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等我来切磋?”
李鸿羲听到这话,没由来打个哆嗦。
他看这白衣青年修为不高,实力却这么猛,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打得过吗?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使起剑来,还真有几分宗师风范!
这吕岩修为只有炼气期,却能在二十余人之间游刃有余,十有八九,也是哪个隐世宗门的世家公子。
姓吕,该不会是吕祖的后人吧?
总有人怀疑吕岩与吕祖有关。
却从未有人怀疑过吕岩就是吕祖。
他长得实在太年轻了……
李鸿羲摇了摇头,甩开杂乱的思绪,他是筑基期巅峰,这吕岩只是个炼气期。
论起实力,他足足高出了一个大境界。
应该没问题吧?
应该没问题!
吧。
……
二人登台见礼,紫云宫一年一度的迎新指导战,今年格外好看。
历届弟子都围拢过来,来见证传承的进行。
“你说,吕岩能打得过李鸿羲师兄吗?”
“难啊!紫云宫创教以来,几乎从未有新人在迎新指导战中击败守擂师兄。”
“是啊,宗门一年的修行,或许比人生的前十几载,更为重要呢。”
“没错,李鸿羲师兄是掌教之子,那可是抱着剑长大的!何况他又是筑基期巅峰的修为,听闻一月之内,或可结丹!吕岩绝无胜算。”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包括几个被吕纯阳胖揍过的新弟子在内,没有人看好吕纯阳。
除了吕纯阳自己。
这家伙一时兴起,居然走到台边,向一名师姐借了一柄练习木剑。
那翩翩风度,直撩得师姐有些不好意思。
德元真人见吕纯阳换了木剑,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吕祖,不会来真的。
台下的诸位弟子看了,却都有些哗然。
“这吕岩也太嚣张了,他想以木剑来对敌李鸿羲师兄?”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是李鸿羲师兄的对手吧?”
“年轻人真有个性,惹怒了李鸿羲师兄对他有什么好处?”
……
李鸿羲看到擂台下议论纷纷,又看到吕纯阳那张欠揍的脸,气得嘴角都有些抽抽。
“吕岩,看来方才那一场会武,给了你不少自信。”
“我生来自信,从不需旁人来给,是不是虚张声势,你大可来试试。”
李鸿羲气笑了,也不多逼逼,猛地拔出宝剑。
一股剑气擦着吕纯阳耳边飞过,撩起吕纯阳的长发,露出一张无比镇静,毫无波澜的俊脸。
李鸿羲冷笑一声,这吕岩死到临头还在耍酷,刚才若不是他顾及同门情分,故意偏了几分,恐怕他已是个独耳了。
李鸿羲本想给吕纯阳个下马威,谁曾想让这小子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装了个大逼。
越想越气,李鸿羲提起宝剑,冲到吕纯阳身前就是一轮快攻。
众弟子看到李鸿羲气势汹汹冲向吕纯阳,都为这位新人捏了把汗。
只有吕纯阳,倚剑临风,极为淡定。
二人眼花缭乱地交手了二十余招。
李鸿羲步步紧逼,吕纯阳只是勉强招架。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吕纯阳落了下风。
可惜,世间的明眼人,很多时候,还不如瞎子。
整个会场,只有寥寥几位师兄师姐才看得出,他们二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李鸿羲,还差得远呢!
看似处处掣肘的吕纯阳,一柄木剑,招招打在李鸿羲剑身之上,而不触及剑锋。
而李鸿羲,才是真正地有锋无处使,堂堂一个筑基期巅峰,手持上品灵器“龙纹剑”,竟连一柄木剑也斩不断。
最气的是,执剑之人,只是一个小小炼气期!
吕纯阳觉得逼装的还不够,忽然把一柄木剑背在身后。
左、右、侧、俯、进、退,闲庭信步。
李鸿羲的每一击都被吕纯阳轻松躲过。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吕纯阳又闭上双眼,身体的每个毛孔仿佛都会呼吸一样。
看似不疾不徐,实则精准而惊险地避开李鸿羲的每招每式。
就连变招也似乎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是什么怪物……”
“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怎么打起架来像个活了几百年的宗师一样。”
“这身法,真的有人砍得中他吗?”
……
吕纯阳把评论区炸开了锅,也把对手李鸿羲气得失了智。
这李鸿羲也算是一派宗师之后,刚开始使剑也算是像模像样,张弛有度。
如今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乱砍乱刺。
吕纯阳很失望,他摇了摇头,睁开双眼,抽出木剑,侧身躲过李鸿羲一刺,随后一剑狠狠打在他的背上。
“速度太慢!”
吕纯阳淡淡说了这一句,也不管李鸿羲离肺被气炸还有多远。
李鸿羲痛的两手去够后背,暴怒之下,李鸿羲两手执剑,又冲上来砍吕纯阳。
接下来……
所有弟子都看到旷古未见的一幕。
迎新指导战,上届天榜第一被下届新人一顿暴打!
“招式太僵硬。”
“下盘不稳。”
“发力不对。”
……
吕纯阳悠然自在,一柄木剑或劈或砍、或刺或挑,每次打在李鸿羲身上,他就顺势指出李鸿羲一处不足。
“上一届横扫天榜的玉剑公子李鸿羲,在吕岩师弟面前,竟像个孩子……”
一名与李鸿羲同届的胖子师兄,难以置信地评价一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李鸿羲有多强。
正如,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的吕纯阳有多强。
这一位去年屈居第二的胖子师兄朱安国,看到会场上的师姐师妹看吕纯阳看到眼睛都要冒光了,忍不住吐槽一句:“可恶,被他装到了。”
吕纯阳换这一柄木剑,就是为了结结实实、舒舒服服地揍李鸿羲这小子一顿,而不真让他伤筋动骨,可谓给他老爹留足了面子。
反观德元真人,他只看到吕祖细心换剑、耐心指点,感动得一塌糊涂,一个劲地叫好。
李鸿羲内心:爹,我是亲生的吗……
吕纯阳揍得爽了,装得够了才停手,把一个还算俊朗的掌教公子,打得鼻青脸肿、缩手缩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屁股上还有一个42码的脚印。
“怎么样啊,掌教的儿子?”
一道让李鸿羲足以做噩梦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这话的人,是一位拿着木剑,一脸人畜无害的白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