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穿成治愈异瞳杀手的小蜜糖》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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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看了一眼渐渐昏暗的四周,周密紧张兮兮的说:“那个……”小声的说:“你可不可以别走那么远……”

生怕他不答应似的,周密右手在空中挠啊挠,差点上手抓他的衣服,到底是没这个胆量,眼神瞄了瞄,“好不好嘛,拜托了。”

眼见他点了点头,轻微的好像是小鸡啄米,周密一边脱一边回头,“你还在吗?”

“……..”

“你在吗??”没听到声音,周密紧张的接连追问。

“嗯。”

她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李大哥你得回应我呀,我害怕。”

“……”

又过了一会儿。

又传来周密神经兮兮的声音,“李大哥你还在吗?你别不出声儿呀,多少吱一声。”

这次没听到回答,只是有东西在地上划拉的响动,周密说:“对对就这样,你不想说话随便发出点啥声儿都行,李大哥你真好,谢谢李大哥。”

响动似是停顿了一下,周密没在意,心满意足的继续搓澡,见好就收,可不敢再烦他,惹毛了留她一个人在这可不好。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和地上积雪似乎融为一体,李逐光身影朦朦胧胧显得不真切。

他低头看着脚底下踩碎的枯叶,用脚百无聊赖的来回碾着,发出摩擦的声音。

枯叶碾的太碎了没有声音就换个石头树枝儿继续划拉,黑沉沉的斗篷和阴影几乎遮盖了他整个脸颊,他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月亮,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周密钻进水里搓头发,手碰到耳后一个硬块,她随意抠了抠,居然掉下来一块青黑色,类似油漆的东西。

耳后似乎有种刺痛的感觉,她顺势摸了摸,果然是这里,前几天都没怎么发觉,怎么今天摸这么硬,还能撕吧下来。

不会是搓泥包浆了吧,周密狠狠搓了搓,好疼好疼。

周密搓的龇牙咧嘴,看着天色渐渐黑暗,她也不想磨叽了,只想赶紧清洗后离开这里。

“李大哥,我好了。”她把湿漉漉的长发盘起来顶到脑门上,远看像长了一坨角的独角兽,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暖的地方,周密冒着热气,被后背吹来的风吹得哆嗦了一下。

李逐光慢慢转过身,面前的女孩脸色比之前好多了,眼眸被热气熏的润润的,眼角和脸颊染上一丝绯色,像个刚出锅的大苹果。

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移开了视线忽略心中的异样,轻声说:“走。”

“你不洗吗?”周密正拧着脑门一坨头发的水,瞅他一眼。“没事儿我不着急,我在这等你。”不偷看的。

“我已沐过浴。”他似乎不愿多说,匆匆别过眼神,静默两秒伸出手。

“没关系我自己背着就行。”周密有点感动,好绅士啊,其实你背我背还不都一样,还不是你承担着重量。

他不再说什么收回手,蹲下身让周密伏在他的背上,她连忙把手上的水在衣服上蹭了蹭,老老实实的贴了上去。

女孩靠过来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香味温温热热的萦绕过来。

说不好是什么味道,带着温泉和皂角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像一丝水蒸气从鼻孔旁滑了进去。

她一双不算纤细的小手隔着衣服搭在他的脖颈,他匆忙别过眼神,心如擂鼓。

“李大哥,雪天路滑,天色也暗了,你小心点。”背后传来周密的声音,“辛苦你啦。”他嗯了一声,抬起她的腿窝,控制着力道,有些生疏的找着位置。

也许是洗完澡心情变得放松,也许是李逐光的背太令人安心了。周密眼皮子大家,她迷迷糊糊的想睡觉。

肩膀上突然增添了一点重量,在半空中李逐光差点乱了气息,双脚点地四平八稳的踏上了树的枝头。

他下意识的稳住后背的那个人,防止她摔下去。

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心跳的更快了,他稍稍侧过头,女孩湿漉漉的头发碰到了他的脖颈,有些凉也有些痒,她睡着了,温热的呼吸透过衣物似乎浸入到肩膀。

她比他预想的要轻一些,明明脸颊那么圆,看着就很敦实健康,可她又那么脆弱胆小,这么弱小的小人儿,他一只手就能捏死。

一滴水落下来,接着两滴三滴。

她的头发还是潮湿的。他面色一凝,不再多想,一只手臂往上移防止她向后仰,足点地飞快离开。

—————

周密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乖乖女,虽然深受她的父母传统而又保守的教育,在上大学前甚至没有过叛逆期。

当然她也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长相平平,成绩平平,是各种人眼里的透明人,她活的像空气,但没有空气那么重要。

高考失利后她想复读,遭到母亲的反对,她看得出来妈妈对她真的没有希望,从小学逼着学奥数到逐渐放养式学习,母亲大概经历了太多,于是口不择言:你别挣扎了,你就是那块料!当时她脑子里嗡嗡的,看着母亲嘴里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声音。母亲似乎又叹了句:把这三年混完算了。

原本雄心壮志的周密像泄了气的皮球,她再次选择了她最惯用和擅长的东西“放弃”。

去上了专科后她没有完全放弃自己,在学校不随波逐流,也有好好学习,拿过奖学金也受到老师的鼓励。可自从那年暑假,没有一天过的真正开心过,因为心中有刺,不拔出来,永远都在隐隐作痛。她如妈妈所愿,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有段时间染了头发,周密难得高兴,她觉得好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了。

开开心心的向父母分享,但收到的只有斥责,一盆冷水透心凉,周密觉得自己如果有另一个名字和代号,那就是“不可以”和“要听话”。

她有时候怀疑,他们需要的不是孩子,不是有意识有思想的、是个人类的孩子。而是在养一只狗,只要听话,接受他们所有的教育,只需要懂事和摇尾巴。

她觉得妈妈的话像把叉子,和这个现实一起一点点分食她那颗脆弱又暗淡的心,然后此刻又像播放电影,片头概括“废物的一生是怎样练成的”。

她性情大变,染发的那个暑假一直跟父母作对,跟父母“不要跟别人不一样”抹杀个性的观念作对,可越这样她心里越空虚,因为事情的发展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成功,她依旧没能让自己开心。

好友形容说,“别人的叛逆期都是在初高中,你上大学才叛逆,二十岁了,你这是不是叛的有点晚了。”

磕磕碰碰的专升本,上了大学,周密原以为从此柳暗花明,能过上一点开心的日子,但没想到这个学校不仅管理严格,繁忙的功课外学校居然强制辩论。

遇到了困难,她第一反应就是退缩和抗拒,作为一个胆小的社恐,她连在人群大声说话都做不到,居然还要参加辩论,“这什么破烂学校,把辩论当兴趣好啦?谁有兴趣谁去辩啊。”她一边掉眼泪一边骂骂咧咧,但无济于事。

就这样在一天整理辩论材料的晚上,周密看着堆在一起的资料陷入沉默许久,然后慢吞吞侧趴在桌上。

如果怨气有形,那此时的她的怨气可以凝成结界,以她为圆心发射光芒割掉所有人的头颅,让地球一分两半,让所有人为这个该死的辩论陪葬。

周密发力把桌上的纸片一把扒拉在地上,摆烂了,不干啦。

她给好友发信息吐槽,“如果我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好了,不是说有钱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快乐吗?那就让我拥有这个快乐,让剩下的百分之一去死好了。”

好友回,“蜜蜂,你还真是个疯子啊,别瞎想了,好好准备吧,躲也躲不掉咯。”

看着屏幕中好友发送的幸灾乐祸的表情包,周密扯了扯嘴角,想笑又有些无力,是啊这个世界躲也躲不掉的问题太多了,但她没有勇气和乐观的态度去面对。

成长的勇气像是氧气瓶,她现实被逼着去攀爬高山,越长大,走的越高,氧气瓶就越稀薄。

她成长路上很少收过金币、鲜花、掌声,这一切归功于她的懒惰和沉默,周密觉得自己拥有的是百分之一的快乐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悲伤,回顾她二十年的人生,快乐的时光竟少之又少。

失望和悲伤的情绪在数不清的眼泪和失败的积累渐渐到达顶峰。

周密觉得自己的过去是烂人,自己的未来不仅一眼看得到头还处处是阴霾,几重情绪之下,她冲出阳台,大声吼道:“该死的世界,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

睡梦中周密眼眶温热,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自卑深入骨髓,令她在睡梦中也难以忘记,睫毛颤了颤,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没入鬓间。

正为她解开头发的李逐光手僵直了,他有些迟钝的看着这滴水珠滑进她的头发里,看着泪痕的轨迹,盯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掌心。她怎么哭了,是他弄痛她了吗?

到了山洞,周密还趴在他背上没有动静,没有清醒的迹象,他稍作犹豫没有叫醒她,把她放在新铺的棉被上。

看着她眉间轻蹙好像很不舒服,头上顶着的那团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只停顿片刻,就伸手想用内力烘干她的头发。

脸上温度又上升了。李逐光俯身凑近,克制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头绳。

眼睛不受控制似的瞥到她安静的睡颜,睫毛不长不短,眉毛淡淡的,鼻梁不高,嘴唇棱角不圆润也不锋利,她的五官一切都刚刚好,柔和温顺的像棉花。

右边脸颊有一颗小小的黑色肉痣,他见过很多女子,张扬妖艳、妩媚清纯的,但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感觉如此奇怪。

嗯…….是奇怪吧。他连忙收回眼神,做贼心虚般不敢再看了。

李逐光额头沁出星星点点薄汗,明明是冬天,他也没有点火,但始终觉得脸上温度渐渐升上来,那温温热热的气息靠的这么近。愈发让他有点手忙脚乱。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

终于解开了。他内心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用干布垫在一旁,尽量不打湿她的衣服,运起内力为她烘着头发。

睡梦中女孩皱着眉轻轻哼了一下,他动作一顿不由来的有些紧张,要醒了吗…….

她只是往左侧了侧脸,眉头轻轻蹙起嘴唇也抿紧,是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一滴泪痕轻轻划过脸颊。她..哭了?李逐光怔住,心忽然绷得紧紧的。

正逢周密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李逐光拉着一张脸,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阴郁的盯着她,加上夜明珠的打光半张脸都陷入黑暗中。

她吓了一跳,并非是因为其他原因,谁在刚醒的时候看见床边站了一个人都会吓一大跳吧。

“李大哥你怎么了?”

她的神态没逃过李逐光的眼睛,她害怕了?下意识的反应最真实。他低垂着眼眸,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害怕才正常,这几日她伪装的也够累了。本该如此,不是么。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更沉重了。

你哭了,他想问她为什么哭,可似乎失了力气。心底早有了答案,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恐怖的脸,恶魔的眼睛。

“没事。”

李逐光面上依旧冷冷淡淡,让人看不出什么,周密挠了挠脑袋瓜,他刚才好像心情不好,不是她的错觉。

应该是她的反应冒犯到他了,大概身为内向的人有点同病相怜,知道他比较敏感,急忙解释道:“我刚睁眼突然看见你,灯光太暗了没看清楚,是我大惊小怪了,没吓到你吧。”

“嗯。”

你嗯就嗯,别用那种凉飕飕的眼神盯我好不→_→

“哦。”她不知道说啥,下意识尴尬的挠了挠头,“咦,”摸了摸头发,发尾一半都已经干了,“我头发怎么这么快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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