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止念看着褚凤玦,拿起那双长短不一的筷子,一夹放入嘴里,如同嚼蜡一般痛苦
这也算是领情吃了,看来还是有救的
黄昏时刻
几个下人把一张针床搬了进来
崔止念惊呼的同时语气重了几分“这是什么?”
听到声音的下人,连忙放下东西,跪了下来,心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都知道崔府的二小姐,动不动就喜欢惩罚人,二小姐院子里面的人,多了不说,板子倒是个个挨过
“二小姐奴才错了”
·········
这是有多害怕她,声音就稍微大了一点点,就把人吓成这样了
原主干的混账事,崔止念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的还有一大堆呢
譬如面前这个针床,要是没有抬到面前来,崔止念在原主的记忆里都想不起来
因为太平淡了,原主甚至不把这些当回事
不用崔止念多想,就知道这个肯定是给褚凤玦睡的
可以,很棒,直接起飞
崔止念想:这日后该如何用原主这个身份洗清,这太变态了,花样实在太多
原主不许褚凤玦睡到床上来,看着人打地铺,又觉得不爽,就让人做了这种针床
白天搬走,等要入夜的时候再搬回来
褚凤玦睡在这个上方,痛苦不堪,崔止念有心整他,自然不会准许他把被褥垫在身下,枕头护住了他的头颅,可护不住他的身体,睡觉只能小心翼翼
所以这么久,褚凤玦的睡像很好,宛如一个睡美人
不然那针床,早就刺穿了他的身体
起初的时候,他是不习惯的,那针老是刺入他的身体,褚凤玦都只能忍着
总有一天,他会让崔止念这个毒妇惨死,每每想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褚凤玦冷漠的眼睛里,就多了几分杀意
崔止念生怕再吓到他们,小声的说“我只是想说,把这个东西搬出去扔了”
几个下人内心都挺错愕的
“是,二小姐”
“嗯,记得扔远一点”崔止念眉头都拧到了一起,说着还点了点头,这东西看起来实在是太晦气了
真是个小杂种变得,储凤玦不黑化才怪
下人起身把针床抬了出去,心想,二小姐肯定又想做什么其他的东西,来折磨储凤玦
同样都是命苦的人
可是储凤玦也算的上是他们的姑爷,听说从小就过的不尽人意,日子极苦
而现在又被二小姐折磨,二小姐偏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储凤玦对他们下人也是恭恭敬敬,连说话都不曾大声说过
崔止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吐了一口气
心理压力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这也是书籍管理者,头一次碰到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书中世界乱套的事情,但从来没有遇到过毁灭世界,把书都炸了的事情
嗯,头一回
刚坐下没一会
白茶和清竹互相推着走了进来,像是在说,你上,你上吧,还是你上吧,要不然还是你上吧,你上吧
崔止念用余光瞟了一下,又鼓着那双明亮的黑瞳打量起她们
感受到视线的白茶和清竹,这才停下来,向她行了个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崔止念瞧出她们内心的忐忑与纠结,是什么事情,让她们不敢说出来
“怎么了?”
白茶和清竹跪了下来,用余光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说话,内心非常不安,若是告诉二小姐也怕是于事无补,还会惹得二小姐不高兴,不高兴就的受点苦
问了还不敢说!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是关于储凤玦的?”崔止念说
“回二小姐,是的”
崔止念脸上毫不意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二小姐脸上没有怒气,白茶也鼓起了勇气,她说“储凤玦这会跪在祠堂,说是偷了五房的银子,那,那样子倒像是强行逼迫他招供”
清竹这时也低着头“储凤玦好歹也是二小姐院子里的人,他们这样不通知二小姐把人抓了起来,就是把,把,把二小姐的脸扔在地上擦,实在可恶”
倒有些指桑骂槐了
若是原主肯定会说“脸可以不要,既然他们要惩罚那个狗奴惩罚就好了,只要不死人,也好让那个狗奴长长教训”
崔止念心中一紧,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二话不说,大步走了出去
因为储凤玦在府中不受宠,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欺负他,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他,只要是别人想甩给他的锅,都能成功
才刚来第一天,就已经这样了
来到祠堂时,那五房还想用刑,夹储凤玦的手,储凤玦那身上明显已经被打过一顿,嘴角流下来的血迹还是鲜红,上午被原主打在脸上的那条伤,又开始流着点点碎血
“五伯,您这是什么意思?”崔止念人还未到声音先到,还好没有再动刑
祠堂中的人通通愣住
五房没想到崔止念会来,凶狠的脸软弱起来,又露出慈和的笑“止念,你来了”
这五房胆子也够大,私自用刑
崔止念环顾四周,除了五房的人,就没了其他人,除了没通知她,怕是也没通知祖母,就私自把人带来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把人弄死,都不会说什么
崔止念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他虚弱无比,皮肤本来就白,这会更是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储凤玦抬眸对上了她那对带有怜悯的眼神,心中逐渐升起一股冷意,是来看笑话的
崔止念背过手,又看着五房,挂在脸上的笑意冷漠“五伯,祖母准许您私自用刑了?还是我让你把我房中人带走,不分青红皂白,给我弄成这样?”
说着指了指跪着地下的储凤玦
储凤玦冷冷看了少女后背一眼,她做过的事情不比这样少
五房擦了擦冷汗,心想崔止念今天抽的什么风,竟会管起储凤玦,若是在娘面前,告上他一状,免不了处罚,真追究起来,那大哥,和面前的崔止念都不是吃素的
“止念,五伯房中的银票被偷了”说时五房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这个就是在被偷的地方发现的,要是没有证据,五伯肯定不会乱抓人”
崔止念两根手指夹起了那枚玉佩,对着储凤玦问“真是你的?”
储凤玦看着歪头问他的少女,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二小姐,是我的”
那这就……栽赃嫁祸的太明显了,但凡长了个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看来真正的小偷,有点马大哈,不是傻就是蠢
储凤玦看着少女脸上浮出来的嫌弃,他垂下了眼眸愈发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