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暂时没事了。”顾念辰看了一眼发愣的林凡。
“哦，顾总，那我回到位置上，好好看看这十八条。”林凡这才缓过神来。
“好好看看，不能接受的也不要勉强自己，你前面确实走了五个秘书。”
“不会的，顾总，您的车位我都敢抢，还有什么不敢的。”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泼辣”了起来。
顾念辰在办公桌前面又思考起来，明天一早的会议上，他必须做出决定，因为他是依念的总裁。他在电脑的ppt上面，修修改改，这是明天要用到的资料。
我去，这是什么变态要求，秘书桌前面的林凡心里暗暗骂着，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支铅笔。
第八条，总裁没有下班，秘书不能下班，如有特殊事情，需要总裁同意。算了，自己也是一个人，反正出来也是为了挣钱，就委屈自己，默默接受吧。林凡又往下继续翻着。
第十五条，最好在任职期间不要谈恋爱，如果有了对象，不要生孩子，有特殊情况，入职前请说明。这该死，谈个恋爱也要约束，这是什么破公司。林凡用铅笔在这条上面画了一个圈，又继续往下翻。
第十七条，如果总裁有工作上的需要，哪怕是深夜，也要起来完成工作。这简直就是剥削，半夜起来工作，万一猝死，有命挣钱，没命发。林凡也在这一条上面画了一个圈。
第十八条，需要负责总裁在公司期间的饮食生活。我去，干个秘书还要管个人的饮食生活，这也太霸道了吧，林凡又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
我的天，总算是看完这秘书十八条了，真是条条要命。林凡坐在椅子上，内心十分不能平静，还不停的用铅笔头敲着桌子。这干的哪是秘书的活，简直就像是他的保姆一样，难怪那么多人都走了。
不行，得找他理论理论。
“顾总，您的饭到了。”正当林凡刚要起身的时候，人力资源经理张玲给顾总送饭来了。
“放一边吧，我一会再吃。”顾念辰依旧忙着修改电脑上面的ppt。
“这一份是给你的，你刚来，今天就当请你吃一份工作餐了，过了今天可就没这待遇了。”张玲将另外一份饭菜放到林凡的桌上，正好看到桌上的秘书十八条。这十八条里边，还有好几条是她们人力资源部帮忙给出的主意呢。
“谢谢经理。”林凡连忙站起身来道谢。
张玲拿起桌上的资料，一眼就看到那几条被画了圈的，林凡的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她这个人力资源的老手。
“再好好看看，再想想依念给的工资，我相信你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的。”说完张玲用手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慢慢的走出了总裁的办公室。
林凡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早上喝的那点粥，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可是里边的顾总还没有开始吃饭，她这个第一天来上班的秘书就先吃起饭来，这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她站起身子，又将张玲放在茶几上的饭菜给送了上去。
“顾总，饭菜快凉了。”她有些怯怯的说道。
“没事，放边上就好，我一会就吃。”顾念辰头都没有抬，只是忙着在电脑上面修改资料。
林凡也不敢打扰他，就把饭菜又放回到茶几上面了。可是自己饿得实在难受，于是她端起自己的饭菜，跑到张玲的办公桌前面。
张玲这个人力资源的经理可不是摆着玩的，她一看就意会，连忙带着自己那份饭菜，领着林凡去了公司吃饭的小房间。
“顾总没有吃饭，是不是不好意思先吃呀。”张玲通情达理的说道。
“是呀，可把我饿死了。”林凡大口的开始吃了起来。
“顾总很忙，整个依念的事情都得他拍板，在公司都经常忙得忘记吃饭。”
“他这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所以，我们才帮他编了一份秘书十八条，帮他找个好秘书。”张玲抬头看了一眼林凡，试探性的说道。
林凡听到这话，虽然心里在暗暗骂着，但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饭。
吃过午饭，林凡悄悄的走进了自己的座位，她悄悄的往顾念辰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的天，饭菜还没动，他依然埋头在键盘里敲打着。又不敢再去送饭，林凡索性就坐在椅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张玲从外边进来了，她用手指敲了敲林凡的桌子，因为此时的林凡已经打起瞌睡。听到声音的她，猛然站了起来。
“顾总，差不多了，得吃饭了。”张玲走到里边就开始催促。
顾念辰看了一眼戴在左手的手表，已经快一点半了，这才起身往茶几的方向走。看着顾总总算是动了筷子，张玲这才转身走出办公室，走的时候还瞪了林凡一眼。
“怎么样，看完没有。”顾念辰一边吃着饭，一边抬头问着林凡。
“有几条得好好想想。”林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我这边如果有事会叫你，下午你可以一边想，一边去张玲那边感受一下。”说完顾念辰挥了挥手，示意林凡不用看着他吃饭，可以走了。
林凡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又回过头看了顾念辰一眼，此刻她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人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情感，好像是怜惜，又好像是有点心疼。
于是，她拿起橡皮，轻轻的将那第十八条上面的圆圈给擦干净了。
整个下午顾念辰不是忙着看电脑，就是接电话，还有看文件签字。林凡倒是时不时的往张玲那边跑，也顺便帮着她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约摸到了下午六点左右的样子，这是公司规定的下班时间，可是公司里边愣是没有几个人走的。
“林凡。”这是顾念辰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林凡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的走了过去。
“顾总。”
“你这边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可以下班了。”顾念辰做了一个她可以离开的手势。
林凡拿起那份秘书十八条的资料，放到自己的包里，默默的走出了总裁的办公室。她走过公司的走廊，似乎没有人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打电话，做计划，开会，这里的人一个一个都那么忙。
“经理，我……”林凡走到张玲那边，不好意思说出后面的字眼。
“你第一天上班，顾总那边如果说了没什么事，就可以先回去了。”说完张玲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林凡快步的走出依念的大门，这种氛围让她感到不自在。下了电梯，她匆匆的打开那辆迷你奥拓的车门，仰着头后靠在座椅上。
不一会儿，她从包里拿出那份秘书十八条的资料，轻轻的将那第十七条上面的圆圈给擦拭干净了。
回到住的地方，林凡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躺在床上。她的心里很纠结，一边是高薪，一边又是那么多的约束，她真的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咚…咚…将近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枕头边上的手机不停的发出信息的声音。林凡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
“明天一早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开会，这个ppt晚上先链接好。”
“好的，顾总。”
“晚安。”
原来张玲将林凡已经拉到人力资源的群里，顾念辰也在里边。
烦不烦，都什么时间了，还在说工作。林凡将手机往边上一扔，用被子捂着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又想拿高薪，可是又受不了那些约束，林凡快要疯了。
咚…枕头边上的信息又响了，林凡以为又是工作的事情，蒙着头，看也不看。
……
电量低，手机发出了快没有电的警报。林凡掀开被子，拿起数据线就要充电。
“希望明天可以在秘书的位置上见到你。”手机屏幕上面横着一天信息。
林凡擦了擦眼睛，认真的又看了一遍，没错，是顾念辰发来的信息。
此刻，顾念辰工作忙碌的样子，还有他吃饭的样子，还有公司那些人加班的样子全都又浮现在林凡的脑子里。
这些人能干，为什么我不能干？大不了真的就与魔共舞了。她拿出那份秘书十八条的资料，把它撕成碎片。
……
“顾总，早。”第二天，顾念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听了一声甜美的问候。
“早。”顾念辰稍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又缓了过来，拿着桌面上的资料进了会议室。
“林凡，怎么还在这里愣着，赶紧到会议室。”过了一会张玲过来催促。
“什么，我，去会议室？”林凡一头雾水。
“顾总说了，今天的会议，你也要参加。”
这可把林凡吓了一跳，她赶紧拿着本子和笔，跟着张玲进了会议室，在边角的地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好了，就讲到这里，谁能告诉我，问题是什么。”一边的财务经理魏斌被顾念辰的话打断了。
“公司没挣到钱。”生产部经理陈启，轻声的说道。自己的部门干了多少活，他是知道的，可是这财务报表上面的数据，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
“没错，就是没有挣到钱，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没有挣到钱？”顾念辰又抛了一个问题出来。
“是不是我们生产成本没有降下来？”
“是不是我们采购的物料价格偏高？”
……
会议室里边各种讨论甚至是争吵的声音，采购的指责生产，生产的指责计划，计划又反过来把责任推到采购身上，最后就连财务部和人力资源部都被卷了进来。
“啪。”顾念辰用力一拍桌子，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林凡上手的笔都吓得掉到地上，幸亏她坐在边上。
“利润率那么低，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自己的产品。”
这就是他们的顾总，依念的总裁，每次总能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的症结，这是职场的一种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