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亮山顶时,方小山壮着胆子下了楼,谁知楼下早已没有了山萌的踪影。
他不禁好奇,山萌是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不久有弟子送饭过来,吃过早饭,洗漱完毕,山顶的风语殿有道童前来传唤,师傅召见。
可能方小山特别适合紫袍,那童子也流露出艳羡神情。
多了一个小迷弟,方小山甚是欢喜。
方小山第一次上风语殿,上来才知道什么叫做大气宏伟。
这大殿足有十多丈高,面积至少是小道崖的2倍有余。
殿堂延伸,嵌入陡峭的石壁内,与山石岩壁巧妙融为一体,即不破坏自然,又完美的利用了自然。
周围的亭台楼阁,摆设也极其考究,似是暗含某种道理。
道童引导方小山进入大殿内部,大殿中央有一块巨石高台,上面坐着一男一女正在下棋。
男的自然是槐树生,而那女的却不知何人,一袭白袍银发,看上去颇有气质。
那白衣女子身后还跪坐着一个娇柔的紫衣女子,方小山仅能看到她的侧颜,但是有个词怎么说:“侧颜杀”。
方小山就是被杀的对象。
这还没完,她跪坐在殿上,干净的紫袍衬出她诱人的身体曲线,让方小山顷刻间就意识到……我的小池塘,终于要有第一条小鱼儿了。
来到跟前,只听那白袍女子略带埋怨道:
“哎,不玩了不玩了!今天总是我赢,师弟你有古怪!”
槐树生嘿嘿一笑:
“明明是师姐智慧过人!小弟远远不及罢了,师弟能有什么古怪呢。”
恰好方小山被童子引来跟前,槐树生大喜:
“来的好,来的好,徒儿快快上前拜见你大师姑!”
“将来她老人家随手点拨一二,保管你受用终身!”
槐树生友情提示一句。
方小山立马秒懂。
他“噗通”跪倒,行一大礼:
“小侄方小山拜见大师姑!祝大师姑仙运隆昌!”
那白袍女子点了点头,笑道:
“小侄儿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方小山只觉得眼前的大师姑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靠近她自己就说不出的放松,一看就是个好人,定是我方小山以后要抱的大腿。
“今天出门急,却没带什么好的礼物,这把小灵剑先送你防身吧!”
大师姑说罢从虚空抓出一把蓝色的小剑,飞到方小山面前。
槐树生识货,大喜道:
“师姐,这礼物可贵重了!”
“本来是一块好铁,让老五给玉柯造一把兵器,谁知老五一时兴起,锻造时多加了一两冰晶导致这柄剑寒气过大,已经不适宜女子使用,反而是男子用再好不过了!”
见师姐这么爽快,槐树生感激不已,连忙示意方小山收下。
方小山感觉出这礼物价值不菲,再次大拜叩谢。
礼多人不怪,何况还是自己长辈,一见面就塞大红包的那种。
其实槐树生自知六道峰资源不如其他几道峰,拿不出什么好宝贝,为了不让徒弟心寒,故意找理由邀请三道峰的峰主乌涂蛾今天来下棋。
乌涂娥一峰之主,岂能不知他槐树生的小心思,只是往日里她唯独对槐树生这个师弟最是喜爱,如此又怎能不替他分担一些烦恼。
槐树生转而又对方小山道:
“这位是你的师姐苏玉柯,快快见过!”
方小山听罢,心里暗自高兴,原来我的小鱼儿叫苏玉柯,这名字真不戳。
两人互相行礼。
苏玉柯完全被方小山英俊的外表蒙蔽,不知道她被方小山标记成了鱼塘了里第一条小鱼儿。
因为方小山彬彬多礼,她第一印象倒是尚可。
“今后,小山若来我三道峰,便让玉柯带你游玩一番,只是我三道峰全是女子,进山容易出山可难!”
乌屠娥浅浅一笑。
方小山心里微微一动,大师姑话里有话啊。
然而方小山怕自己想多了,所以没敢多想,也不敢接话,只得顺势说道:
“大师姑若是允许,小侄愿为向导,带师姐在六道峰游玩一番!”
乌涂娥和槐树生对视一眼,眼角微笑,似乎在说:
“这小子鬼得很,有你几分真传!”
槐树生尴尬一笑,对乌涂娥道:
“师姐你最爱喝我们六道峰的紫灵花茶!眼下正是东灵花期,第一节新茶必须给你喝,正巧玉柯也好久没来六道峰了,让她跟小山一道去山下逛一逛,给你摘些吧!”
乌屠娥想起紫灵花茶,微微颔首,对苏玉柯道:
“去吧!”
苏玉柯得了师命,开心至极,两人行了个礼并肩离开。
方小山表面平静,内心却喊了一万句:“爸爸我爱你!”
槐树生和乌屠娥看着两人离开大殿,急道:
“师姐,怎样?!”
乌涂娥喝了一口茶,故意不疾不徐的道:“相是好相,骨是好骨!”
槐树生眼角上扬,猜不透话里玄机,只得再次请教:
“师姐,怎么说?你就别师弟卖关子了!”
见槐树生心急如焚,乌涂娥不再逗他,羡慕道:
“小山之资,犹在飞白之上!”
槐树生听罢内心一颤: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哈!”
乌涂娥知道他这些年因为一直没徒弟被各峰嘲笑不已,内心委屈的很。
如今虽然只得一徒,天资却是极好,不由感叹道:
“这些年,你一直向我请教观相摸骨之术,看来你已经出师了!”
槐树生收起激动的心情:
“这多亏了师姐的不吝赐教,只是师弟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若是有人问起小山之资,还望师姐说是凡品之相,凡人之骨,只比黄舀强上一点点!请受师弟大礼!”
槐树生说罢,便向乌涂娥行了一个大礼,态度真切令人敬佩!
乌涂娥看着他叹息道:
“这些年,你备受冷嘲热讽,如今终于盼来了出头之日,你这又是何苦啊!”
“师姐,天赋异禀,却不见得能修得大果啊!蝇营狗苟,说不得将来才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师弟已经受了这么多年,还怕再多受几年吗?”
槐树生恳求道。
乌涂娥明白他这一番苦心:
“只是这么一来,小山也免不得被冷嘲热讽!你们师徒二人未来十年都将在嘲笑中度日了!”
槐树生摇了摇头,道:
“他若心性坚定,这些嘲讽对他不过微风拂面!他若因此不前,师姐说他凡品之相,也未曾冤枉他,指不定他还真不如那黄舀啊!”
说到这里,乌涂娥叹息一声:
“你那弟子黄舀……此刻对你怕是颇有怨言,只怕小山今后难免受他刁难。”
槐树生微微一笑,转而问道:
“师姐,如何看黄舀?”
乌涂娥思索片刻,道:
“天资不算差,手段亦可以,这些年,黄舀可以说是众外门弟子中被严重低估了的那个。”
槐树生竖起大拇指,赞道:
“原来师姐一切都看在眼里,师弟佩服!”
乌涂娥疑惑道:
“即是如此,你一直不给他正名,这些年到底为何?”
刚一说罢,乌涂娥好像突然悟了,惊道:
“试刀石?!”
槐树生微微一笑,露出敬佩之色:
“黄舀,是一块上好的试刀石!”
乌涂娥神色古怪:
“可怜的小山,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