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绝望,种种负面情绪弥漫在我心里。
就在我难以支持的时候,胸口的玉石吊坠突然释放出舒爽的凉意。
这凉意很平和温润,瞬间袭遍全身,快速将我身上,脸上的灼烧感冲淡。
但我还是动弹不得,就像是被鬼压床那种感觉。
当我还没有舒服多久,玉石吊坠便不再释放出凉意,灼烧感却又卷土重来。
如此反反复复,我被动经历了无数次的冰火两重天。
直至我最后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房间里的灯还是开着的,但窗户外面已经有了亮光。
天已经亮了!
对了,黄金面具,我连忙往脸上摸了一把,发现它已经不在我脸上了。
爬起来到处翻找,这东西虽然差点要了我的命,但越是这般玄奇,越能保障我们全家人的安全。
床上没有,床底下也没有,地上也没有,衣柜里还是没有!
门窗都是反锁着的,没有人进来过。
那它到底能去哪里?
坐在房子中间,我脑袋像是360度无死角摄像头一样,每一寸每一寸的观察房间。
好,不见了!他妈的真就这么不讲道理的消失了。
我把十万块钱装回木匣子里,用胶带将其贴在床板底下,这笔钱暂时不动,也没有打算告诉爸妈。
吃早饭的时候,我爸催促我赶紧回省城,我只是口头答应了,但我心里下定决定,不把二叔这件事情彻底调查清楚,我是不会回去的。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的陈家庄平静至极,而我爸妈,他们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起初我爸让我回省城,如果是不想我再参与二叔事情的话,那昨天晚上的事,那就是嫌弃我实锤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从下午开始我一直待在房间玩手机,但天都黑了却迟迟没人叫我吃完饭,于是我就下楼去看了看,结果发现他们已经吃上了。
奶奶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妈不是说你不想吃吗?”
我当时一脸懵的看向我妈,我妈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看你一直在房间里,还以为你不饿!”
一直在房间里我就不饿?这?逻辑鬼才?
我有些无辜的看向我爸,可我爸只顾着闷头吃饭,像是完全没听见我们对话一样。
算了,我还是坐下来吃饭吧。
嗯,桌上没肉!
自从回来到现在,饭菜的丰盛程度一直在慢慢递减,直到昨天晚上,饭桌上已经没有肉了。
这也就算了,饭后我妈说要去村口跳广场舞,刷碗的事情也交给了我。
从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真的嫌弃我了。
关于那半张黄金面具,这几天我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另外调查雇我二叔那伙人,也毫无进展。
此时我坐在偏厦平房房顶上晒着太阳,想着是不是真的应该回城了。
突然,我听到村口方向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不多时,大壮他爸火急火燎的从远处跑来。
“啥事这么着急啊三房叔!”
三房叔抬起头看到了我,嘿嘿一笑:“好事!你爸呢?”
我爸正在院里编竹筐,闻声应了一句:“这呢!”
“志哥,你赶紧摘些山瓜拉到村口去,来了一群城里旅游的人,出手阔绰的很啊,他们肯定没见过你那宝贝!”
“啊?人在哪啊?”我爸一听赚钱就来了精神。
“就在村口呢,你快点!我也要去园子里摘点苹果卖!”说完大壮爸就兴匆匆的走了。
这事在我们村也挺常见的,特别是近几年,城里人总喜欢来乡下旅游,顺便买点纯天然的蔬菜啊水果什么的。
我爸赶忙丢下手里的活,拿着两个筐就出发了。
我直觉有些不对劲,忙道:“爸,我跟你一起去!”
山瓜是我们本地的叫法,外地人叫‘八月炸’或者八月瓜。
是长在藤蔓上模样类似香蕉的野果,又叫北方白香蕉。
之前我们家种的是梨,这也是响应号召。
但因为技术不过关,病虫害相当严重,折腾了几年,技术算是掌握了,但回购合同又到期了,没有水果商来收,眼看着雪梨就烂在地里。
我爸一气之下,将梨树全部砍倒了,然后在年初引进了一批山瓜种苗。
虽然也是签了回购合同的,但因为今年才开始少量挂果,也没人来收,就想着自己去零卖。
这在家门口的钱,当然不能不赚,我和我爸一会儿就摘了两竹筐,然后奔着村口而去。
刚到村口,就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两台黑色奔驰越野车,而且还是改装过的。
之所以我认得,是因为东哥混起来之后也换了一台这车,不过他那是十八手的,而眼前这两台,可是崭新的。
这新车加上改装,怎么也要三四百万,就我目前这收入,不吃不喝全存下来,这辈子也怕是买不起。
这就是当今世界运行的规则,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其他家庭几代人奋斗都达不到的终点线上。
我说的,就是大槐树下的这个女人。
她高坐在石凳上,穿着黑色皮衣,扎着干净利落马尾,从侧面看脸部轮廓简直绝美。
当然这只是浮于表面的,最主要的还是她骨子里带着的那股天然优越感。
面对这样的女人,我心里没有任何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想法,
似我这种吊丝,假使对这样的女人产生幻想,在我心底本身就是对人家的亵渎。
我知道这是一种思想钢印,但已经根深蒂固,深入骨髓,几乎改不了。
周围一大群村民正在卖力推销,几个穿着黑西服的壮汉正维持秩序。
我爸也赶忙挤过去。
就在这时候,三房叔拦下了我爸。
“哎哟志哥你来这干啥,这个女娃不好说话,你们赶紧去那边,那边有个老头挺和善,出手也大方得很,你先在那边卖一轮了再来这里碰运气。”
我和我爸朝着三房叔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发现远处果然还扎着一群人。
看到那群人我心头猛然一惊,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乱石堆,也就是我和二叔的秘密基地。
我爸给三房叔招呼了一声,立马赶了过去,我也紧随其后,但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我走近之后,就看见一个鹤发苍髯的老头,正坐在秘密基地那个大石头上。
这是巧合吗?还是某种暗示?
老头穿着唐装,戴着礼帽,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打扮,旁边也有两个西装男子维持秩序。
“你那个不错,这叫什么?”老头指着一个婶子篮子里的野葡萄。
这婶子连忙一通介绍。
“好,不错不错,多少钱一斤!”
婶子激动的比出三个手指头,但嘴上却喊着:“五块!”
这举动逗得其他人一阵哄笑。
老头也笑了,接着爽快的道:“好,五块就五块,我都要了,阿金你去称一下!”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西装男子应了一声,上前去把篮子提过来,放在我掀开的那个石板上称重。
接着老头又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到了我。
“小兄弟你提的又是什么?”
从我来到村口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些人不简单,绝不像是单纯下乡旅游来的。
而这老头又坐在如此敏感的位置,不得不让我怀疑,他们就是雇我二叔那群人。
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本想转身就走,但转念又一想,如果他们真是那群人,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怎么会不知道我家的底细?
既然躲不过去,那我就当面锣对面鼓的会一会他们!
“老先生,这叫山瓜,也叫八月炸,是我们本地的山宝之一,有很多功效,您要不试试?”我笑眯眯的介绍道。
“听起来不错,来来来,拿过来我先尝尝!”
我拎着筐子就走了过去。
现在正是八月炸成熟的时期,果皮已经裂开,老头也不含糊,直接拿过去一根掰开皮咬了一口。
顿时脸上浮出惊喜:“好,很好,果香扑鼻,唇齿留香!怎么卖?”
我笑了笑,比出了三根手指,这手势,和当初火车上那老头跟我比的一模一样。
“哈哈哈,你这手势是三块还是五块?”
“呵呵,三百!三百一斤!”
听到我这话,周围叔叔伯伯婶婶们,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