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李哮天偷偷潜行回村。
林香花正坐在台阶上等他,看见带着墨镜,东磕西碰鬼鬼祟祟的李哮天,气不打一处来。
“大半夜戴个墨镜,像个没头苍蝇!”林香花气得锤了几拳。
“嘘,三太公怎么样?”
“都怪你!”林香花瞪了他一眼,
“差点叫救护车,大家说不要钱了,才骂骂咧咧地回家,哭嚎了一路。你这狗链子哪来的。”
“嘿嘿嘿。”李哮天拉了拉大金链子,“十块钱,豪横不!”
一个鄙视的眼神。
“很晚了,早点睡。”李哮天拉开卷帘门就要钻进去。
“你还没交代清楚。”林香花拉住他,“那狐狸精回来找你干嘛?”
李哮天无法脱身,看看夜色:“天晚了,走,被-窝里说。”说着胳膊搭上了林香花肩膀。
“滚!不要脸的东西!”林香花转身跑回铺里。
“治不了你个纯情小少女!”李哮天钻进铺子,上了阁楼。
李秋稻还没回来。
李哮天长出一口气,摘下墨镜,把玩着金链子。
“哗啦”卷帘门又响了,李秋稻浑身酒气,叼着烟屁股摇摇晃晃爬上二楼。
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李哮天“嘿嘿”傻笑。
李哮天把烟抢下来,给他脱了鞋和衣服,“早点睡觉,别惹我生气。”
“好儿子,多亏你,今天躲过,一劫。。。”李秋稻依然咧嘴笑着,不时打着酒嗝,
“这,喝点酒,压压惊,合情,合理吧!”
“合理合理,你管钱你说什么都对。赶紧睡,明天缓不过来怎么精神抖擞地调-戏苏阿姨。”李哮天满脸嫌弃。
“对!”李秋稻勉强睁了睁布满血丝的眼睛,
又咧嘴笑了,“小手皮肤可细了。。嘿嘿嘿。。。”
轰然躺倒。笑声未了,呼声响起。
李哮天叹了口气,用力往床里踹了踹,嫌弃地挤在床边。
不知几点。
李哮天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眼前有道光影闪过。
朦胧间睁开眼睛。
明亮月光透过小气窗正照到床边。
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眼前划过,锋芒闪亮。
一个人身穿黑色连帽衫,带着兜帽,脸上蒙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挖槽,老登,有刁民要薅朕羊毛。”
李哮天高呼跃起,凌厉几拳,却被黑衣人单手轻松化解。
李哮天用尽全力,空中一个侧踢,没等踢中他头部,自己却被一拳打到肚子上。
李哮天急忙发动异能护住肚子,但还是被击退到床里面。
“不对,老登呢?”李哮天摸了摸,发现床内侧没人。
看到床边黑衣人想跑,李哮天来不及多想,一个跃冲,伸拳直击头部。
黑衣人正想侧头躲过,忽然觉得脑后一阵凉风袭来,立即低头俯身。
一个硕大的水管钳扫过他头部,李秋稻在黑暗处现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月光中异常凶狠。
但是用力过猛,没有命中,水管钳呼啸着扫向冲过来的李哮天。
“我去!老登。。。猪队友。。。”
李哮天脸色大变,看着势大力沉的水管钳直奔自己而来,只能化拳为掌,异能发动集中到手上,硬生生挡住这一钳子。
“轰”李哮天被砸飞到墙上,墙壁一阵震动,房顶灰尘四落。
黑衣人不想缠斗,趁机一个翻跃夺门而出。
李秋稻甩出水管钳,没有砸到,看了一眼贴在墙上的李哮天,一咬牙,转身去追。
“啊我去。。。”一脚踩空从楼梯上翻滚下去。
一楼一阵乒乒乓乓。
李秋稻呲牙咧嘴爬上楼梯,打开灯:“没,没追上,头昏,脚软。”
李哮天看着爬起来的李秋稻,捂脸叹气。
“没事吧!”李秋稻从床上爬过来,急切地爬向靠墙而坐的李哮天。
“我没事。”
“你闪开!”李秋稻一把推开李哮天,仔细检查着墙壁,“这墙薄,要是砸坏了要赔不少钱。”
“老登!你的人性呢,在一楼吗?”
检查墙壁无异,李秋稻才转过身,抓起李哮天被水管钳砸的那只手。
“断了没,有没有受伤?”李秋稻翻来覆去按捏着李哮天的手。
“到底是父子连心啊!”李哮天看着李秋稻关心的神情,感动地摇头,“这点伤,没事的。”
“不耽误明天赚钱干活就好,没事你不早说。睡觉。”
李秋稻把李哮天的手丢到一边,翻身躺倒,呼声响起。
“老登!”李哮天咬牙切齿,“你装样子装得也太潦草了吧!”
气得踹了李秋稻一脚。
呼噜声依旧。
第二天一早,李哮天下楼。
李秋稻正叼着烟,摆弄五金工具,看到李哮天,招手让他坐下。
“老登,昨晚的事要报案吗?”
“不用,有那功夫多赚点钱。”
李哮天一脸生无可恋地瘫进椅子,任由李秋稻检查他的手和胳膊。
“年轻人骨头真硬,看来真的没事。”李秋稻吐出口烟,“不耽误干活就行。”
李哮天怨念道:“老登,我感觉缺少父爱。”
“啪”一张百元大钞被拍到自己胸前。
“好多了好多了!”李哮天拉长的脸立刻鲜花盛开,“不过感觉不是很强烈。”
“啪”又一张。
“爸爸,我感觉父爱汹涌而来。”
“啪”第三张。
“父亲,你的父爱真如奔腾大海。。。彩票终于中奖了吗!”
“啪”第四张。
“感谢父王,您儿子一定是亲生的!您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真是天下父亲的表率!”
李哮天把四张大钞抓在手里“哗啦哗啦”甩着,满脸嬉笑。
“这是村里和派出所合发的800块奖金,奖励金铺开业那天你多嘴多事。你成天不着家,我替你收了。
哦还有面锦旗,我估计你兴趣不大。”
“八百块?那四百又被你黑了?”李哮天跳起来,
“老登!及早放弃我会养你的打算,我劝你趁腿脚还好早点自谋生路吧!”
李秋稻平静地吐了口烟:“给了小花100块,让她陪你去买条裤子。
你那条开了裆的裤子现在是村里的景点了!去阿眉那把头剪了,别给钱。”
李秋稻说完,不再理他,自顾背上工具箱出门。
“我说么,雁过拔毛才符合老登本色,否则我以为发生病变了!”
李哮天打开手机前摄像头。
“我去!”手机里,自己的头发被剪了一块,非常明显。
“这特么,让人怎么有勇气活下去!别让我抓住你!”李哮天满腔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