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汉》管亥 于吉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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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道汉

小说:历史古代

作者:爱吃羊肉二狗

角色:管亥 于吉

简介:东汉末年,天下大乱,诸侯纷争,百姓生灵涂炭,看一历不明的小人物,托身黄巾,脱颖而出,搅动三国历史风云,获取争夺天下的一张门票

道汉

《道汉》免费阅读

初平三年,五月,辛巳。

琅琊阳都县北,英奇山。

山不高而秀,水不深而清。

话说英奇山这山势,连绵数里,虎踞龙盘。

去岁年末,一白发老者不知从何而来,选定此山隐居。从那时至今,往常安静的阳都官道上竟开始喧嚣起来。少则三日,多则半月,总有外人出入此山,好不热闹。

日出卯时,正是打坐调息好时机。

那白发老翁正端坐英奇山之黄崖顶上闭目养神,忽闻山下不远处马儿嘶鸣之声。老者闻声长叹,循声望去。

正是卯初,天刚微亮,老者极力远眺,只见得山下数骑沿汶水边的官道一路疾驰而来,转眼间已奔至小桥,朝这里而来。

来人一行身着戎装,其中为首骑手更是瞩目:只见得那为首大汉身材长大,虎背豹头,头裹黄巾,身披胸甲,肩上斜跨宝弓,背上两壶好箭。远远看去,真个久历战阵的好大将!

一声呼啸,这一行数骑至山下一汪活水处齐齐下马,其余骑手自去饮马休整,只有那为首之人只身上山,片刻,大汉已上得黄崖顶。

只见那莽汉大步流星,径直来到老者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在黄崖顶巨石顶上打坐的那个老者拜了三拜。

老者只是冷冷说道:“呵,原来是管大帅。你亲自来,必有大事!”

原来这莽汉便是青州黄巾的渠帅管亥!

管亥起身,随意掸去膝上尘土,然后轻身一跃跳上巨石。老者示意管亥坐下,管亥也不客气,就那么随意盘腿而坐,开口对老者说了句话。

老者听罢犹如平地闻雷,并不是因为这莽汉声若洪钟,只因话中信息太过骇人。

老头听得分明:白波军杨奉秘报,四月丁巳日,董卓伏诛!

管亥嘿嘿两声,轻松地说道:“老神仙先别高兴,就我军现在这气候,关中的事跟咱们关系不大了。顶了天,白波军那边还能有所作为……至于下一条消息,那才是值得高兴的事……亦是上月,我青州黄巾顺利杀入兖州腹地,克任城,杀任城相郑遂,又回师东平与兖州主力遭遇,大破之……”

“阵斩兖州刺史,刘岱!”

老者沉默半晌,突然沉吟道:“董卓亡,怕是天下会更乱,百姓……老夫只有惊,哪有喜?再者,你们在兖州虽连战连捷,又有何用?”

管亥本是洋溢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晴不定,本来轻松的氛围顿时变得压抑非常。

有的事儿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很好,那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事情还得往前讲。去岁隆冬,青州黄巾趁夜北上偷袭渤海,结果公孙瓒竟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提早戒备,以逸待劳迎击青州黄巾,青州黄巾两战皆大败,前后被公孙瓒俘虏七万余人。

更要命的是,大量车辆、耕牛、甲胄和财物被公孙瓒所夺。

幸好青州黄巾败退回青州时途经北海,北海相孔融不懂军事,管亥手下大将张饶与之战了一场,孔融大败,退屯朱虚。青州黄巾得以就食北海。

与此同时,冀州亦被袁绍牢牢收入囊中,黑山军东行路线被阻。如此两大义军一早定好的“冀州合军”之计划彻底化为泡影。

而青州黄巾这边粮草问题并未解决,管亥只得带队南下,企图抢掠徐州。

不料陶谦重金贿赂“泰山群盗”,命其于青徐边界封堵黄巾。袁术又派朱治前来给陶谦助拳,青州黄巾南下势头被阻。

眼看青州黄巾已穷途末路,黑山军又派人捎信来,提出“会师兖州”之路线,于是管亥率余部转战兖州。

意想不到的是,兖州战备竟如此松懈,青州军竟很顺利地进入兖州腹地,甚至阵斩兖州首官,刺史刘岱!

但管亥又同时接到消息,黑山军南下兖州的别部被东郡太守击败,几乎全军覆没。自此黑山军再无出太行的迹象。

听说那个新来的东郡太守,叫曹操。

青州黄巾就战略而言已成危势。

一者,兖州为四战之地,近年又多天灾,百姓早已十室九空。兖州空有沃野万里,却无人耕种。百万黄巾虽顺利进入兖州,短期内却无法获得足够粮草。

二来,兖州刺史刘岱虽亡,以济北相鲍信为代表的兖州郡县长官却未放弃守地。青州军除主力屯兵任城,其余各部均暴露于兖州万里平原之上。

耕牛被夺,粮草不继,无险可守,再加上已无外援呼应……

青州黄巾,进退两难。

这便是老者方才所说的“又有何用”。

管亥闷闷不乐,喃喃说道:“如此,我等已无破局之法了吗?老神仙,你说……”

老头打断管亥的话,冷冷说道:“你们的事,跟老夫何干?!”

管亥苦笑:“老神仙可别这么说,现在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大贤良师可是一直尊老神仙为毕生之师啊!大贤良师归天后,您可是我等数百万道众的主心骨啊!”

老者皱眉道:“老夫只不过是个闲散方士,著了个《太平清领书》以自娱罢了。你们的大贤良师得此书,如何去理解,如何去运用,可跟我没关系。你等非要‘抬举’老夫,那老夫无话可说。”

原来老者便是编纂《太平清领书》,曾以方术普救万人的琅琊道士,于吉。

管亥眼睛滴溜乱转,缓缓道:“天下人若能吃饱穿暖,谁还想干这等掉脑袋的勾当!老神仙只觉得我等暴虐,可我等本良民啊!真正暴虐之人不应该是将我等置于水深火热境地的那些人吗?”

这一番言语,倒令于吉一时哑口。管亥见状,立马匍匐于地,连连叩头,大声喊道:“还望老神仙给指条活路!”

良久,于吉长叹道:“老夫固知有今日!故去岁赶来此地。你们啊,这是把老夫往死路上逼!罢了,罢了……老夫且问你,如今兖州无主,接掌兖州的,可是济北相鲍信?”

管亥心下喜不自禁,连忙认真回话:“兖州虽‘穷’,水却很深。就凭鲍信还没那个本事挑大梁。”

于吉冷冷笑道:“这事儿你倒看得准。”

莽汉只当老神仙夸自己,顿时放肆大笑,起身继续说道:“据线报,那个叫曹操的最近正屯兵东武阳,提拔了东武阳望族陈家的小子。那个叫陈宫的小子一上任就没闲着。刘岱刚死了还没几天,陈宫便已渡河南下,到兖州各家各族挨个串门咧!”

于吉挑了挑眉,轻声“哦”了一声。

管亥继续说道:“曹操把人黑山军一顿好打,这事儿可就发生在兖州北境。有这么一个能打的人在眼前,兖州那帮人可都看着呢。再加上陈宫近期的动作,这还不是明摆着吗?”

于吉没有搭茬,而是缓缓起身,走到巨石边缘站定,大袖一挥,负手而立。管亥亦随老头站起身来,紧紧盯着老者佝偻的后背。

虽然黄巾军实际的领导人张角早已故去,但管亥行为上没规矩,不代表心底里敢小瞧眼前这个驼背老头。

去岁青州黄巾北上渤海惨败,“就食北海”这四字战略就是从老头这里连夜送到前线军帐的。

不过因为这四个字,倒是让那个让梨的儒圣后人吃了不少苦头。

此时太阳初升,老者喃喃道:“红日初升,光照万里。陈宫嘛?后生可畏啊……”

半晌,老头稍稍侧身转头,对身后管亥苦笑道:“我想知道,你们还有心气吗?”

管亥嘿嘿笑道:“如今形势,全军上下恐怕都知道,退无可退,只有死战一途!”

老者偏头看向身侧密林,盯着密林深处缓缓说道:“老夫虽看不上你等所为之事,却也看不起那些人之嘴脸。你们是糟蹋汉室的蝗虫,他们何尝不是啃食汉家的蛀虫。你们显于表,他们隐在里,又有何分别?”

管亥面色难堪,但仍随口附和道:“老神仙说的是!”

于吉拢起袖口,于巨石边就地而坐,楞楞出神。

半晌,于吉缓缓说道:“老夫与曹家曾有些交情,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如今曹家这小子到底怎么样,他老子管不了,老夫也摸不透……”

管亥挠头,嘟囔道:“世上还有老神仙摸不透的人?”

于吉轻声道:“对于曹操那小子来说,此时入主兖州,不是好时机,却是好机会。此人手底下新进一批上佳士子,尤其是那个荀家小子……总之,你等在兖州,万不可小觑之!记住我下面这句话:万不得已,别一味求死,先考虑让手底下的人活着!至于怎么个活法,倒在其次!死战?笑话,人有几条命可活!”

这话管亥听懂三分,对着于吉拜了三拜。

风起,吹动一侧密林“刷刷”作响。本是趴伏于地的莽汉突然暴起,直奔巨石边老头而去,只见得管亥左掌挥出直奔老头后脑。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难不成管亥此来真正目的实是除掉那白发老者?

看那老头,也不愧是饱经沧桑的老神仙,除了被管亥掌风带起的白发,依旧端坐未动。只见管亥变掌为抓,并未动老者分毫,而是在其左近稳稳抓住飞来之物。

左侧林中竟有敌偷袭!而方才自己从密林过竟未发现有人!

管亥暗道好险,若方才自己未能接住,这枚从林中飞来的暗器必将伤了于吉!

莽大汉上前两步护住老头,随手弃掉手中暗器。管亥余光瞄到那枚暗器,不禁诧异。

只因这“暗器”不是别的,竟是一颗普通石子!

管亥未及多想,立马两脚踏定,左手探背摘箭,搭弦挽弓,朝着石子来处全力施放一箭,动作一气呵成!

破空声响,箭矢仿若流星飞去。

一箭施完,那枚被管亥弃掉的石子竟尚未落地!管亥虽不是什么有名的神射手,但摘箭弯弓毕竟是杀敌多年养成的习惯动作。

没错,是习惯,杀人的习惯。

第一箭发完,管亥再摸一箭,依旧拉满弓,但并未施放。

管亥怒眼圆睁,大吼道:“贼子,出来!”

原来,管亥分明听到方才那一箭钉在了密林深处的树干上。

好贼子,竟能躲得过老子凌厉一箭!

半晌,林中再无动静。但管亥不敢放松分毫,依旧张弓以待。

狂风如刀,再次吹起。管亥双目被风儿吹得酸涩,索性合上双眸。趁着管亥闭眼的空档,林中再次发难。

可别认为管亥闭上双眼便失去目标,管亥此举,一来卖个破绽,引敌人攻来;二来,双眼闭,心眼开,管亥正好可听声辨位,这一箭必能击中目标!

尽管如此,发完此箭,管亥还是睁眼叹道:急了!

这轮对攻,林中人刚发出第一颗石子的时候,管亥便已发箭。只是没想到贼子在林中穿梭过快,这次进攻连发两枚石子——

便变了三个位置。

管亥的每一步,皆在那人掌握之中。

管亥仗着铁铸般的身躯,任凭两颗石子打在身上,只见大汉右手握拳猛击胸膛,向林中之人示威。

就凭几个石子,可伤不到这具身躯!

就在管亥示威之时,林中竟再次发难,出乎意料,这次攻过来的可不是石子。

是箭!

不可躲,老神仙就在身后坐着呢!难不成老子只能用肉身挡弓箭?

不愧是屡败屡战,名震青州的黄巾首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对方如何变换战法,接招便是!

管亥瞧准来箭走势轻飘,不禁冷笑,右手一抓,稳稳接住来箭。

先不说这来箭力道如何。管亥在意的是,这支箭不是旁人的,正是方才自己射出之箭。

对方既然会使箭,便不可小觑。管亥再次拉满弓,等候猎物发出声响。

风停,双方都在等候彼此谁先动。

林中之人终是耐不住性子,破空声响,林中发出平平一箭。

林中甫一出生,管亥已然动手,全力发出一箭,接着用弓拨开对方攻来之箭。

管亥得势不饶人,还未等调匀气息,便忙不迭地从箭壶中摸出箭支,还未等搭箭在弓,只听得“嗖”的一声,林中再发一箭而来,这让管亥心下大骇!

林中贼子发动暗杀的最好时机便是第一次攻击,但第一次却没有用箭而是用了石子。这说明开始那贼子是没有箭的。算来算去,现在奔自己而来的箭不是别的,正是刚才自己全力发出的那支箭。

贼子竟能接住自己全力一箭!

眼看来箭已到眼前,倒使管亥豪气陡生,只见得莽汉不闪不避,不接不拨,仍旧搭箭在弓,大喊一声:“着!”。

只听得破空之声犹如奔雷,管亥之箭虽为后发,力道却大,直直地向来箭飞去。只听得“乒”的一声,两箭当空相碰,管亥所发之箭似裹挟着主人冲天怒气,轻易磕飞敌箭后,虽方向稍变但去势不衰,稳稳钉在了前方树干之上,发出“嗡嗡”颤音。

早风再起,透着一股寒意。管亥张弓在手,对准那钉在前方树干上的那支箭,对方若敢冒头摘箭,保证一击必杀!

林中贼子自是不傻,片刻间再无动作。管亥略微思索,竟不再对准前方,而是收箭回身,趁林中尚未发难的空,果断将老头拢入怀中,轻身跳下巨石,稳稳将老头置于巨石下面的密林盲区。

还未安顿好老者,管亥顿觉头皮发麻。

喋血多年,管亥就连睡觉都睁一只眼,何况今日!管亥毫不迟疑,立马反身抬头!

果然!贼子已然站在巨石之上!

管亥只觉得眼前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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