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来劲了是吧，那咱们打个赌，看咱俩数学成绩谁更高?”环视全班，马明泽眼里的意味，不言自明。
谢为秋桌下偷偷拉了拉吴羽天裤腿:“见好就收吧，差不多得了。”
不理会谢为秋的提醒，吴羽天大声说:“可以，爷陪你玩一把，说说赌注是什么？”
同学们注意力瞬间集中在两个人身上，他们会玩什么新花样?
看着吴羽天似乎跟田乃桃关系不错，要不成绩高的去跟校花表白，成绩差的去扫一个星期厕所加操场?
到时候就算被校花田乃桃拒绝，也很有面子，很多人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站起来，马明泽清了清嗓子，趁班主任老师还没来教室，大声宣布:“咱们这次玩大一点，谁数学成绩高的谁去跟校花田乃桃表白，谁分数低的去扫一个星期厕所加操场，怎样?敢不敢来？”
“一言为定，一个星期改成一个月如何？这样不是更爽?！”
同学们纷纷怒赞，拍桌子叫好。
“成交！”
马明泽上前跟吴羽天碰拳，在全班同学的见证下，这次打赌算是定了下来，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黄老师主持完班会，大家卖力地打扫完卫生，背着书包欢呼雀跃着出了校门。
习惯独来独往的吴羽天，顺着放学大军出了校门，谢为秋泥鳅般从人群挤出来贴在他的身边。
“走那么快啊，小天！”
如果不是同桌，不是游戏彼此熟悉彼此需要，谢为秋也许不会总跟着自己。
“放假了有什么打算，老秋?”
“那还用说嘛，打他个三天三夜农药再说，哈哈哈！”
看到吴羽天兴致不高，两人挤上车，一同前往吴羽天家里。
下个学期文理分班，吴羽天跟谢为秋很有可能不在一个班，眼下的暑假时光，也许是他们同桌的最后一个夏天。
本来不想带任何人来家里玩的，原因大家都懂，家里穷得只剩垃圾了，吴羽天自尊心很强，也极脆弱。
这次谢为秋提出来家里玩，吴羽天直接同意了，两个人打打游戏就可以消耗好几个小时，吃的喝的等会找系统兑换一些。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班级群里孩子们离校的消息发出没多久，肖晓燕开始估算着时间给吴羽天打电话。
吴羽天跟谢为秋下车在路上走，谢为秋欣赏着郊区的景色，的确有一些新奇的感觉，吴羽天正在想怎么解决他们两个的晚饭和饮料，口袋里已没有半毛钱。
系统兑换的东西里面，刚才翻找一圈，都是大菜硬菜，拿出来无法跟爷爷和同学解释。
肖晓燕的电话来得真是时候，关心问候一下吴羽天，确认他已到家，放下心来。
小天说带了同学过来，肖晓燕很是喜欢，总算第一次带同学玩耍了，连忙发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
“谢谢妈妈，我想你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吴羽天收下红包，拉着谢为秋往回赶去小卖部买了饮料和爱吃的零食，回家放好吃的喝的就开始了王者征召模式。
电话那头的肖晓燕答应他尽快回来，这一次竟然对成绩只字不提，难道妈妈忘记了吗？
郊区信号不好，吴羽天打开手机热点，谢为秋第一次网速那么快，快到飞起。
“老天，你这信号给力啊！”正在组队的谢为秋塞着零食叫道。
“荒郊野岭的，没什么人抢着用，信号好很多，老秋，你选哪个英雄?我帮你抢。”
爷爷回家，看到吴羽天正在玩游戏，正准备教育一番，发现还多了个同学，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换上笑脸，让他们吃好玩好，转身进厨房忙乎去了。
孩子们这一顿饭菜，又要多掏两条街的垃圾桶了。
吴羽天跑到厨房跟爷爷交待他们两个晚饭已吃，让爷爷自己吃好喝好，不用管他们。
开启暑假模式的吴羽天他们早已把成绩抛到了天边，尽情享受着开黑的乐趣。
房间里不时发出欢呼声，冲上王者后，两个人聊了一会，已是晚上九点半。
送谢为秋回去后，在树林子里唤出小羽，那只契约麻雀还没归巢。
“小羽是我给你起的新名字，以后我都是这样叫你，好识别，你喜欢吗？。”
“哇哦，有了人类的名字，感觉非常好。大晚上的召唤我，有事情吗？”
“你知道附近的露营地吗？帮我去看看，那个雌性人类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倒在草地上的女孩子。”
“哦，她啊，我记得，这就去找她，找到后观察一会就回我自己家了吧?”
“对，你早点休息，明天再见。”
不会用鹰眼功能的吴羽天，坐下来仔细看着系统提示和界面。
脑海里发出启动鹰眼功能后没多久，系统界面上出现了一个窗口。
跟摄像头等镜头差不多，画面黑乎乎一片，带着几分摇晃起伏。
爷爷看到吴羽天坐下来没有玩手机，给他倒了一杯茶，自行睡去。
喝了一口，挺润的，爷爷渐渐入睡，他还要忙一会。
这个时候，界面里面的景物渐渐清晰，小羽不断下降着高度，粗大的树木不停地在吴羽天眼前掠过。
林间飞行十几分钟，在几处地方停留搜寻，一个背靠小山坡的林间空地出现在吴羽天视野里。
十几个帐篷依次排开，围绕着中间两个大的精美帐篷。几处篝火，有食物在篝火上烧烤着。
“真会享受啊！”画面不错，虽然没有声音，隔着屏幕也能想象烤羊腿的香味。
在空中盘旋一阵子，吴羽天总算在人群中认出了田乃桃。
黝黑的森林里，除了篝火和他们帐篷里的灯光，只有天空点点星光闪烁。
一只麻雀小小的身影，无声无息在他们头顶飞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田神龙带着妻子跟几个大人饮酒吃肉，大声聊着什么。手下人打开手机，播放着流行的音乐，气氛逐渐进入高/潮。
田乃桃吃了几口羊肉和一些水果，已经吃饱喝足，晚上不能吃多，不然又要长胖，这点自律能力还是有的。
跟大家打了招呼，回到自己帐篷边坐下，抬头看着夜空，果然比城区美了好多，星星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一个黑影飞过，田乃桃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看花眼，而是一只麻雀在天上飞来飞去。
“这么晚了，麻雀不睡觉的吗？还是说我们这些人打扰它们睡觉了?”
吴羽天刚养了一只麻雀做宠物，这里就出现了一个，可惜自己不会跟它们玩。
还没想明白，饮料喝多了的田乃桃有点内急，起身往帐篷后面走去。
第一次接触鸟类视野的吴羽天，适应了好一会，逐渐在夜色里辨认出了森林、原野和篝火。
麻雀不停地点动头部，似乎在确定目标方位，左顾右盼，传来的镜头轻轻晃动，吴羽天甩甩头，紧盯着篝火附近的露营地。
等会要查一下鸟类视野方面的资料才行，完全被动的接收信息可不是我吴羽天，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寻思。
很快吴羽天的小脑袋停止了思考，只因屏幕里传来的画面太震撼，这是要偷看校花隐私吗，太劲爆了，看到田乃桃蹲了下去，吴羽天赶紧闭上了眼睛，心脏狂跳不止。
“系统，你这样会侵犯人家隐私啊，鸟系统！狗系统！”
“……”
“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吧，为什么人类喜欢言不由衷？”自从进阶到中级系统后，系统不再冷冰冰，说话总算有了一些温度。
吴羽天睁开眼睛，自己的内心完全没法掩饰啊，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十七八岁的年纪，不好奇那是假的。
职业高中比普通高中学习气氛差了一些，男同学们有的喜欢刘皇叔，有的喜爱曹孟德，各显神通。
这些私底下的东西总比生理课上面只有文字教案，没有图片好得多。
看得血脉膨胀，呼吸急促，这画面不可描述，吴羽天赶紧给麻雀指令，撤退。
妈耶，这谁扛得住啊。
“吴羽天请注意身体……”鸟系统不知道哪里抄来的段子，冷不丁的爆了出来，吴羽天脸上黑线密布。
麻雀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倒是那些烧烤着的美食更有诱惑力。
从帐篷顶上起飞，麻雀径直回到了鸟巢。
切掉系统，吴羽天拿出手机查阅起鸟类的视野和导航资料来。过了好一会，砰砰乱跳的心才恢复平静。
四下扭头观察，没人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才放下心来。
这些资料百科全书上面只有名词介绍，并没有数据和分析。
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详细记录各项资料，这一查不要紧，需要掌握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果断收藏一批，记录一波。
自认为地球进化最优的人类，在视觉系统方面与鸟类相比，略逊一筹。
鸟类的眼睛比例很大，远远大于其他脊椎动物，一般有10-15%，而人类眼睛只有头部重量的2%。
鸟们自带的瞬膜，可下五洋捉虾，可上九天翱翔，吴羽天想了想翠鸟水下捉鱼的画面，人类的确差了一些。
至于看到视野那些资料，才想起数学的重要性，摘抄的都是各种角度，鸟类270度到360度无死角，而人类只有240度。
难怪刚才麻雀不停的点头，原来是在稳定视野，定位目标的位置。
爷爷起身看着埋头看书做笔记的吴羽天，满意地接着睡去，交待他早点睡，不要熬夜，明天接着学习就好。
嘴里答应着，手中笔没有停，不知不觉又到了深夜，伸了一个懒腰，哀叹一句：“这个暑假有得忙了，不过也很有意思啊！”
学校的老师们在学生们离校后，休息一天。
几天后，各科成绩陆续出来，二（五）班的数学老师成了学校焦点人物，只因班上有人考试得了96分，全校最高分。
保送生源组本来打算去下一所学校考察，也被这个有趣的人，吸引多待了一天。
学霸们普遍得分只有40-60分，学渣们得分个位数的大有人在，为何这个高一还是学渣的吴羽天，能一鸣惊人？
教学组在校长专题会上，专门研究了吴羽天这个学期的整个表现和最后的成绩，进步惊人，而且各科较为均衡，数学尤为突出。
原先只把他当做绣花枕头，人帅无脑的家伙，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
开学就要高三文理分班，会上几个老师和班级还因为吴羽天的归属问题争吵了起来。
从大局着想，校长最后拍板将吴羽天分到了高三重点文科班。
这个班集中了全校文科四个班中最拔尖的那一批同学，当然也有一些是影响力太大，不得不安排进来的。
保送生考察组打算半年后再来一趟，确定吴羽天成绩稳定后，提前录取，如果只是昙花一现，那就另当别论。
除了成绩，还有分班，班级群里再次活跃了起来，一会不看，就99+。
正在魔都跟吴承昊商量孩子后面怎办的时候，班级群里发出来的全班成绩，瞬间让肖晓燕泪奔。
儿子的成绩由倒数第十，飞升到了全班第十名，其中数学还是第一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吴承昊颤抖的手，兴奋激动地差点握不住手机。
两个人原本正在暗中赌气，离婚的阴影久久不散。
黑暗中的一道强光猛然惊醒了肖晓燕夫妻二人，他们对视一眼，彼此的默契，已然在心中流淌。
还离个锤子婚，把吴羽天接到魔都来过个暑假，熟悉熟悉魔都的大学，看看他有没有喜欢的，考上之后，就算在学校门口摆地摊，也要把小天培养成人。
成绩表在家长群里发出后，吴羽天他们学生群很快收到信息，瞬间炸了锅。
几个好事者聊完成绩，想起了吴羽天与马明泽打赌之事，群里不断有人艾特马明泽，他数学才49分，与吴羽天近50的分差，十分的离谱。
全年级第一，这他么的比个屁，马明泽将手机狠狠砸在被子上。
“草，扫一个月的厕所啊！”想想都后怕。
很快分班的信息也过来了，群里更是热闹非凡，热烈讨论起分班事宜来，暂时没人纠结他的扫厕所大业了。
“希望不要再跟吴羽天一个班了，麻蛋。”
马明泽选的理科，自然不会跟吴羽天一个班，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