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溟听到布偶如此担心，眼眸中的质疑也变成了担忧：“若是药佛真的降临你会不会因为逍遥而手下留情。”
布偶轻轻抱起来瞳溟开口道：“别担心，最多我以真身降临的方式同归于尽。”
说实话布偶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毕竟他并不是巅峰时期的罗天，若是药佛真的降临到这里，恐怕他要变成黑龙。
“若是你变成黑龙，阿洸会很伤心。”
布偶沉默不语，他知道药佛的可怕，若是药佛真的来这地方，自己能下得了手吗？
瞳溟很清楚布偶里的他已经变成一条黑龙，只不过他并没有脱离，当年为了安抚瞳洸，瞳溟为她缝制了一个布娃娃，现在他并不想让她们知道这个事情。
在瞳溟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我依然是我，从来没有变过。”
瞳溟听到布偶的承认，哭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变成黑龙意味着他再也无法变成人类，除非将他的灵魂撕裂拆分才会实现，虽然说不死不灭但是他却是一个异类。
“没有为什么。”
蜃与小洛虽然说是他的化身，不过蜃一直对萤怨恨，现在他只不过可以选择遗忘。
“蜃也好，小洛也罢，都是我的一部分。”
现在的黑龙将曾经分离的个体吞噬，无论是蜃，还是小洛，或者是念水镜，还是传闻中的羽天都已经不复存在。
现在瞳溟确定念佛就是他的化身，虽然说之前不确定，可是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
瞳溟只敢小声问道：“真正的念佛死了吗？”
“他还没有出生便被我师父给堕胎而死。”
瞳溟感觉到冰冷刺骨的寒意，这是布偶无意散发的仇恨，黑龙可不是念水镜那样的善良的人。
“念端先生说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布偶轻描淡写道：“这么说萤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一句犹如惊雷在瞳溟的内心深处炸开，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年的事情。
“世间万物皆有苦衷，谁不能有例外。”
念佛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念端的儿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儿子。
瞳溟依然坚持道：“念佛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好吗？”
沉默是最好的选择，瞳溟很清楚念佛绝对不能丧失意志，可是念佛毕竟不是他的子嗣。
瞳溟可以觉得黑龙屠戮万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始终没有对子嗣下手的事情。
“不行……”
毫不犹豫地拒绝瞳溟的请求，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况且他压根就不会放过那些人。
黑色的眼眸泛着红光，一头饥饿的魔龙岂会放过口中的食物，贪婪原本就是他的本性。
“为什么，你要致他们于死地。”
布偶咬牙切齿道：“我说过千年之后，定让他们血染碧海。”
昔日牧野之战苏明已自尽而亡，如今时光荏苒千年时光将至，一切旧账都要算。
苏明已被逼无奈自尽，这股仇恨一直延续到今天，如今三魂合一自然会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凡是亏欠过我的，我要加倍讨回。凡是与我为敌的，都要血债血偿。”
布偶的话很冰冷刺骨，现在他越来越像当年的蜃魔，不过终有一天他会变成当年的黑暗源头。
“小洛，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过这件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布偶眼眸中的红光逐渐消失，现在他并没有撕破脸的必要，况且瞳溟还怀着他的孩子。
瞳溟只紧紧的抱着布偶，并没有松手的意思，仿佛在跟他较劲，不过这也是拖延时间而已。
看着瞳溟的倔强，布偶只能挥手停下传送法阵，任何时候先冷静一下再做决定。
“念佛的事情交给他自己处理，我们就不要去干扰他的生活。”
可惜布偶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面对仇恨他压根就不会放下，念佛那孩子跟他的母亲一样有仁慈之心。
一颗冰冷的心无法被温暖，瞳溟温柔的感情也只不过稍微焐热它，黑雾开始弥漫布偶里黑龙要现身。
瞳溟安抚布偶的戾气，黑色的戾气充斥整个大殿，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要降下雷霆之怒。
娇嫩的身躯挡住黑色的戾气，瞳溟以身作则压抑着一股戾气，戾气弥漫着天空可始终没有伤害瞳溟。
戾气笼罩下海妖开始异常暴躁，特别是拥有龙族血统的妖魔鬼怪明显觉醒黑色的煞气。
布偶溢出来的戾气分散化，海妖王接受指令，原本是想让黑蟾执行任务，不过海妖王更加适合这个任务。
布偶轻描淡写道：“行，不过你的书给我。”
地书乃是黑龙最大的依靠，当年凭借地书的能力对于不败之地，只不过被瞳溟拿去威慑三族阳奉阴违的调令。
瞳溟迫不得已又将地书给他，拿到地书的布偶将戾气收起，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进来。”
布偶的声音直接传入海妖王的耳中，这次是他直接调动海妖王，神将原本就是直属他的部门。
“主人……”
“起来吧！这次别给我办砸了。”
冰冷刻苦的声音充斥整个大殿，布偶早就坐在王座，反而是抱着瞳溟掩饰起来。
王座上的布偶扩大数倍，当然是让更多的人看清楚，否则压根就没有人注意那个小小的布偶。
“主人，姐姐已经知错。”
“有错的是我，这一切都不怪你们。”
海妖一族自然不会有错，不过一万年的时光没有任何资源注入她的种族，如今幽冥界压根就没有他们一族的立足之地。
“你这些年也比较辛苦，有个任务让你执行。”
“主人，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念佛那里缺一个帮手，你们海妖一族帮他一下。”
说实话去三界意味着流放，当然是变相的处罚，对于海妖一族也是一个机会。
“主人，您别丢下我。”
黑蟾的声音传入大殿，身形犹如一个倒插葱的方式进来，不过黑蟾立即起身：“主人，黑蟾有点着急。”
“行了，这次是海妖一族。”
“主人，当年神族反正偷袭我，导致我全军覆没，这次我一定血洗整个神族。”
听到黑蟾咬牙切齿的痛恨，布偶有点迟疑不决，毕竟黑蟾也是可以……
布偶停下手中的动作，深思熟虑了一会，若是让黑蟾去机会肯定会很大，不过也应该给海妖一族机会。
黑曜石之镜与地书融为一体，很显然是瞳溟为了更好地操控地书，拿回地书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神族不可小看，这次你们两个一起去吧！”
反正闲着也没事不如让黑蟾也去碰碰运气，正好历练历练念佛的通灵能力。
“黑蟾为监军，海妖一族辅助念佛剿灭神族的分支。”
黑蟾自告奋勇道：“主人，我们这次想以神魂下界。”
凡界是念水镜所庇护的世界，修士在凡界只能达到圣者境，况且这次是针对凡界的神族宗门。
“神界由冥夜妖率领魔族大军讨伐。”
神将体系中最受到重用的便是黑蟾与冥夜妖，他们背后代表着魔族与龙族的利益链，这次也是让他们亲自动手处理当年的失败。
“准，不过凡界不能太过分，一切交给念佛处理吧！”
虽然说准许黑蟾下界，不过他还是希望念佛能够自己判断与处理神族的问题。
“黑蟾，有些事要保密，你退一下吧！”
“主人，属下告退。”
黑蟾自然清楚当年的事情，不过念佛的事情有点棘手，虽然说念佛是主人的儿子，可惜念佛毕竟不是瞳溟所生的嫡子。
“海妖一族不准登陆九州大陆，这是我的底线。”
九州大陆便是三界的核心区域，如今破碎的神州便是如今的凡界，当年的灭世战争彻底分裂了整个九州世界。
“神族的底蕴并不差，你们要小心行事。”
“主人，属下知道怎么处理。”
海妖王听说过传闻，海妖一族与九州大陆的神族源于一族，不过灭世战争的时候海妖一族投降黑龙才幸免于难。
“凯琳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凯琳，海妖女帝的名字，也是海妖王的亲姐姐，因为她的过错黑龙处罚一万年的监禁。
“海妖一族绝不会再犯错。”
布偶意味深长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姐姐还是放不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个人始终没有死去，这点还需要警告吗？
处罚海妖女帝的人是羽天，这件事更好碰到当年的羽族小公主的违背婚约，犹如现在黑龙对羽族的处罚措施。
“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愿意离开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些年有许多种族选择离开幽冥界，或许他们无法忍受苛刻的律令，海妖一族也有一些人想要脱离幽冥界。
“属下从来没有这些想法。”
“无妨，我不会强求任何种族，他们愿意离开便离开这个地方。”
昔日黑龙为让瞳溟掌权血洗一些种族，现在只不过是连锁反应的开始，况且他们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也是一件好事。
海妖王还想说什么，可惜布偶挥手示意让他离开，目光如炬看着黑曜石之镜。
“黑曜石之镜与地书融入一体，很不错的想法。”
瞳溟并没有理会他，反而将黑曜石之镜收回来顺手将地书分离，不怒自威道：“用不着融入进去。”
布偶微笑着说：“无理取闹的脾气不好。”
“地书虽妙但他始终是一件兵器，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瞳溟反问道：“若无地书你能穿梭时空吗”
“逝去的时空无法改变，哪怕是巅峰时代的我也无力回天。”
时空代表着时间与空间，世间的修士理论无法跨越，哪怕是大罗天也是止步于空间的尽头。
“你在巅峰时期有多强。”
瞳溟很清楚圣骑士体系的构成，不过罗天的事情却是无人问津，只是因为他的故事是神话。
布偶摇头道：“不清楚，没有对比的修士。”
“你与药佛的差距有多少。”
“当年她压着我打，我败得很惨。”
“你不是很厉害吗？”
听到瞳溟的质疑，布偶轻描淡写道：“我当时还只是个孩子。”
“若不是我一直开挂修炼，想超过药佛就是白日做梦。”
瞳溟的眼眸冰冷泛起寒光，这种开挂修炼绝对不是什么好方式，难道是……
“别误会，我可是单独修炼。”
“哦，是一种怎么样的方式。”
布偶轻描淡写道：“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罗天可是剑仙，当然早期的罗天有过感情，可惜最终选择修炼剑谱的方式晋级。
“你的后代可不少。”
布偶轻描淡写道：“他们大多是尼德霍格的子孙。”
“尼德霍格是谁？”
“好像也是我。”
“塔耳塔洛斯是谁？”
“好像也是我。”
“请问你还有几个隐藏的身份。”
“尼德霍格与尼德霍格是西方人对我的恐惧称呼。”
“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那么恐惧。”
布偶轻描淡写道：“我讨厌黑与白，下令铲除这两个种族。”
瞳溟反驳道：“你是在欲望权力的世界真的很好。”
“起码比道貌岸然更加真实，况且我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事情。”
“你忘了人的感情。”
“谁告诉你我是人，我是恶魔与天使的儿子。”
“你身上流淌着人类血统，这点总是真实的事情吧！”
布偶沉默不语，他身上自然有人类的血统，况且他一直都保留着那样纯粹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