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带着疲惫的心绪摇摇晃晃的走向小院。
自问道：“难道此生无缘修灵一道吗？难道是我天赋不够？”
堂老曾说，他的天赋震古烁今。
难道这都是堂老安慰他的吗？
无论是用毒一道，还是炼药一道亦或是医术他已堪称绝世鬼才。
“我明明感受到了天地之源——灵气。为何无法开脉?”陆凌有些疑惑。
他随爷爷看过大风大浪，心性早已脱离少年，但即便这样，一想到无法开脉，就觉得有有些落幕。
此刻，已经是黄昏，晚霞染红了天空，通往小院的小道古木丛生，叶间投射着天空的颜色，一片暖红。
就在他走着走着，心念忽然一动，蓝色眼眸微闪。
这些年的历练让他对周身事务格外敏感，因为他的精神力感知已经超脱了普通人范畴。
一旦有风吹草动，陆凌会立马发现。即便这里是陆家。
堂老无数次教导他，无论身处何处，都不能放松警惕。
“是谁！何必偷偷摸摸！”陆凌转头猛然一喝。
哒哒声响起，小道转角处走出一个苗条身影，三千青丝散发着淡淡香味。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陆凌心境略微紧张了起来。
来人是陆仟儿，陆凌有紧张的情绪也不是没有道理。
从十多年前来到这陆家，除了爷爷护着他外，对他最好的就有陆仟儿。
陆凌还清晰的记得，当时他被别的孩子打倒在地，鼻青脸肿。
陆仟儿便会在那时站出来：“小凌可是我未婚夫，你们敢打他，就不信我告诉我爹爹…”
从那之后，这个娃娃亲就是这么扩散的，也再没人敢欺负陆凌。
“小凌！你别哭，不然以后怎么像个男子汉一样保护我。”已经十八岁的他每当他想到这，他都会觉得有些不自然。
此刻，他也不好意思面对陆仟儿了，毕竟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出陆仟儿拥有先天四重体魄境的天赋，而他却…
其实，陆凌见过很多很多强者，也见过不少天资卓越之人，陆仟儿的天赋属实一般 。
但他连开脉都不行，属实有些让人不爽。
即便他精通用毒和医术甚至炼丹，但那些终究是旁支，无法成为主流，修灵者是这个大陆崇尚的身份。
“小凌…好久不见喔…这么警惕呀，看来这几年有很大成长呢。”
陆仟儿向陆凌走来，清脆的哒哒声打破了这林间小道的宁静。
“仟儿…姐？确实好久不见了。”陆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小凌，五年前，堂老爷爷带你去游历，本应成熟了才对，怎么见到姐姐我那么害羞呢？”
陆仟儿来到陆凌的跟前，掩嘴调笑道。
陆仟儿的突然靠近，那婀娜妖媚的身姿，加上淡淡香味和那微微露出的鸿沟…
前倾的脸蛋娇嫩欲滴，令陆凌微微一愣，脸上顿时火烧云，向后踉跄一步。
陆凌知道，陆仟儿从小就很开放。
“仟儿姐…我…”陆凌尴尬说不出话来。
陆仟儿嘿嘿一笑，就那么默然安静许久，陆仟儿细声说道，像是安慰：“小凌…无法成为修灵者…也不要紧，以后我还会保护你的，就像…就像，小时候一样…”陆仟儿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不敢与陆凌平视。
…
陆凌许久无言，他如此聪慧，岂会不知道言外之意，就像小时候一样…但也仅限小时候一样吧。
他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静默许久，回想起来，要说感情，更像是姐姐和弟弟，毕竟幼时都是懵懂无知，何来情爱之说。
陆凌之所以静默，是因为感慨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
许久之后，陆凌的不自然散去，微微打着哈哈。
“放心吧，仟儿姐，我都懂。”
陆仟儿顿了顿，贝齿轻咬，不敢直视陆凌。
片刻过后，才抬头嫣然一笑道：“小凌真懂事呢。”
她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但她想着，相信往后差距更大之后，陆凌会醒悟过来的吧。
“小凌，快回去吧。”
陆仟儿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陆凌目视许久，微微一叹：“罢了，人心难悟，希望还能像幼时那样就好…”。
树叶沙沙作响，陆凌伫立在破落小院中，心情有些低落。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石阶上，看向无尽夜空，回想着这些年的经历，只有无限感慨。
……
忽然，一个人儿向她扑来。
“小然…你…”陆凌看着眼前的女孩，差点没认出来。
“小凌哥哥，你回来都不告诉小然？小然很生气呢！”一个瓷娃娃般的女孩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陆凌凶凶的道，声音中还有着童真。
陆凌哑然。
“小然啊？，长高了不少，来，陪哥哥坐会。”
眼前这个可爱女孩也是陆家中人，但地位很低下，她的父母皆是陆家的下人。
小然原名陆小然，年纪比陆凌小上八岁。
小然单纯善良，他内心里一直把她当成妹妹，除了爷爷之外就属小然和他最亲。
小然也一直把她当成哥哥，小时候一直黏在陆凌的身边。
“哼，小凌哥哥，我想堂老爷爷了，小然不想你。”小然小孩子脾气未去，闹别扭道。
陆凌脸色一僵，顿时不知如何作答，小然把他当哥哥，也自然和堂老很亲，毕竟她也是堂老看着长大的。
小然看到了陆凌那微微变化的脸色，下意识的往房间里一探，当她发现那漆黑棺木时，眼神呆滞了一下，眼里刷的冒出了水雾，慢慢抽泣起来。
陆凌只好把小然抱进怀里，柔声道；“小然乖，爷爷也不希望你为此而伤心，这几年游历，爷爷也很挂念你呢。”
听到这里，小然在陆凌怀里嚎啕大哭：“你为什么不告诉小然爷爷去世了”。
小手不断拍打着陆凌…
不知过了多久。
陆凌和小然跪在棺木前，而小然眼睛还红肿着，抬起粉嫩的脸蛋，小声的问道；“小凌哥哥，爷爷去世了，难道不告诉家族吗？”
陆凌揉揉小然的脑袋，用淡漠的口气说道：“不用了，他们不配，也没那必要，明日我会自己把爷爷下葬。”
他懂得很多人情世故，陆家中人，并不怎么把堂老放心上，平日里尊敬他是因为那不成文的家规，老一辈或许对堂老有些许尊敬。
但那些年轻的，可就难说了…
虽说幼时，堂老教导过他们，但人心是会变的，即便恭敬，也只是表面上的，谁会在意一个毫无地位的老头呢?所以没那必要。
小然轻轻嗯了一声。
“小凌哥哥，以后有小然陪你…”
“好，哥哥也答应你，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过了很久。
小然就在陆凌的背上酣睡了起来。
其实陆凌给小然放了点安神药，他可不忍心让小然陪他一起守灵。
所以他直接把这小妮子放倒了，背她回去…
——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