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低头看向女人,却见她也正满眼算计地看着自己,“王爷,莫怪妾身,谁让你在这政治场上太招眼了呢!”
果然,就算她不往深处去,照样有圈套在等着自己。
但祁安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当即伸手掐着女人胳膊上的穴位迫使她松手,紧接着又直挺挺倒在地上,“哎哟喂——!”
“本王的腿!”
手一刻也没闲着,使劲按向自己的伤口处,顿时裤腿上渗出鲜红血迹。
疼得祁安倒抽一口气,“嘶——”
就这样侧卧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祁安俨然一副‘旧伤复发’的痛苦模样。
侍卫很快赶到把两人围了起来,却无一人上前询问祁安的情况。
“大胆巧贵人,竟敢与人私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祁安扭头便看见一群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急匆匆走来,最前面那明黄色身影正是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妾身知罪,求皇后娘娘饶恕啊!”
巧贵人宛若受惊的小鸟,慌忙爬到皇后身前揪着她的衣角不停拉扯,“皇后娘娘!妾身知罪!”
皇后冷哼一声,厉声喝道:“你当初做出这种事时怎就不知错?!现在认罪早就晚了!”
说罢便看向祁安的方向,原本无比沉冷的面容却突然僵硬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景和?!”
“怎么是你?!”
侧躺在地上,祁安有些尴尬,“皇后娘娘……哦不,母后!”
“儿臣因为失忆了不认识路,被一个小太监带到这里来了,然后便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这样那样。”
就在众嫔妃以为他要和巧贵人撇清关系时,祁安却艰难地坐起身指着巧贵人。
满脸悲痛欲绝,手指不停地颤抖,“那个男人一看见儿臣便慌忙逃跑,而这个女人却突然冲上来抱着儿臣不撒手!”
“当真是色胆包天,定是馋儿臣的身子和脸!”
“母后啊——!”
几个妃嫔暗搓搓捂住耳朵,原因无他,祁安扯着嗓子喊得都破音了。
又见祁安掩面抽噎起来,“儿臣的贞操!儿臣的清白——!”
“都被这个女人给毁了!”
“她馋儿臣!她下贱!”
“儿臣才二十出头,大好的青春年华!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儿臣就想找个心仪的姑娘生个大胖娃娃乐呵呵过一辈子!”
“现在可好,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哪有姑娘家愿意嫁给儿臣?!”
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坐在一群女人面前捂脸痛哭,一群侍卫都惊掉了下巴。
他们心中的战场英雄!传闻中高冷暴戾的北疆王竟然因为害怕娶不着媳妇儿而痛哭流涕?!!
不但如此,‘萧景和’还惨兮兮露出自己受伤的右腿,腿上缓缓渗出的血迹露在众人眼前,“还有,儿臣的伤口都被她给弄裂了!”
“这腿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这群宫里娇生惯养的娘娘们哪见得血腥,听见‘萧景和’这么说,心中也是一个咯噔。
萧国周围许多国家虎视眈眈,万一萧景和这腿真的留下后遗症不能打仗,那还了得?!
而巧贵人听到这话却突然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对着祁安尖声质问道:“王爷!您方才与妾身浓浓蜜语,说要带着妾身远走高飞,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
这模样在众人眼里可真是被她‘萧景和’骗惨了,那些嫔妃们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而‘萧景和’听到这话却跟小猫炸了毛一样激动,一张连女人都能嫉妒的面容瞬间扭曲。
“敢问巧贵人您今年贵庚?这张老脸长得是天姿国色嘛,能让本王放着宫外年轻女子不要?!”
“长得都没本王好看,竟敢拿这种事情陷害本王!”
“您还是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吧!”
一口气说完,祁安又满脸委屈地望着皇后,“母后——!她侮辱儿臣呐——!”
“儿臣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此话一出,在场嫔妃纷纷低头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但挨不住偷笑声溢了出来。
究竟是谁羞辱谁?
不过‘萧景和’说得确实不错,就凭他这张脸,穿个裙子都能碾压无数女子,就算再怎么好色也得找个颜值能比得过自己的吧?!
巧贵人当然听得出来,被气得脸色铁青却只得继续演戏,“王爷!妾身……”
偏偏‘萧景和’突然冷了脸色,伸手示意一个侍卫把自己扶起来。
见自己打消了这些嫔妃们的疑虑,祁安也不愿再继续让人看笑话,“随你怎么说,本王该去见父皇了,你想跟着一起?”
一句话便把巧贵人所有的话堵了回去,她怎么敢再去见皇上?!
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祁安神色自若,对着皇后行礼道:“母后,您与儿臣一同去见父皇吧!儿臣刚从边疆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让众位娘娘看了笑话……”
“这心里实在憋屈,还请母后与父皇为儿臣做主!”
见状,众人心底大致也有个判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随意出声。
看着与之前脾气性格截然相反的‘萧景和’,皇后眸色深沉却还是笑着应声:“当然,若是景和受了委屈,母后自然要为你做主!”
萧景和失忆的事情并没有隐瞒,朝堂大臣人尽皆知。但谁都不会想到他这次回来,性格竟然与之前大不相同。
最先感受到不同的无疑是此时的皇后。
她与萧景和的生母淑妃颇有渊源,因而萧景和见她时从来只唤她皇后娘娘,并不会像现在一样唤她母后。
当然,若是以往的萧景和遇到这种情况,绝不会呈口舌之争。
伤口被太医简单包扎了一下,祁安便跟着皇后去了御书房,此时皇帝已经得知巧贵人的事情,脸色并不好看。
“儿臣参见父皇!”
“妾身参见皇上。”
虽然腿受伤了,但祁安行礼的动作却一丝不苟。
“平身。”
皇后站直身子,而祁安却仍然跪在地上,抬头书案前的皇帝,“父皇!儿臣委屈!”
“儿臣因为失忆忘了来御书房的路,被一个小太监引去了别的地方……”
话说至一半便不再言语,扭头看向皇后,意思不言而喻,想让她接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