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都市脑洞
作者：王辟程
角色：赵德柱 康老师
简介：幽蓝与绯红，亿万年平行的螺旋。两个世界的灾厄，再次交织的节点，是希望，还是绝望？
邪神的降临，正统的复苏……
我是热心市民衣先生，也是绯红至高无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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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燃烧的烈火，垣绝残壁的凄凉……
一声声无助的哀鸣，一段段竭力的哽咽……
挥之不去如同梦魇。
“吸——”终于，衣申坐了起来。
“呼——”又是那场梦……说是梦，但又那么真实。
掀开被子，走下床去，摸出抽屉里那记录着自己“小秘密”的记事本，翻到倒数第二页。
“第十二次了么……”看着已经写了两个“正”和一个“一”的纸张，衣申又摸起一支笔填了一个“丨”。
望了眼身侧挂在高处的钟表，秒针刚好越过12，四点十三分零秒。
“还有两个小时呢，再睡会儿吧……”
或许是这个时间段正准备入睡的人很少，就像是登陆服务器不需要排队一样，衣申不出半分钟便已入眠。
……
淅沥沥的雨后，是寒。
混杂着潮湿的泥泞，迸溅了未干透的裤脚。
衣申双手卷曲着缩进衣袖，就这样走进学校。
雨中漫步，本应是优雅的，但在此时，却显得令人惭愧。
好在，衣襟也只是被散落的雨水打湿，没有别的。
终于走进了教学楼，鞋子蹭了蹭临时平铺在一楼门口的迎宾毯，衣申还是像往常一样，从左侧楼梯上楼。
不协调的塑料桶咯吱声、有节奏洒水声、紊乱的脚步声，让衣申不知奈何。
努力的向边上挪了挪，准备避开。
然而，随着一声惊呼，脏水从楼梯口直接倾洒了下来。
完，白玩儿。努力了一早上，最终躲不开湿身的结局。
“对不起啊，同学！”没有理会对方的道歉，衣申继续往班级走去。
高三三班。
喧闹，温暖，如果没有刚拖过地的拖布头的味道就更好了。
走到座位上，衣申脱下校服外套，露出了浑圆似藕的……小臂，白胖白胖的。
摸了摸书桌，意料之中的，没有摸到桌膛里的那包纸抽。然而，同桌的赵德柱已经开口询问道：
“申哥，昨天的作业借我抄抄！”
没等衣申反应，自己的书包已经从自己的椅子上瞬移到了同桌赵德柱的腿上。
无奈的摇摇头，哈腰从赵德柱书桌里掏出了自己用了一半的纸抽，拽了几张出来，勉强擦干自己的手肘和裤腰。
“水借我喝口哈！”赵德柱从书包里看到了衣申早上从小卖部买的果汁饮料，却被衣申一把扯了回来。
“好好抄你作业吧”，说着便把几张试卷拍到赵德柱桌子上。
或许，有的人的高三是忙碌的，焦虑的，但这绝对不是衣申的高三。
品着早上刚买的石榴味儿饮料，周遭的嘈杂声，润着泥斑的水泥板地面……视觉、味觉、听觉的三者混淆，衣申很喜欢这种宕机的状态……
……
重复的刷题，重复的讲解，重复的考试，又重复的错题集，以及，不相同却都不是很理想的成绩。这或许就是衣申这一天的充实生活。
为什么休息日总是很短暂的，而每一天的学时又都很漫长的。
或许是千种万种的学识让你体验不同的滋味儿，而短暂的欢愉只是单一的甜味儿。
“来，做一下数学卷儿”，没等课代表收完作业，数学老师已经火急火燎的赶了进来。漂染的乌黑发亮的卷曲短发，淡淡的眉毛和红彤彤的脸，将一摞试卷分发到各个一排同学的桌子上后还不忘搓搓历经岁月的皱皱巴巴的手。
这位已经五十来岁的老教师，可以说是衣申的噩梦了。
“你们班儿那个衣申怎么才考了六十分！我有这么教过你们吗？还有，二十三那道题我不是都讲过，对角一划一连，不就有思路了？咋还有一群人不会呢！数学不会换，你就玩不转！说了都不听，我这么一个教了三十年数学的老师怎么还教不会你们，三班儿，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废物啊？”
然而，学生们并没有因此而不满，反而哄堂大笑。毕竟大家都知道，康老师这个上了年纪的老教师，除了爱占点小便宜以外，嘴巴毒了点儿以外，人还是不错的。而这，也只是为了让大家瞌睡的早晨能清醒一下。
尴尬的衣申抿了抿嘴，露出了右侧的酒窝，歪过头去。
“行啦，别笑了！赶紧答题吧，我看谁还给我考个不及格出来！”康老师卷了卷外套，放在旁边空留下来的座椅上，整了整里面的衣物道。
原本的八节课变成了四节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一节整合到一个半小时。
思维的跳动，像是长跑，累了，不敢停歇。
数学卷、英语卷，理综合、语文卷。这一天就这样的度过了。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接下来的三天里，会再有一次数学和英语的小考。毕竟，比起快节奏的科目，衣申更喜欢这个一讲就会讲三堂的语文试卷。
……
“走，吃啥去。”终于挺过了第四次考试，赵德柱拎着衣申的胳膊就往出走。两人都没有订学校的晚餐，毕竟寡淡的味道不如校外的油炸煎烹。
冻得冰凉的手指在触碰到手抓饼的那一刻温暖了下来。
大口撕嚼着连带着包装纸的手抓饼，二人边聊着关于学校的趣闻和休息日的开黑边，边缩着脖子抵御着寒风往教室返回。
休息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没等好好的交流一番，物理老师便提前几分钟拿着几张试卷走进教室。
随着一声铃响，门口匆匆跑过几个冻得双手插兜的学生。
“来，上周的物理卷拿出来。”物理老师随手将没有锁上的门推的严实了一些，走回讲台道。
“别啊——”随着一阵讨饶声，物理老师也表现出了些许歉意，“就差点尾巴了，半小时讲完你们就自习。”
就在这时，门被数学老师推开，两位老师四目相对……
“你讲，”说着，数学老师离开，留下了“瑟瑟发抖”的学生们。
五十来分钟的拖堂，物理老师终于肯罢休。坐在前面空留的座椅上，支会了声“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后就让大家自习了。
仿佛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赵德柱大口呼吸了一下，随即对衣申道：“申哥，放学前哪个能完事儿记得借我带回家哈！”而后便摊开一沓白纸，继续画他的小人儿了。
“卧槽——”不是很安静的教室突然传来一名同学的惊呼，众人随即将目光都锁定他。
“没事儿，没事儿！”这位坐在后排的同学讪笑道，礼貌性的推推手。
“行啦行啦，赶紧自习吧。”刚被惊扰到的物理老师整顿好纪律，便又埋头做着什么。
然而，这一切没过多久，后排便发出了低声议论的声音。
“欸，申哥，你看看微博，又出新热搜了，说是边境探险小队回归的诶！”赵德柱连忙晃着衣申的胳膊道。
无奈的摇摇头，衣申索性打开微博-发现：朱红色的“边境探险小队历时28天终回归”排在第一位，后面还紧紧跟了个“沸”字。而排名第二的仍然是那个已经霸榜快三个月的“616七星连珠天生红月，疑似超自然现象”。
终于有结果了么！衣申不禁想到。
这片被大雾严严实实“围”起来的土地，终于有人可以一探外面的世界并活着回来了。据史书记载，早在一千年前的这片土地，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东胜身洲 、西牛货洲 、南赡部洲、北俱芦洲均是这土地的邻邦。
而千年前的六月十六日，七星连珠，人们一觉醒来发现这片土地彻底与别国失去了联系。
弥漫的浓雾像是一种无形的障碍，电波信号无法传输，使得探索不得不放弃车马船只，乃至飞行器具。
组织军队探查究竟，却始是无人生还。
据说徒步探索的小队相当艰辛，边境周围浓雾的可见度尚能保持十米，但前行半小时后便已不足五米。
然而，千年过去，这片土地从未放弃，就如同千年前她能在列强掠夺后涅槃重生一样……
“行啦行啦，别议论啦，再议论我让数学老师来了！”物理老师抬头说道。
顿时，教室鸦雀无声。
而衣申此刻将音量调到静音，打开那醒目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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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一声铃响，放学。
总算挨到放学的众学子们有的收拾好书包后相互议论，有的则早已拎包和自己的要好们往教室外走去。
当然，议论的话题无一不是与微博上的热搜的话题相关的，据说此次完成任务平安归来的小队也已到达辽城军区休整。当然，这些并没有让双手畏畏缩缩在袖子里的衣申舍得掏出手机来再看一眼。
过了马路，和推车跟自己走过一段路的赵德柱道了别，衣申独自穿过幽暗的小胡同。
可能是地段的问题，路灯坏了也没人来修，然而这并没有影响想要抄近路回家的衣申。
真冷啊，这才刚开学不久，北方的天气便是这样，早晚凉。
不由得抱胸前行的衣申加快了步伐。然而，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让衣申紧张了起来，让本就觉得寒冷的身体更加敏感。
“rua——”的一声怪叫，只见一个黑影朝着衣申奔来！
愣了一下的衣申此时想要躲避，然而为时已晚，那黑影直接冲到了衣申面前！
看清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类人生物，墨绿色的皮肤，邪恶的嘴脸……然后，一柄奇怪的锐器径直扎进了衣申的左侧腹部！
“这就是我的一生么……真是惊……吓呢……呵……”
少年失了力气，仰躺倒下。
渐渐的，少年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模糊的不知名的诡异叫声，和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如血般的绯红之月。
而这，也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