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虾尾
小说：都市脑洞
作者：新世纪路人战士
角色：
简介：“晚上你吃什么呀？有家超好吃的章鱼小丸子要不要一起去？”
“作业又没写吗？没事儿，我的拿去给你抄…”
“我养的花都快枯死了，我好伤心啊…”
“你脸上的伤哪来的？他们又欺负你了吗？”
“要不…顺路一起回家？”
徐千袅总会对着她的新同桌喋喋不休，而面前的少年苦涩的脸上挤了半天也没挤出来一个好看的笑容。
他有些尴尬，说了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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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袅最近很开心，因为她终于有了新的同桌。
新学期第一天班主任苏老师就领进来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说这是新来的转校生以后和大家就是同学了，希望大家能够友好相处共同进步。
苏老师看了看那个男孩，示意他做一下自我介绍。
男孩有些无动于衷。他的脸白白的，像是寒冬里漫天的白雪，纯洁纯粹却很冰冷，他的睫毛长长的，遮盖住深秋时寂静湖水般的眼睛。
“大家好，我叫夏威乐。”男孩缓缓开口，然后是长时间的缄默，像是在默哀。
气氛慢慢凝结，苏老师尴尬的笑了笑，她把扎起的长马尾甩向一边，指了指徐千袅旁边的空位，说夏同学你就坐徐千袅旁边吧。
徐千袅愣了一下，紧接着看着夏威乐向她走来，夏威乐没有跟她说话，甚至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将自己的新课本从背包里抽出来，安安静静坐在了她旁边。
徐千袅有些懊恼，心想这人怎么这样，摆这么一副臭脸给谁看？但她又有些欣喜，毕竟从今天开始自己又有同桌了。
徐千袅在学校里有个外号，叫做“二号病毒”，她个子很高，即便只是个初中生，个子也比一般的男孩子高出半头，她经常逃课去校外的黑网吧玩炫舞，和校外的小混混打的火热，又出手阔绰，赢得一尊称“大姐头”，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一些“好学生”却对她嗤之以鼻，私下里把她当成校内毒瘤，把她叫做“二号病毒”，与“一号病毒”鼻涕王唐元元平分天下。
徐千袅是个直性子，三言两语说不过别人就会直接开打。曾经有个高年级的男孩当面叫她“二号病毒”，她越想越气直接跑上楼跟那男孩扭打成一团且丝毫不落下风，后来听说把那男孩头发都被薅秃了，徐千袅一战成名，成为校内公认的不能惹的人物之一。
即便如此劣迹斑斑，徐千袅的学习成绩却没有稀巴烂，反而一直在中等以上，连苏老师也觉得不可思议。
学校里的事总会传到家长耳朵里，有些家长听说了徐千袅的事迹，以影响孩子学习为由，执意让苏老师给学生调换座位，离这个徐千袅越远越好，久而久之，徐千袅硬是自己一个人坐了半个学期。
而今天徐千袅又有了新的同桌，尽管夏威乐没有搭理她，她还是觉得孤零零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她不加掩饰打量着他，夏威乐没有她高，只是不苟言笑坐在那里，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在夏威乐身上，浑身金灿灿的，连细长柔软的睫毛也扑闪着金色的辉光，与一旁的徐千袅相比，倒是这个男孩子显得娇小可怜。
后面传来了一阵阵嘻笑声。
“夏威乐？吓萎了？哈哈哈哈，这家伙坐徐千袅旁边还没打呢就吓萎了，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夏威夷？嘻嘻嘻……夏威夷，哈瓦伊……”
两个男生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好不热闹。徐千袅直觉得耳朵根子被吵的生疼，她恶狠狠回头瞪了他们一眼，那两个男生瞬间鸦雀无声，满脸嬉笑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们低头翻书，不敢与徐千袅对视。
徐千袅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威是威武的威，乐是快乐的乐。”夏威乐轻声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不用理他们，你的名字很好听。”徐千袅盯着黑板，没看向他。
“谢谢你，”夏威乐说，“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徐千袅微笑，“千是千家万户的千，袅是袅袅炊烟的袅，以后叫我千袅就好了。”
“嗯，千袅同学。”夏威乐看着徐千袅轻轻点头，一双眸子如同盛夏夜里的星辰。
徐千袅住在市里开发区的北郊，离学校的距离并不算近，好在她老爹有点小钱，每天都有司机接送徐千袅上学放学。
放学后刚出校门徐千袅就看到司机老赵降下黑色奔驰车的车窗朝她招手，她照常甩了甩书包回应。
她余光一瞥，看到穿着校服的夏威乐推着破旧的自行车从学校门口走了出来。
“夏威乐，你住在哪儿，要不要我捎你一段儿？”徐千袅指了指奔驰车。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挺远的，我骑自行车就好。”夏威乐轻轻摇头，“谢谢你，千袅同学。”
“很远是多远？在哪儿？”徐千袅滴溜溜转着大眼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在北辰街。”
“北辰街？那不就在我家附近吗，我记得北辰街那边好像都是工厂吧。”
“嗯，我住在工厂旁边。”
“正好顺路，就一块走呗，你骑自行车到家不得天黑啊。”徐千袅再次邀请他。
“不用，真的不用，我先走了，明天见千袅同学。”说罢，夏威乐跨上自行车，自顾自骑远了。
“我又不会把你卖了，你怕个铲铲。”徐千袅叹了口气，朝着夏威乐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也确实不出徐千袅所料，夏威乐到北辰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一阵子了。工厂里依然发出机器的轰鸣声，将夜晚的所有美感都震碎。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机油味，下班的工厂工人在街上骑着电瓶车叼着烟卷，像是周围空气都能被打火机引燃。
夏威乐就住在工厂旁边的一栋三层老楼里，这栋楼之前失过火，墙壁与天花板被熏的乌漆麻黑一大片，尽管后来翻修刷过漆，仍然难以掩盖被烈火焚烧的痕迹。
进入单元门有一条走廊，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散发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阴暗又潮湿，仿佛终年不见光亮的幽暗深渊。
一层二层没有住人，房间大部分都被旁边工厂用来堆放废铁与纸箱，这栋楼原本就是工厂的员工宿舍，这里失火后工厂又新建了职工宿舍，这栋楼慢慢的就被废弃了。
三层一共只有两户住着人，一户是给工厂看门的老头，另一户就是夏威乐与他的妈妈。
老头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是个驼背，整天戴着脏兮兮的保安帽，背着手，乐呵呵的。夏威乐从未见过老头的家人子女，自从他和妈妈搬来这里，没见过任何人来看望过这个快被岁月风干的老人。
可能老头从未结婚成家，也可能家人突遭横祸不幸罹难，夏威乐曾经心里这样想到过，无论怎样，都绝不会是令人开心的事，所以在老头面前，夏威乐始终没有问起过。
老头对夏威乐与他妈妈挺不错，工厂管饭，老头总会多拿几个馒头带回来送给这一家，如果不是被生活逼迫，谁又会住在这种地方呢？
夏威乐回家路过工厂时看到老头在门口保安亭里打着盹，他很识趣没有打扰他，倒是老头听到他破旧自行车叮叮当当的声音睁开迷蒙着的双眼朝他喊了一句“回来啦，小乐。”
夏威乐笑着点点头，“回来啦，爷爷。”
“好好好！”老头咧嘴笑着，朝他摆摆手。
夏威乐把车子随便停在楼下就上了楼，他拿着发黄的钥匙，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家里没人，妈妈还没下班。
他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么些年来一直是妈妈将他带大，他也从未见过什么亲戚朋友，好像命运将他和妈妈两个人单独放在了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从此与世界划出分界线。
夏威乐是知道一些原因的，那是在他小时候，有多嘴的妇女饭后议论起他一家，说他妈妈跟他爸爸是私奔到这里的，两家都不同意结婚，夏威乐他爸爸就带着他妈妈跑了。那时候夏威乐还在他妈妈肚子里，他爸爸跟着包工头去山里挖洞修路，山洞塌方，给埋死在里面了，他妈妈哭成个泪人，说什么也不愿打掉这个孩子回家见父母，心一横，把夏威乐生了下来，从此娘俩东奔西走，勒紧裤腰带四处求生。
夏威乐小时候听说了，就记在心里，他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同，但他觉得自己是有家的，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
所以他从来没提起过，也从来没抱怨过。
夏威乐妈妈在一家叫“四合聚”的饭店里打工，这天里是个好日子，结婚的新人挺多，饭店里摆了好几桌酒席，吃饭的客人比往常也多了一些，所以下班可能要晚一点儿，夏威乐倒也习以为常了。
他沿着楼梯走上天台，此刻夜幕高悬，城市在稍远处明暗，汽车喇叭声很难传到这里，工厂里轰鸣的机器声停了下来，车间里熄灭了大灯，他看着路灯下走过去的最后一批加班的工人渐行渐远，逐渐在视线里变成一个个黑色的小点。
盛夏里的月亮总是那么亮，星星总是那么好看，他望着夜空中遍布的群星忽闪忽闪，竟有一丝丝的苦涩感。
四下寂静无声，就连虫鸟也未在此间鸣奏。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头顶直到脚尖，他颤抖了两下，打算回屋里写作业。
眼角余光中有个什么东西在不远处闪了一下，金灿灿的，有如黄金。
夏威乐眼睛被吸引过去，他仔细盯着那个方向看，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看了一会儿，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无奈的苦笑，准备下楼。
远处那个东西又再次闪了闪。
夏威乐瞪大了眼睛，这次绝对没有看错，那儿绝对有什么东西，他的兴致一下子拔高到嗓子眼，金色的东西，说不定…会不会是黄金？怎么会，这儿这么荒凉…就算不是黄金是块黄铜也应该能值点钱，说不定会是个古董呢，夏威乐心想。
想到这，夏威乐跑下楼，从屋里带上红色塑料的手电筒，就急急忙忙关了门出去。
那个发光的东西所在的方向就在这栋楼的后面，而后面是一片很大的荒地，只有几棵孤单单的大树站在荒地里，像是亡国的骑士在做最后无畏的挣扎。
夏威乐打开手电朝那片荒地走去。
发光的东西又亮了起来，就在中间的大树那里。
夏威乐心里欢喜，又觉得很是好奇，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走到那棵树前。
他拿着手电筒对着这棵树左照右照，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发光的东西，这让他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这棵树是这片荒地里最粗壮硕大的一棵，树干三四个人手拉手估计也抱不过来，看样子得是有着几百年的树龄了。
夏威乐有些垂头丧气，他坐在大树下面，心想毕竟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抬头看着这棵年岁颇久的古树，幽幽叹了口气，猛然发现那个发着光的东西就在大树树冠与枝丫分叉的地方埋藏着，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他瞳孔放大，没错！那儿确实藏着什么东西。
夏威乐站起身来，踮着脚尖伸手去够，但那地方还是有些高，就算跳起来也摸不到，他索性把校服上衣一脱系在腰上，退后五六米再朝前助跑，猛地一脚蹬在树干上，紧接着另一只脚也发力踏上皱皱巴巴的树干，他伸手抱住低一点的树枝，勉勉强强爬了上来。
爬到差不多的地方，夏威乐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他用力把它从树冠里面扯了出来抓在手里，然后从树上跳下来。
他打开手电看着手里那个冰凉凉的东西，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那只是一张硬度颇高泛黄发黑的纸，上面爬满了歪歪扭扭的字与小孩子乱画的涂鸦，四个边角却镶着金属做成的金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
夏威乐心里又无奈又好笑，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但他仍然抱着最后渺茫的希望，寄托在那四个金属边角上，那四个金属边角怎么看也不像是铁或者铜的，是不是黄金他也不知道，说实在的黄金是什么样的，有哪种特性他也并不了解。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花费力气找到的“宝贝”，夏威乐心想。
他重新穿上校服，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纸朝家里走去。
家里能用的电器很少，幸好那盏旧台灯还能使用，夏威乐就在坐在小房间打开了台灯准备写作业。
他拿出那张泛黄的纸在台灯下仔细端详，说是纸倒不如说是一个卷轴，上面的涂鸦很奇怪，猛一看跟小孩子乱涂乱画的没什么区别，但要是细细的琢磨，这上面画的都是一些狰狞恐怖又奇特的怪物，有些像书店山海经里的插图，但明显比那些插图的神兽妖怪要更恐怖。
卷轴上面的字夏威乐也看不明白，有些地方像英文，有些地方像汉字 ，还有的字怪异扭曲，像魔鬼在跳舞，甚至还有的字在上面画着小小的圆圈或者横线，像是小学生的写的拼音。
但他觉得那些字肯定是能连成一句话的，尽管造型各异，字与字之间排列的却很整齐，可惜他并看不懂这些语言，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他唯一能看明白的只有两个字，一个像汉字里的“死”，另一个像汉字里的“海”，意义是不是相同他也不晓得。
看了一会夏威乐看不出来个所以然，索性扔到一旁，便把书包打开写作业。
夏威乐文科类的成绩一直蛮不错，就是数理化让他头大，每次考数学，也就是将将及格而已，不知道换了新的学习环境，换了新的数学老师，这种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变。
正好数学老师就是他现在的班主任苏老师，夏威乐一想到苏老师就想起她那柔顺飘逸的长发来，站在苏老师旁边就能闻到她的发香，特别好闻，是很清新的花香，但他说不上来花的名字，只是觉得好闻到令人沉醉。
夏威乐觉得苏老师是个挺善良温柔的人，遇到这种人，他总会想着不让自己辜负他们对自己的期望。
他又想到了徐千袅，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子，她的头发也很好闻，但跟苏老师的不一样，有一种淡淡的类似于奶油的味道，很特别。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徐千袅第一眼，内心里就很抵触跟她接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一跟她靠近，仿佛就有什么东西在偷窥监视着他一样，这让夏威乐很不舒服，总有种做坏事被人盯着的感觉，他心里发虚，想把徐千袅拒之千里外，又忍不住想说“你好”。
“千是千家万户的千，袅是炊烟袅袅的袅……”夏威乐自言自语，用钢笔在练习册背面写下徐千袅的名字。
“威是威武的威，乐是快乐的乐……”他嘴里轻轻呢喃，这是夏威乐妈妈告诉他的，说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爸爸就给他起好这个名字了，希望他将来能长得威武高大，每天都能快快乐乐的。
他在练习册背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刚刚写完“夏”字钢笔就没有墨水了。
他给钢笔打上墨水，继续写自己的名字，但钢笔像是坏了一样，再也写不出来字，他用力甩了甩，还是写不出来，他有些着急了，他只有这一支钢笔，要是再买一支新的，又要花好几块钱，偏偏语文老师规定作业习题与考试必须要用钢笔。
他换了一张干净的纸，在上面使劲写着自己的名字，仍然写不出来，只有钢笔笔尖划过的痕迹，差点把纸给划破。
夏威乐欲哭无泪，他用力握着钢笔，在每张纸上反复写着自己的名字，祈求着能出现奇迹。
终于，蓝与黑相掺的墨汁融合在一起，在笔尖喷薄而出，“夏威乐”三个字赫然出现在一张泛黄的纸上。
夏威乐惊喜过望，但一瞬间他又愣住了。
他把名字写在了那张捡来的卷轴上面。
他心里一怵，心想完蛋了。夏威乐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东西会是个什么文献之类的古董，就算他看不明白上面写的画的是什么意思，但总有懂行的人能看明白，这下好了，他把自己名字写在上面，就算真是个古董，价值也被他破坏掉了。
“唉！”他沉沉的叹气。
他泄气般看着那张古怪的卷轴，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墨迹在卷轴上迅速干涸，像是被火焰烧灼烙印在上面一样，蓝黑色的墨汁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如同滴落在卷轴上的鲜血。
夏威乐脑海中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震得他耳蜗发疼，像是古老的钟时隔万年再次被敲响，又像是深埋在地底的什么东西撞击着地面将要破土而出。
他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一直抓着他飞过世界上所有的日出日落、雪山云海、瀑布山川、星空大海！似乎是到了万物的尽头，那双大手才停了下来，将他慢慢松开。
十五岁的少年眼前是一片火红色的花海，那些花儿一望无际，每朵花都是有花无叶，娇艳欲滴，徐徐微风吹过，花随风动也随心动，像红色的海洋。
天空在燃烧，降下细小的火星，但不觉得烫，落在皮肤上也没有什么疼痛感。巨大的生物成群在天际划过，像深海里的鲸鱼，却长着几十米的翅膀，它们在夏威乐头顶飞过，翅膀掀起狂风，吹得他向后倒退了几步，终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泥土也是红色的，散发着的味道却像是校门口卖糕点的阿姨新出炉的烤面包。地面传来巨大的震动，一下又一下，夏威乐躺在地上就像躺在弹簧床上。
那剧烈的震动声在离他不远处停了下来，夏威乐翻身爬起，却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是一个比城堡还要大的怪物！怪物头上长着公牛似的巨大双角，全身流淌着滚烫的岩浆，岩浆上冒着腾腾热气，就算离夏威乐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夏威乐也觉得浑身像是被烧着了一般，那头巨兽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天空中长着翅膀的鲸鱼闻声四散逃离，它简直就是一座行走的火山。
夏威乐被吓得连忙后退，但那头巨兽已然俯下身子来到了他的面前。
怪物嘴里的热浪铺天盖地，夏威乐看着怪物狰狞的脸，忽然想起这跟那张卷轴上面画着的怪物简直一模一样。
巨兽停了下来，一双和货车差不多大小的红色眼睛盯着夏威乐看。
“到底……发生了什么？”夏威乐浑身颤抖。
“是你吗？小虫子，胆敢与我签订契约！”洪钟一般的声音在红色的花海中向四周传开，有如盛夏阴暗天空中爆裂的雷鸣。
夏威乐循声望去，只看到巨兽头顶站着一个身穿金色盔甲的瘦高男人，那盔甲金光闪闪，像是用黄金织就。那个男人头上长着黑色的双角，与脚下的怪物如出一辙，但又大不相同；他额头上长着一只火一般黄澄澄的眼睛，双目微微发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灌江口的二郎显圣真君。他身后拖着一根尾巴，有点像猫咪的尾巴，不过远比猫咪尾巴长的多。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大剑，大剑上刻着古怪的红色花纹，像是某种图腾，也像是血管。
“啊，人类，终于想起我了吗？这一天我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去夺回，我们的世界！我的宠物们！”
“甜美的血与肉！啊，多么令人怀念的味道。”
“哈哈哈……”
“说吧，小虫子，向我说出你那些卑微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