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纪灵，他眼睛一亮，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自来熟的对燕北开口：“可以啊，一泡就泡这么带劲的小美女。”
“滚。”
被燕北斥了一声，男人笑容收敛了点，靠在墙壁上看着他们下去，眼神始终盯着纪灵裸露在外的细腰。
纪灵没在意，她身侧的少年却在走到拐角处时猛地抬头，瞪了一眼楼上的人。
楼上的人被那眼神吓了一跳，等他们下去了，才自顾自的骂了一声：“小兔崽子眼神还挺吓人。”
他心里没把秦泗那眼神当回事，甚至开始琢磨起了另一件事。
他记得张哥最喜欢这种看着像是未成年的小女孩了，尤其是刚刚这一照面，他看着那女的性子还挺冷。
正好处处都符合张哥的审美。
＊
商场里，纪灵换了身小裙子，后背拉链有点不好拉，干脆喊了试衣间外的导购进去。
出来之后对着镜子来回照了一遍，胸口的瘀伤隐约可见。
啧，看来这件得以后穿了。
纪灵重新换了一套更保守的长裙。
黑裙长至小腿，收腰将少女原本就纤细的腰显露得更加不堪一握。
她去换衣服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燕北感觉到那些导购看向他的眼神特别奇怪。
目光中带着厌恶和害怕，还有着一些诧异。
原本只有一个导购是这样，可在刚刚纪灵换完连衣裙之后，所有人都变成了这种目光。
燕北略微一想，就知道自己这是被她们当成了家暴渣男。
纪灵从换衣室出来后，又拿了几套衣服，换下的那件连衣裙也被她一起结账了。
看到是她自己结账，收款的人没忍住又看了一眼燕北。哪怕她已经尽量掩饰，燕北还是捕捉到了她那种异样的眼神。
收款的人确实觉得自己今天见到了奇葩。
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不仅家暴，还是个一分钱都不给女朋友花的铁公鸡。
坐电梯下去的时候纪灵抬眸看向站在她侧边的少年：“你怎么好像从刚刚那家店出来后心情一直不太好？”
莫名被人扣了两口黑锅的燕北：“你没发现刚刚那群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吗？”
“她们可能把你当成诱拐未成年的家暴渣男了。”纪灵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你在幸灾乐祸。”
纪灵眨眨眼，拒不承认：“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燕北被她这睁眼说瞎话的模样逗笑，两人走到商场门口，发现外面却已经下起了小雨。
“等雨停了再走吧。”燕北说。
纪灵点头，同意了他这个提议，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雨和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
她好久没躲过雨了。
这个世界，在没有主角团的地方，倒也挺让人喜欢的。
肩膀上骤然一暖，带着少年身上气息的黑色外衣被披到了她肩上。
纪灵转头看向他，说了声谢谢，没有问其他的问题。
燕北悄悄的松了口气。
披外套这样的事多少有些亲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这么做了。
还好，她什么都没问。
少年偷偷的看了她好久，转头看向外面。
他讨厌雨天，但是有她在的雨天，好像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
夜幕降临，满身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的往家走，经过某个小巷的时候被一股大力 扯进去。
钳制着他的少年力气大的吓人。
修长白皙的手掐着他的脖子，青筋暴起，燕北眸光死死的盯着他：“你不许打她的主意。”
男人因为喘不过气，脸色很是难看：“你先，先松开。”
燕北略微放松了一点力气。
氧气再次呼入，男人觉得自己好像重新从地狱了回到人间。
“小，小兄弟，你说什么呢，什么打她的主意。”
眼看燕北又要动手，男人立刻什么都招了：“我我我已经跟张哥说了，你打我也没用啊，而且……杀，杀人犯法。”
燕北不屑的嗤笑一声：“这片地方没监控，也没人给你申冤，出了人命会不会有警察追究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少年倒退两步，给了他逃跑的空隙，小混混刚打算跑，一把刀就出现在他眼前。
“这个巷子里居然有刀，你说，是不是老天爷都想要我替天行道？”
小混混疯了一样的摇头，“哥，别，别冲动，我我我可以去跟张哥说，说你女朋友和你分手了，她走了。”
“我以后绝对不打她的主意了，您，您没必要因为我脏了自己的手。”
小混混满头冷汗，求饶的很是利落。
反正等之后多带几个人来，他就不信这个小兔崽子能打得过。
女朋友三个字让燕北愣了一下，他没有反驳这个称呼。
不止是因为想要保护那个女孩，更是因为他心里那个隐秘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心思。
“今天之后你也可以选择带着一群人来报仇，只是，我如果受伤，耽误了去车赛……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小混混记得他好像确实是靠给那些富二代赛车赚钱的。
万一真有个二世祖因此生气的想到针对他们的……艹，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多算计。
他讪笑一声：“我，我哪敢啊。”
恰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道略显模糊的男声：“张哥，咱们不是和小三约的明天再来吗？”
“正好今天我来兴趣了，反正就那小子护着他，咱们好几个还打不过他一个？”
“张哥这是来的哪个兴趣啊。”另一道男声有些调侃的开口。
几人顿时都发出猥琐的笑声。
小混混感觉到少年的气场越来越危险，他打了个激灵，连忙撇清关系，生怕少年一个激动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这，这和我没关系，你也听到了，我和他们说的时间不是现……”小混混话还没说完，他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嗯？铃声怎么是从……”
男人快步走到巷口处，还没看清巷子里的情景，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拳直接打懵了。
他是认识燕北的，没过几秒他就反应过来，这是计划被知道了。
男人一边防守一边骂道：“都他妈上啊，干看着我被打？”
站他身后的几人也加入了战斗，燕北一个人面对他们，最后虽然赢了，却落了一身的伤。
白皙如玉的手撑在满是灰尘的破旧墙壁上，少年喘着粗气，淤青的嘴角还流着血。
而在燕北身后的小混混，趁机掏出了自己防身的刀，准备刺向他。
砰——
一声沉重的重物落地声，小混混被踢倒在地，手里的刀也跟着掉落在地。
燕北错愕回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