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的突破了笼中鸟的界限!父亲刚刚说‘搏一搏’,难道说父亲真的要推翻宗家?
我不禁这样想到。
但没过多久,我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或许是做了多年的分家的缘故。
我当时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的思维,认为宗家对分家的统治是绝对的、不可推翻的。
随着不断的自我欺骗,我甚至怀疑起自己刚刚是出现了错觉。
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但没多久,我的这种自我欺骗就彻底被打破了。
大概是我开眼一个月之后吧。
那天的天气很怪。
灰蒙蒙的天空十分压抑,沉闷。
尽管天空十分灰暗,但它从未有过降下雨露又或是消退的意思。
这一个月里,我深居简出,在自家的庭院内疯狂地修炼着,对于外界的信息他基本都是通过父亲知道的。
今天是木叶与云隐达成和平协定的日子,虽然之前好像也说有过要达成协定,但不知为何云隐突然反悔。
之前父亲就对我也说过这件事,但他说到这件事时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他似乎不肯过多透露这件事。
而我自从变小后,好像心灵也变得幼小了一般,对这件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啪啪……
那天,我正用木人桩进行柔拳套路的演练。
倏忽间,一声噼里啪啦,狂风随着电闪雷鸣而至。哐当一下,大风立马将我家院子里的一个花盆吹倒在地。
向来笃定的我,慌乱了起来。
明明只是摔碎了一个花盆,可我就是不受控制地惊慌。
无论我如何自我劝说,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我想起来了!父亲死的那一天与今天的一切是一模一样的,那天我也是在家里训练,天气也是与今天一样的,还有花盆的碎裂。
我本能地萌发了一个念头——不行,我要阻止这一切。
那时的我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尽管明白这一切并不是我可以阻止的,但我仍旧想去试一试。
正当我走向大门的时,门突然打开了。
我抬头定睛一看,发现是父亲大人,便立马跑向他。
“宁次,爸爸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很久回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父亲扬起笑脸对我说道。
“不……”
本就已经失去理智的我,在见到父亲后,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泣着。
突然,父亲开启白眼,他蹲下腰来,注视我的双眼。
可能是父子间的默契吧,在父亲注视我眼晴的一瞬间,我也不由自主地开启了白眼。
渐渐地,我感到眼前一阵眩晕,便晕倒了。
他将我抱起,走向屋子。
往日里,从大门走向屋子是那么的简单,可那日,父亲的每一步都是那么地沉重,仿佛每起一脚,都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宁次,父亲后悔了!
我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要产生那种莫名的念头,我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无能,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心急,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为什么不能再忍一会儿?”
“儿子,是父亲无能,分家的命运就靠你来改写了!”
『欸,你不是晕倒了吗?你父亲当时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时的确晕倒了,但仍有些许知觉。』
三天后
宁次家
这三天,我一直昏迷着,满怀着愧疚之心的大伯在这三天里不吃不喝,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就在我醒之前,日向权走进了我的房间,说道:“日足,他不过是日差留下的余孽而已,犯着你这样吗?”
『日向权,他是谁?』
『日向宗家的一个长老。』
“余孽?他的父亲三天前代替宗家家主赴死,是一族的英雄,英雄的儿子到您嘴里却成了余孽了?族叔!”
大伯当时很生气。
“算了,本想瞒着你的。但看你这个样子,实在忍不住。你觉得云隐的使者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地进入日向族长的居所,并差点掳走雏田?”
“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
一个月前,志村团藏告诉我了一个真相,日差突破笼中鸟的传闻并不是谣言。
为了村子的稳定,团藏主动要与我们进行交易,他帮我们解决日差,而我们则要每十年向根部供给一位优秀的忍者,而且必须是宗家的人。我与你爹再三权衡之下,最终决定与团藏进行交易。”
大伯非常生气,冲他大吼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事先商议,私自代替我作出决定?”
“跟你商议,你舍得吗?
当年你父亲选你做继承人的时候,我曾一度怀疑你并不适合做日向未来的家主。
当我知道日差突破笼中鸟并直到刚刚,我才打消了怀疑,终于确定,你的确不配做日向的家主。无论从心性还是实力,你都远远不如你的弟弟!若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自作主张,恐怕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知道真相的大伯跪倒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地哭了。
“若不是当年他故意让我,这家主本就应该是他的,就算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
难道这就是日向家的宿命吗?”
在连续三天的禁食下,再加上情绪一激动,大伯昏倒了。
“来人,家主晕倒了,快把他抬回去!”
“日向宁次,但愿你不会像你父亲一样!”
在他们走后一刻钟的时间,我终于能动了,也能睁开眼睛了。
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
但那时我可没有心情去感受。
我当时的心思全放在以下几个字眼。
余孽、背叛、云隐、团藏、家主……
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其实在上一个世界,我也深感当年之事的蹊跷。
先是云隐使者如入无人之境般进入大伯家,并且差点掳走雏田,然后是云隐使者被大伯击杀,再是云隐向木叶提出无理要求。
而最后最让人难以置信的则是,身为忍界第一忍村的木叶,竟在明明是对方有错的情况下委曲求全,答应了对方的无理要求。
而且这个要求不是别的,是牺牲木叶豪门日向一族的族长。
在多年以后,或许会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这是因时局所迫所致的无奈。
可一旦认真回过头来看,就会发现这个中的蹊跷。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仿佛这一切本就是针对父亲的一般。
但后来,我却已被木叶那套虚伪的说辞所感化,所以每当想起这些,我总会自我欺骗,觉得这些仅仅只是巧合罢了。
我竟真的天真地认为父亲当年真的是心甘情愿为木叶为日向而死的。
而那日我所听见的真相,让我彻底清醒――不仅这个世界的父亲死于团藏和日向宗家的阴谋设计,恐怕上个世界的父亲也是一样的。
与之前的佐助一样,此后的十年,我都活在了仇恨里。
没错,让我彻底认清我并没有陷入幻想,而重生到了另一个现实的,正是仇恨!
『宁次……很抱歉让你聊起这些伤心事!』
『没事,这些已经过去了。
还想继续听吗?』
『当然!』
『那你想听什么呢?』
『随意。』
『那就从那次任务之后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