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鱼眸光幽冷,“可能是夏长贵来了。”
楚十七沉声说,“没事儿,我来处理。外面冷,你就在屋里呆着吧。”
说完,他大步走出去。
夏小鱼觉得,麻烦是自己的,不能让楚十七独自面对,尤其夏长贵还那么无赖,所以小鱼没按照楚十七的吩咐呆在屋里,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楚十七刚把大门打开,夏长贵就弯着腰窜了进来,那速度,就跟疯了的野狗一个样儿。
进门后,用手指着楚十七大声骂,“你个杂种,经过我同意了吗,给聘礼了吗,就敢娶我闺女?”
楚十七并不生气,冷笑了一声,说,“据我所知,夏长江养大了小鱼,他才是小鱼的爹。
至于你,我还真不知道是哪位,要不然烦劳你自我介绍一下?”
夏长贵被楚十七的话噎得直了一下脖儿,接着就跳了几下脚,“楚十七,你少他妈的给老子装蒜。
你心知肚明,夏小鱼是我亲闺女,是寄养在夏长江家里的。
现在你跟我扯这个?没用!别以为村里人都认为你是好人,老子也会认为你是好人?明确告诉你,老子不那么认为!”
夏小鱼看见夏长贵那双贼溜溜的眼睛,气就不打一处来。
“夏长贵,如果你不想死在我手里,现在就赶紧离开,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对你手软!
如果你认为你脑袋比门框硬,你就把脑袋伸过来让我砍。”
话音落,转身要屋里去找菜刀。
楚十七急忙拉住夏小鱼,攥住她的手,不许她冲动。
夏长贵见夏小鱼当着楚十七的面,对自己全无半分尊重,更怒了:
“夏小鱼,你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学会尊重你爹!”
说完,奔过来就要对着夏小鱼动手。
楚十七大手用力,把夏小鱼拉到一边儿,他横着跨出一大步,挡在夏小鱼身前,声音冷下来,“夏长贵,我和小鱼成亲了,她是我的人了。
我把话撂这儿,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如果你敢动小鱼一下,我保证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
你说小鱼吃里扒外,这我到不懂了,你来说说,从小到大,她吃了你什么?”
楚十七是个狠辣的男人,这一点,满村的人都知道,夏长贵作为这个村里的资深村民,当然也知道。
眼前,他依仗的不过自以为是夏小鱼亲爹的份上,再加上没得到钱气急了,才敢发作:
“楚十七,你再豪横,也豪横不过一个理字。你娶了我闺女,却一点聘礼都不想给我,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来来来,你告诉我,哪有这样的好事?”
楚十七笑了起来,“夏长贵,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小鱼小的时候你抛弃她,她长大了,你又想小鱼出嫁时要聘礼,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来来来,你告诉我,哪有这样的好事?”
夏小鱼上前一步:
“夏长贵,楚大哥已经给了我爹娘两吊钱做聘礼。我娘心疼我,又把那两吊钱给了我,做我的嫁妆。
至于你,就彻底死了那条贪财的心吧。”
楚十七真不知道那两吊钱又拿了回来,他看着夏小鱼,刚要说话,夏长贵抢先开了口:
“夏小鱼,你这个畜生,你给老子记住,老子天天来你门前闹,你别想过安生日子。
我要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夹着一个包儿,跟着楚十七私奔了,坏了名声,我看你在这个村里怎么呆下去。”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当爹的人的口中,可真是不应该。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姑娘夏小鱼真气坏了,眼睛四处寻找,刚才她分明记得地上有一根木头棍子,她要拿着它,狠狠抽夏长贵一顿,她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羞耻。
楚十七再一次握住夏小鱼的手,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小鱼冷静。
他眸光却落在夏长贵脸上,“这样吧,念在小鱼身上有你一点血脉,我给你一点吃的东西,你拿上赶紧走,站在这儿等着!”
说完,手上微微用力,拉着小鱼说,“走。”
很显然,他是想回房里取东西,怕小鱼在外面吃亏,让她跟着他一起进去。
楚十七的手掌宽大,指根有很厚的粗粝的茧子,给小鱼温暖又踏实的感觉。
楚十七拉着小鱼进了西屋。西屋没有炕,也没有炉子。墙上挂着弓和箭囊,地上有几根绳索和三只桶,还有高矮不等的几口缸,缸上都盖着盖子。
有两只桶里放着很多工具,楚十七直接奔另外一只桶,从里面拎出一对死掉的野鸡和一只灰兔子。
楚十七拎着这两样重新走到院里,手一扬,两只野鸡和那只灰野兔儿全扔在了夏长贵脚下。
“夏长贵,你挑选一样吧,是要那对野鸡还是要那只灰野兔,只能二选一,你拿上赶紧走,不然的话,一旦我后悔,这个也没有了。”
夏长贵气得差点跳起来,抬脚把那只灰兔子踢飞:“楚十七,你少他妈的给我扯,你想用这破东西,换我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别做梦了。”
楚十七的脸冷下来了,侧头看了一眼小鱼,“去,进屋去,外面太冷了。”
夏小鱼知道,楚十七一定是要把夏长贵拎着扔到大门外,念他是她的爹,为了不让她难堪,不想当着她的面做这件事儿。
夏小鱼温顺地点了点头,转身就打算往屋里走。
夏长贵也知道,楚十七这是要对自己下手。他急迫地大叫了一声,“夏小鱼,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叫我干什么?我嫁人了,你有事的话,跟我丈夫说。”
夏小鱼说完,快步就进了屋。
夏长贵想跟进去,楚十七已经挡在了他身前,“夏长贵,你是自己出去、还是选择让我把你扔出去?”
“老子选择进屋。”
夏长贵的这句话刚落,楚十七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棉袄领子,另一只手抓住夏长贵的裤腰带,想他举起来扔出去。
那裤腰带,就是一根宽布条子,系了多年,很多地方都磨细了,灰扑扑脏兮兮,像夏长贵一点都不精彩的人生。
楚十七的力气又大,用力往上一拉,夏长贵又拼命挣扎,裤腰带一下就断了。
夏长贵的大棉裤丝毫没给主人留面子,一下就掉到了腿弯儿处。
夏长贵吓得惨叫了好几声,急忙怒喝:
“楚十七,你个王八蛋,赶快给老子放手。”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拉大棉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