其态度良好，但韩湉湉却依旧不爽地暗中咬了咬牙。
“湉湉小姐”，这些人从一开始就如此叫她，却从来没有叫她过大小姐！明明，在庄小拾回来之前，韩家只有她一个小姐！
压下心头泛起的怒意，韩湉湉扬起下巴朝外面点了点：“你知道庄小拾买了什么东西吗？”
“啊，这个我不知道，就是一个很大的箱子，挺沉的，像是书。也有可能是从大小姐之前的家里寄来的。”张妈回道。
“是吗。”韩湉湉撇撇嘴，“若真是那样，那我们这位大小姐还真是爱学习呢！”
韩湉湉这话张妈不好接，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张妈前脚刚走，庄小拾后脚便抱着一个大箱子从外面进来，看也没看韩湉湉，径直上楼。
韩湉湉看着那箱子，的确够大，两个人抱都有些困难。但若说沉，那就不可能了。真若是沉，庄小拾怎么可能一个人抱得动呢，更别说里面装的是书了，开什么玩笑！
庄小拾十分轻松地抱着箱子进了屋，正如韩湉湉想的那样，的确不是什么书。但里面装的东西，多半却是比书密度更大的东西，一些乍一眼看不出用处的金属配件。
临开学最后一天，庄小拾没再出过门，乖巧得像是听从了韩绍言的话。可正式开学日，吃过早饭，韩绍言刚说完要韩湉湉带着庄小拾一同上学，便被庄小拾一口回绝了。
“你不需要？”虽已经体验过自己这妹妹刺儿头体质，但韩绍言还是再一次被庄小拾气到。他黑着那张英俊的有些刻板的脸，沉沉问：“你可知从家里到一中，开车需要二十钟。若是不坐车，你走一上午怕都到不了学校！”
韩湉湉内心极为抗拒同庄小拾一起走，但在韩绍言面前，她扮演的始终是个乖巧懂事，又十分听话体贴的好妹妹，如今又是好姐姐形象。
“是啊小拾妹妹，大哥说得对，你若走路过去，这个时间肯定要错过开学典礼。再说，你初来乍到，更应该早点去学校与同学们打好关系。别耍孩子脾气了，走吧，咱俩坐一辆车，路上还能说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说的。”庄小拾脱口道。
“小拾妹妹，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韩湉湉委屈地瞬间眼中含泪，一脸戚戚，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有人欺负了她。
韩绍言厉声道：“庄小拾，这里是柳城，不是平介镇！”
“所以呢？”庄小拾烦了，那张明艳中透着可爱的脸此刻满是燥郁，“进了柳城我就没了人身自由？”
韩绍言蹙眉：“我从未这么说……”
“既没有，那还请不要多管闲事！”庄小拾凉凉地看了眼眼前这位亲大哥，心中憋了许久的火气，这一刻忍不住要爆发。
不想失控，她拎起书包就要出门。
韩湉湉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心头刚欲泛起隐秘笑意，却忽听韩绍言又道：“不同湉湉一辆车可以，但廖中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专职司机。当然，你也可以不坐车，但廖中还是要履行他的职责。”
几乎他话音刚落，廖中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庄小拾，憨憨一笑道：“大小姐，车子已经备好了，咱们走吧。”
“廖叔，我……”
“廖中的工资奖金多与少，全看你表现。”韩绍言再次硬邦邦开口。
庄小拾回头，嘴角挂起一抹嘲讽：“怎么，一人监视不够，还想再添一个？”
韩绍言不置可否：“总比你逃学打架，故意欺凌要好！”
庄小拾蹙眉。什么玩意？
一旁的韩湉湉听到韩绍言这话眼神一慌，当即开口：“小拾妹妹，大哥不是想要监视你，只是为了给你提供方便。你想，这柳城这么大，若是没个车，你到哪儿都不方便，不是吗？而且，有了车，你将来不论买多少东西都可以用它来装，这不是挺好？”
这是挺好，但……
“大小姐，没关系的，您若不想让我做司机，大少爷可以帮您换另外一个的。”廖中主动开口。
然而得到的答案却十分残酷。
韩绍言说：“可以换，但廖中也可以下岗了。”
廖中：“……”大少爷，之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庄小拾气得想笑，最终真的笑了出来。
她看着韩绍言，那张同自己有些相似的面容，此刻像是铺了一层寒冰。若非有些事情需要从他这里才能得知，她早就恨不得上前直接扒了那层冰了！
将内心火气用力压了压，庄小拾同韩绍言深深对视一眼，最终转身对廖中道：“廖叔，走吧。”
一场争执，看似韩绍言赢了，但他心里头却莫名不好受。
庄小拾离开后，韩湉湉也跟着走了。房间里此时只剩韩绍言一人，他坐在餐椅上始终没动，深邃的眉眼中透出一丝消沉，许久后，一道急促的铃声惊醒了他。
待看清那号码，韩绍言心头一惊，急忙接起电话：“杨医生，我父亲怎么了？”
前往一中的路上，廖中为庄小拾做“心理辅导”，当然，说的最多的话都是在为韩绍言拉回形象，说的最多的词儿则是“面冷心热”。
庄小拾体会不到某人的“面冷心热”，只觉得廖中的滤镜够厚，一路上喋喋不休。不过，廖中说话却并没有令庄小拾反感，甚至还有心情与其调侃。
车子行进得很稳，眼见着再过一个路口就要到达一中，韩湉湉的车子已经超过他们率先过去。廖中打起转向灯，下一秒就准备要换道，却冷不丁听庄小拾急声喊道：“廖叔，别换道！”
“啊？”廖中几乎是本能地听从了庄小拾的话，却在下一刻，只听“嘭”地一声巨响，两辆车子擦着他们车身冲向了路口，瞬间炸成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