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半空。
只见，一位身着州牧官服的中年大儒，脚踏平步青云，拉扯着一名身着府君官服的官员，朝着圣庙飞驰而来。
“宁州牧！”
“王府君！”
万安县令带着众乡绅齐齐低头行礼。
林年也顺着徐子川的目光，打量着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高战力。
只见那位大儒身体周边时有云气喷发，时而又风雨雷电等小范围的气像。
这是他心急如焚，导致力量外泄，进而改变局部环境的结果。
林年心头凛然，庆幸着自己先前把宿主强行闭嘴的决定。
一个大儒，尚且让他感受到威胁。
这样是任由宿主把正气歌背下去。
到时候不得吸引一尊尊半圣齐至。
那可就直接玩脱了。
“诸位请起，引发圣道异象之人何在？”，宁致远急切问道。
“这位年轻人便是。”
“见过宁州牧，见过王府君。”，徐子川向着两人一一拱手见礼。
宁致远点点头，直奔主题，事无巨细询问起了方才发生的事宜。
听闻五句正气歌后，宁州牧和王府君恍然。
“好一个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两人瞬间联想到了孟子的圣道，他首次提出浩然正气。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孟子》
不过却没有把浩然正气解释清楚。
这篇残缺的正气歌若是能够得到补全……
两人想到这里，暗道惋惜。
可即便如此，此子的起点，已经比他们高出不少了。
详细记录发生的一切，叮嘱徐子川好好读书，潜行钻研自己的圣道雏形。
“正气歌诗成之日，便是子川封半圣之时。”
宁致远对徐子川寄予厚望，赠予了他一张大儒杀敌诗页防身。
而后匆匆离开，一心想着尽快回书房闭关研习。
他修习的也是孟子的圣道，听闻正气歌残篇后，感悟良多。
“恭喜徐公子！”
“贺喜徐公子！”
“圣道有望！小小年纪成就有半圣之资！”
在一片恭贺声中，徐子川有些飘飘然。
也终于从宋德猛的口中，了解到了爷爷徐北坡死前的去向。
这个世界，原来不止有妖蛮为乱。
还有斩断凡尘，藐视众生为蝼蚁的‘仙人’存在。
林年懵圈了：？？？
有没有搞错？！
说好的读书人的世界呢？！
宿主拥有的书，他可是全部扫描过了一遍。
不论是春秋还是史记，还是各种史书，可从来没有发现过仙人的存在。
有点太扯了吧！！
对一个世界的认知，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
同样震惊的，不止是林年，还有徐子川。
他的认知中，同样没有任何关于仙人的印象。
“‘仙人’之说，仅在读书人之间流传。”
宋德猛得到县令的授意。
关于‘仙人’的事情向徐子川娓娓道来。
“所谓‘仙人’，无外乎就是能够直接掌控天地元气的人。
只不过，走的是一条与读书人截然相反的道路。
读书人掌握才气，用于入世治世，追求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而仙人则不然，他们追求的是斩断凡尘，超脱与世外修行，动则灭城屠镇，斩断尘缘，视众生如蝼蚁。”
这么看来。
这个世界的仙人，走的太过于极端了啊。林年心想。
“那为什么不将所谓的‘仙人’劣迹，公之于世，让所有人都抵制成为‘仙人’，从根源上断绝他们呢？”
众多秀才乡绅，举人官员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时他们知道仙人的存在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
“一边是付尽心血，寒窗苦读，考取文位，掌握才气苦苦追寻圣道，还不一定有结果的读书人。
一边是斩断尘缘，不用什么门槛，直接掌握天地元气，获得力量，视人命如蝼蚁，只要修炼就能见到效果的‘仙人’。
换做你是普通百姓，你会怎么选？”
徐子川陷入了沉默。
“平心而论，我会选择修仙成为仙人。”
毕竟……读书太特么苦了！
“哈哈哈，好在才气与灵力不可兼得。不然，‘仙人’那边怕是又多了一个栋梁之材！”
县衙内，众多秀才乡绅、举人官员哈哈大笑道。
“现在知道为何仙人一事，只有成为真正的读书人之后，才有资格知晓了吧。
更别说，还有众圣联合所下的‘三缄其口’的圣谕。
普通人，更是难以知晓。”
当得知爷爷徐北坡，是为了积累战功，替自己换取治病的药物，而死于‘仙灾’战场时。
徐子川的心情更是沉重，
【怎么？宿主是想要报仇爷爷报仇吗？系统可以帮你。】
【接近无偿。】，林年补充道。
他眼睛微眯，有杀意在系统空间中不断升腾。
特别是当了解到，所谓的‘仙灾’就是入仙门者返回家乡，屠村灭镇，鸡犬不留时。
这股杀意更是到达了顶峰。
原本只是一个抄几句诗，抄几篇文章，就能轻松帮助宿主轻松升级的世界。
现在，林年开始变得真正重视起来。
“系统，我想静静。“
这一两天，接收到了太多超脱自己认知的事情，徐子川有些缓不过来。
特别是，原本以为，爷爷只是在游学途中突然恶疾而死这件事情。
“仙人么？“，徐子川喃喃自语道。
咨询到了那场仙灾发生的地点。
不远。
就在万安县临近的万年县境内，一座山谷小村。
徐子川向县令借了一辆马车，宋德猛执意亲自护送前往。
毕竟宁知州走之前曾经叮嘱过，这是一颗半圣苗子。
一但浩然正气圣道有成，将大益于人族。
“系统，你见过真正的仙人吗？“
路边不断倒退的景色，徐子川在车窗旁喃喃自语。
原本的他以为只要好好读书，考上童生，获得文位，成为真正的读书人，就是自己的终极目标。
只要完成，就轻松了。
现在有了系统。
在系统的帮助下装逼爽了一波，直接成了秀才。
反倒，觉得更加的迷茫。
特别是，成为秀才后，纷至沓来的各种击碎自己以往认知的事情。
浩然正气，圣道，举人试，‘仙人’，‘仙灾’，爷爷的死。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壳，想要一件件进行理顺。
“啥？贤侄你在喊谁？啥系统？“，驱车的宋德猛问道。
【宿主，你的心乱了】
林年意味深长，没有直接回答宿主的问题。
“我现在是很迷茫，感觉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你说我该怎么办？“
冷静了许久，徐子川最终还是选择了向系统求助。
毕竟，脑海里的这个系统，一看就懂很多的样子。
还能怎么办？
实力涨的那么快，身份地位落差也大到离谱。
换谁不迷茫？
好在，你咨询的是本系统，算是问对人了。
林年默默吐槽着，挥手打出了一道建议。
【叮，系统这边建议宿主观看一部学习资料，释放释放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