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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梦的续集,讲述孟凡的意识不断地浮现在小男孩的记忆里,充满了困惑和冲突的过程)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嚎,带着满身的冷汗,孟凡再度从噩梦之中惊醒。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噩梦连连?难道我真的冒犯了哪界神灵,以至于他们紧紧地抓住我不放,直到把我折磨致死为止?孟凡思虑着这些,却全然不顾自己的那声长嚎让其他人纷纷从地上跳起,警戒地观察过四周的环境之后,确信没有发现异常的他们再度睡去,却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一下孟凡到底是怎么了。

孟凡自己似乎已经熟悉了他们那冷漠的反应,看到自己的噩梦居然一次次地把这些人惊醒,孟凡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如果自己不做噩梦的话,他们一定能够睡一个安稳的觉。在紧张了一整天之后,即使在夜里还要遭受这种折磨,就算是把孟凡放在他们的位置上也会抱怨不止的。可他们却没有一丝抱怨,似乎抱怨已经不存在于他们的意识之内,这倒是令孟凡略感奇怪,同时也在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感激。

望了望昏暗的天空,孟凡知道时间还早,如果现在就起来的话,恐怕会让更多的人受到影响。想到这些,虽然心里充满了不情愿,孟凡还是决定继续睡去,尽管他明确地知道这次睡下之后还会遭遇到那让自己恐惧异常的噩梦。

在很多情况之下,人类确实对未来有着一种十分明确的把握,这应该归因于人类大脑那良好的逻辑思维能力。而这种思维能力带来的后果也并不总是好事。就拿孟凡来说吧,根据这些天来的表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睡着之后还会有一个梦在等着自己。是的,那是个噩梦!一个不断重复着的噩梦!

尽管对噩梦有着强烈的恐惧和排斥,但现实就是这样,他不会因为你不喜欢就不发生,也不会因为你喜欢就不发生。很快地,疲倦不已的他合上了眼帘。

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螺旋形星系,和孟凡小时候在地理课上学习到的银河系形状差不多,只不过感觉上应该比银河系要大得多。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孟凡已经梦过它无数遍了,可每次它浮现在梦境之中时都是那么的陌生和神秘。

巨大的星系在缓缓地转动着,当然,这是从遥远的距离来看感觉上如此。如果此时孟凡有着先进的速度测量仪的话,会发现星系的自旋速度是相当快的。也正因为如此,星系中无数恒星发出的或强或弱的光芒在遥远的空间看起来有着那么一点点迷蒙的感觉,那是因为光线在传播的过程中发生了些微扭曲的结果。

此时的孟凡正飘荡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而飘荡的目的地正是这不知名星系的核心——被称之为“博朗之心”的巨大黑洞。没有什么理由,孟凡知道他确实被称之为“博朗之心”。同样没有什么理由,孟凡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被那巨大的黑洞吸进去。因为自己的目的地不是那里,而是浩大的“博朗”星系中的一个小型星系,被称之为“江摩星系”所属的一颗巨大的行星——“江摩尔”行星。

不过奇怪的是,飘荡在江摩尔行星那浓密异常地大气层,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江摩尔行星外层所覆盖的液态层时,孟凡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整个江摩尔行星上看起来并没有空气,它的表面完全覆盖着厚薄不均的液态层。如此的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丽,淡绿色的液态层给孟凡带来的感觉是恬淡和惬意,就连在液态层里面游荡的各种看起来不知名的生物都是那么的优雅。

孟凡自己此时也似乎成为了液态层的一部分,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液态层中游动有任何的不适。这里既没有海洋之中的暗礁,也没有换气的必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和谐。

就在孟凡忘情地游弋在液态层之内时,就在他和那许许多多的不知名的生物在一起玩耍时,一股淡淡的阴影从下方笼罩向液态层的上部。一些不知名的小生物似乎对这些变化要敏感得多,他们很快地逃离了孟凡的周围,躲在远方偷偷地观望着。而孟凡则和一些形体较大的生物一样,对这种淡淡的阴影没有一丝在意。

世上的事情恐怕就是这个样子,在美好突然被摧毁的时候才是最恐怖的。每当回忆起梦中的这个时候,孟凡都会想起这句话来。

仿佛美人鱼一样扭动着自己身体的孟凡突然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了,那是一种突然被禁锢的感觉,就好像一条在水中畅快游动的鱼儿突然发现自己周围的水变成了坚冰,而自己却只能一动不动地承受着。

紧接着孟凡就觉得黑影似乎变成了恐怖的章鱼,在一瞬间转化成几条巨大的触角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固定着,犀利的獠牙咬向了自己的脑袋……

就在这一瞬间,孟凡惊醒了过来,带着惨叫,也惊醒了几个仍在休息的人。

就在这一瞬间,奇末龙凯尔库惊醒了过来,带着惨叫,也惊醒了正守候在自己身边的妈妈。

“妈妈,我又梦到他了,他要吃掉我的脑子!我该怎么办啊?”奇末龙凯尔库的八只触手紧紧地抓着妈妈的身体,现在的他正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以至于勒得妈妈的身体都泛起了青紫色。

“孩子,别这么紧张,要学会放松,好吗?”图卢斯凯地妈妈没有理会身体上的痛苦,温柔地抚慰着奇末龙凯尔库的身体,以便让他尽量地放松些。

虽然10岁的江摩尔人孩子还不大,正处于刚刚开始学习的阶段,但在极度紧张之下的力量也让图卢斯凯地不由得一阵窒息。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尽快恢复过来,母爱促使图卢斯凯地妈妈还是勇敢地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

轻轻地抚摸着奇末龙凯尔库柔嫩的头皮,图卢斯凯地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一些必要的信息,虽然这些信息通常在江摩尔成年之后才会由教育委员会委托教师讲述,但看到自己的孩子面临的困境,母性让图卢斯凯地决定打破这个常规,也算是为了驱走孩子身上厄运的一种努力吧。

“孩子,让妈妈给你讲一个故事好吗?”在妈妈温柔的抚摸和轻缓的语调之下,奇末龙凯尔库的身体放松了很多,慢慢地松开了妈妈的身体,乖乖地偎依到妈妈的怀里。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就要开始“疯狂的”知识灌输阶段,而到了那个阶段之后,每个江摩尔孩子都会在潜意识中被灌输一种成年观,而到了那个时候的他们也不再允许和妈妈如此亲热。因此,10岁左右成了能够偎在妈妈温暖怀抱的最好日子。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如此的迷恋妈妈,变得如此神经质吧。奇末龙凯尔库的内心深处分析自己的行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孩子,你知道我们这次长途旅行是为了什么吗?”图卢斯凯地妈妈决定采用思维引导的方式来让奇末龙凯尔库独立思考。大概这就是母亲的伟大之处吧,总是在为孩子的未来考虑,让他们尽可能从小就树立正确的思维方式。

“知道呀。”虽然没有眼睛,奇末龙凯尔库还是可以直接“看到”妈妈的表情和动作。他接着说道:“不是说好了所有的小朋友一起来次宇宙航行,让我们对宇宙的概念有一个感性认识,也让我们认识到江摩尔人的强大,看看我们的疆域吗?”

淡淡地微笑着,图卢斯凯地妈妈用意识流直接地与奇末龙凯尔库交流着:“我的小宝贝,事情永远不像表面那么简单的。本来这件事应该在你成年后才告诉你的,但为了能让你对当前的状况有一个明确的理解,还是让妈妈亲自告诉你好了。”

原来,江摩尔人是一个拥有着上千万年文明史的种族,早在地球还是白垩纪的时候,江摩尔人已经进入到了蒙昧状态。与地球人类不同的是,可能是由于先天的缺陷吧,至少图卢斯凯地妈妈内心是这样认为的,江摩尔人的蒙昧时期特别的长,足足消耗掉了几千万年的时间才进入到文明阶段。

而到了100万年前的时候,江摩尔人终于跨越到了太空时代,不过真正有意义的太空远航则是在10万年前才出现的。

无穷无尽的宇宙让江摩尔人认识到了宇宙的伟大,他们变得越来越敬畏宇宙,同时也在为自己种族那先天的智力缺陷而恐惧。

“是的,江摩尔人的思维有着先天的缺陷!”没有理会奇末龙凯尔库无声的抗议,图卢斯凯地妈妈用坚定的语气重复着这句话。

而要解决这种先天的缺陷却是非常困难的,至少要想从江摩尔人自身的肉体上解决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担心越来越发达的机器系统可能会取代江摩尔人的领导地位,另一方面江摩尔人也认识到要想在宇宙中称雄必须具备先天的优势,仅仅凭借后天的努力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无论江摩尔人多么勤奋地发展着自己,但那种先天的缺陷却无时无刻不在掣肘着江摩尔人的进一步发展。在与一些同样拥有远程宇航能力的其他种族的比较之中,江摩尔人的领袖们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这一事实。

在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的宇宙法则之下,江摩尔人是不甘心自己强大的种族最终被淘汰出宇宙强者之林的。于是在经过无数次的争论之后,一个政策最终形成在江摩尔人的领导圈中,随着时间的延续和宣传工作的不断推进,这一决策最终成为了江摩尔人的共识,并成为几万年来他们努力追寻和发展的主要工作。

这个政策就是利用其他种族先天的优势来改变江摩尔人的先天之劣势。

在妈妈温暖而舒适的怀抱之中,虽然想努力地继续听下去,毕竟这是江摩尔人千万年来的秘密,也是只有自己在成年后才有资格知晓的秘密,但奇末龙凯尔库还是没能够抵御疲倦的侵扰,渐渐地睡着了。

是啊,他太累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全舰这么多孩子中,为什么只有我自己的孩子遭遇到了这样的困难?为什么他的融合是如此的痛苦?图卢斯凯地妈妈轻柔地抚摸着奇末龙凯尔库微微泛起褶皱的肌肤,江摩尔人虽然没有地球人那样的眼睛,但爱怜的她却同样可以看到孩子从噩梦中惊醒时的恐惧,以及感知到孩子这些天来所受到的苦楚。

虽然江摩尔人是与地球人类完全不同的种族,但母爱这一点却是共通的,更不要说两个种族之间存在的那种密切联系了。图卢斯凯地静静地想着奇末龙凯尔库在睡眠中微微起伏的肢体,恨不得让他就这样睡下去,不要再有那些恐怖的噩梦了。

和地球人不同的是,江摩尔人之间的沟通不需要通过声波振动的语言,他们有更直接的脑波语言。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江摩尔人之间似乎沟通起来更容易,相比于地球人来说,江摩尔人的管理也更加容易一些,这是因为只要江摩尔人愿意,其就可以把自己的脑波和任何人共享,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沟通还是学习都要比地球人容易一些。

但这样也带来了一个非常让人头痛的问题,那就是由于个体之间的阀门几乎没有,每个个体之间的无缝沟通带来的是信息和知识传播的泛滥。与这种信息和知识传播泛滥相对应的,则是个体思维能力的丧失。

从一个种族的发展来看,在初期这种无差别沟通是非常有利于种族发展的,这也是为什么江摩尔人能够成为宇宙中强者的一个重要原因——占有着先发优势。但在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面对复杂的宇宙表现,江摩尔人的这一优势逐渐变成了劣势。

之所以这样乃是因为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声音的结果就是对立面和多样性的丧失,而没有了对立面和多样性的思维只能是片面性的思维。当遇到复杂事物的时候,江摩尔人无论如何都转换不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因此在发展到了宇航时代之后,江摩尔人与某些种族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当然,在浩渺的宇宙之中,这些冲突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毕竟宇宙的资源是无穷无尽的,至少从江摩尔人的角度来看是这样,但冲突的出现和延续最终引起了某些江摩尔人领袖的警觉。

随着这种警觉意识的迅速传播,江摩尔人中的少数领袖终于开始认识到统一思想的不利之处。但千万年来形成的思维共享和意识覆盖早已经在江摩尔人身、心两处根深蒂固,出于延续种族的考虑,这些领袖们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当然,这个决定最终能够产生也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这些领袖之间彼此只能隔离,每两个人的接触都不允许有第三者在场以免产生负面影响。

如此发达的种族却不得不用这种最低级的信息交流的方式来进行交流,这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难堪的事情。但为了种族的延续,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领袖们最终形成这个决定就是在宇宙中寻找合适的有着先天思维优势的落后种族,然后利用江摩尔人相对来说远较其发达的科学和技术来获取他们的思维基础方式,并最终把江摩尔人的思维和交流方式转换过来。

既然只是一个计划,那它就有失败的可能,哪怕对先进如江摩尔人的种族也是如此。

在浩渺的宇宙之中,江摩尔人开始了其搜寻之旅,无数的江摩尔人考察船被派了出去,可结果却并不乐观。几万年的光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由于江摩尔人思维的共享性特点,他们并没有觉得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搜寻有什么不妥。

直到有一天,一个被隔离的领袖突然意识到这一计划的缺陷:思维是天生的,你又怎么能够如此容易地改变一个人的思维呢?除非你能够把对方的思维夺过来,否则根本不能从根本上改变江摩尔人的思维架构。

就在该领袖终于说服了其他领袖,使他们同意自己的新想法之时。惊人的消息却接二连三地传来,在多个超大星系的搜寻没有结果之后,一支处于封闭中的巡逻队自主决定转向较小的银河系,却没想到在银河系中接二连三地发现了合适的种族。

这些种族无一例外地符合着江摩尔人的要求,那就是落后、独立、拥有自主的思维能力、思维的自我封闭性、和沟通能力的有限性。

兴奋异常的江摩尔人搜索队在研究了这些种族之后,最终选定了地球人类作为最合适的研究对象。而在这些信息被送到江摩尔人本星之时,却正值江摩尔人在领袖的渐进感应之下,江摩尔人的观念已经发生了改变之时。

现在的江摩尔人已经没有兴趣去研究这些种族之间的差异,对他们来说,能够直接攫取岂不是更加理想。反正对于这些落后种族来说,他们的生存也就等同于生活。从这个角度来说,或者更确切地说,从江摩尔人的角度来说,江摩尔人的做法没有任何的不道德。

于是在地球纪元的公元前5000年左右,江摩尔人开始介入到了对地球人类的思维掠夺之中。

在几千个地球年的发展之中,客观地说,虽然江摩尔人始终在进行着对地球人类的思维掠夺,但这种掠夺实际上也对地球人类的正常思维发展起到了一定推动作用。之所以会这样,当然不是出于江摩尔人的什么善意,而是他们认为地球人类本来就相当于江摩尔人圈养在地球的一种“高级动物”而已。

原始的地球人虽然精神非常单纯,但这种过于单纯的思维虽然对江摩尔人来说接受起来非常容易,但其带来的副作用也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思维能力的缺失。以江摩尔人的独立思维能力来看,其实际上并不差,只是由于沟通能力的过分发展让绝大多数人失去了对自身强大思维能力的合理运用。

而如果把地球人原始的思维能力简单地置换到江摩尔人的大脑思维之中,其造成的后果却是江摩尔人思维能力的明显下降,而这却是江摩尔人所无法容忍的。同样地,对于地球人类来说,这种思维的强行掠夺也带来的极大地脑力损伤,这也是江摩尔人不愿看到的,因为根据江摩尔人的研究成果,脑力损伤者的后代仍然出现脑力缺损的可能性极高。

显然,当时的整个形势表明,如果过度采掘地球人类的思维资源很可能会造成竭泽而渔的后果,这对江摩尔人并不是一个理想的解决方式。毕竟这种思维置换的后果如何还需要时间验证,如果早早就耗光了这种宝贵的资源,一旦发生不利情况江摩尔人将会非常被动。

果不其然,江摩尔人的担忧成为了现实。这种思维置换虽然有着种种副作用,但这些副作用好在还可以通过学习克服,但有一点却是江摩尔人始终无法解决的——那就是这种置换后的思维不具有遗传性。

千年的时光对宇宙生命来说不算什么,只能算是宇宙长河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浪花而已。在这近千年的地球时光中,江摩尔人对地球人类可谓是照顾有加。他们不但利用先进的科技手段影响了地球的气候,还影响了地质等等对人类发展有着非常重要影响的“自然因素”。

而人类也正是在这段安宁的时间里获得了疯狂的发展。不过随着安宁的长久出现,江摩尔人再次发现这种干预带来的负面后果,那就是人类的思维活性在下降,即过分安逸的环境显然不利于原始思维的培养。

于是人类的进化出现了第一次低谷,世界各地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地质灾害,地球人类的未来似乎是那样的不堪。

不过不用担心的是,江摩尔人是不会让地球人类灭亡的。在他们看来,对地球人类资源的攫取要有着自己的规律。也正是因为如此,地球人类才会在每次的大灾难中有惊无险地度过,而且每经过一次大的灾难,紧接着的都是人口的爆炸性增长。

让江摩尔人高兴的是,随着人类经历的灾难越多、人类种族之间的斗争越多,人类的思维变得越发的稳定和成熟,也变得越来越符合江摩尔人置换后的基准思维。

尽管人类自身的智力发展也在与此同时地演化着,但如果没有江摩尔人在暗中的“协助”,尽管是一种极端自私的协助,恐怕人类的发展是不会如此迅速的。

当然,江摩尔人也担心人类的过快发展会最终认识到自己的“圈养”地位并产生反抗。但让江摩尔人高兴的是,通过对人类文明的引导,尽管这种引导可能会让人类文明最终陷入崩溃的境地,但人类毕竟还是在朝着自己指引的方向前进的。

强大的江摩尔人种族一方面在继续圈养着人类,一方面也在促进着地球人类的智力开发。虽然开发的地球智力可能会自主地判断宇宙的规律,但聪明的江摩尔人把地球人类所能观测到的宏观物理规律已经篡改得面目全非。

一个基于大部分错误宇宙规律的种族又能够有什么大的发展,其所能做的只能是在最终消耗掉地球上的可用资源后自取灭亡而已。当然,只要江摩尔人一天没有解开置换思维的遗传问题,地球人类就一天不会灭亡,依然会在圈养之中“悠然”地生存或者说生活着。

就在图卢斯凯地妈妈沉浸在对历史的回忆之中时,奇末龙凯尔库的身体再次抽搐起来,一层层的褶皱开始在皮肤上泛起,那是江摩尔人面临恐惧时常见的一种生理表现。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长嚎在图卢斯凯地妈妈的心田升起。图卢斯凯地不由得一阵紧张,这已经是奇末龙凯尔库连续第300多次发出这样的长嚎了。尽管对绝大多数江摩尔人来说精神都非常坚韧,从事着科学研究工作的图卢斯凯地更应该说有着稳定的情绪,可孩子面临着这样的折磨却是她无法忍受的。

这么久了!已经这么久了!从开始的24地球时一次到现在的几乎每个地球时发生两到三次,如此密集频率的折磨会让自己的孩子受不了的。心急如焚的图卢斯凯地却全然没有对策,虽然历史上也曾经发生过地球人的思维拒绝被置换入江摩尔人的思维之中,但从来没发生过如此严重的情况的。

这批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总体来说自己的孩子奇末龙凯尔库的表现要严重些,但其他的孩子也大都或多或少地有着一些不良反应,只有很少的孩子完全轻松地完成了思维的置换。

为什么会这样呢?

虽然疑问在自己的头脑中一下子闪了出来,但孩子面临的危险状况却让图卢斯凯地根本没有时间细想。现在的她已经完全被自己孩子的痛苦左右,基本上丧失了理性分析的能力。

“妈妈,妈妈,我好怕!”突然,奇末龙凯尔库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以思维沟通的方式来和图卢斯凯地妈妈交流,而是采用的语音表达方式。

“不要怕,孩子。”妈妈安慰着他:“很快就会过去的,放心吧,好吗?你没看到吗?你现在已经开始长大了,已经开始用嘴说话了。”

作为一个细心的妈妈,图卢斯凯地敏锐地发现了奇末龙凯尔库的这一变化,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兴奋,她迫不及待地用这一重大进展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可是,妈妈,你知道吗?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梦到有一个长着四个爪子的魔鬼在我脑子里面挣扎,每次他都要生生地撕裂我的脑袋……”虽然已经十岁了,虽然对江摩尔人来说天生地具备着坚强的性格,但奇末龙凯尔库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是啊,不论是对谁,频繁地重复着这一恐怖的噩梦也会精神崩溃的,更不要说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子了。妈妈无奈地用触角安抚着孩子,她清楚地知道奇末龙凯尔库所说的四爪魔鬼就是地球人类,由于小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地球人类的样子,这也是为了防止给他们的成长带来不利,毕竟地球人类的思维被置换后还可能会有一些原来的影子,所以他们才会认为那是一种长着四个爪子的魔鬼。

“妈妈,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我在梦中的花海和草原之上畅快地游荡之时,这个魔鬼总是在我最快乐的时候跳出来,从我的脑袋里生生地挤出来,把我的脑袋都胀破了。”扁着尖利牙齿的椭圆形大嘴,奇末龙凯尔库娇声地说着。

“对了,妈妈,你说为什么我会做恶梦呢?我记得你不是说过我们江摩尔人是不必做梦的吗?那为什么我会做梦呢?而且还是这么恐怖的噩梦?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梦的,现在是怎么了?”没等图卢斯凯地回答,奇末龙凯尔库一连串地问题随之而来。

慈爱地看着自己孩子提问时那种乖巧的样子,图卢斯凯地还是很自豪的,作为江摩尔人的后代,奇末龙凯尔库并没有被噩梦所击倒,虽然在梦中是那样的害怕,但到了清醒之时奇末龙凯尔库的表现还是很让自己满意的。

“孩子,每个江摩尔人都会有这个过程的,在开始学习前,江摩尔人会有一个梦幻期。在那之前江摩尔人是不做梦的,在那之后江摩尔人也是不做梦的。之所以会这样,是一种特别的原因造成的,可以说,浩瀚的宇宙中大概只有江摩尔人有这种神奇的能力。”图卢斯凯地轻声地解释着,却没有告诉孩子江摩尔人为什么会有一段梦幻期的事情。在她看来,等奇末龙凯尔库长大后自然会明白,没有必要这么早解释的。

虽然在图卢斯凯地看来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了,但对于孩子来说却总是喜欢刨根问底。眨着好奇的四只眼睛,奇末龙凯尔库不依不饶地缠着妈妈让她解释。

轻轻地爱抚着奇末龙凯尔库的触角,图卢斯凯地缓缓地摇了摇头,由于现在孩子的精神状况和生理状况看起来开始恢复正常,现在的她已没有那么慌乱,自然不会在不该泄露的时候把这些江摩尔人的秘密过早地讲出来,万一影响到孩子的发育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快睡吧,孩子。等你睡过了这一觉之后,一切就会慢慢地恢复到以前了。”妈妈没有理会孩子的撒娇,只想把他早早哄睡,只有这样奇末龙凯尔库的身体才能更快地复原。

虽然没有对孩子说,但图卢斯凯地却清楚地记得自己了解到真相后的那种震惊。

原来自己种族的思维是掠夺自地球人类,怪不得每个江摩尔人在那个年龄段都会或多或少地有种种不良反应,而做梦就是地球人类思维通过置换融合进江摩尔人大脑的一种最重要的表现。当然,由于每个江摩尔人和其配对的地球人类思维的融合情况不同,这种做梦现象也表现不一。

对一些融合非常迅速和良好的情况来说,只需要很少的几次梦境就会完成思维置换融合过程,而且这些梦境之中噩梦出现的几率也非常小。但对于绝大多数江摩尔人来说,在置换融合过程中都会或多或少地出现几次噩梦,这可能是因为地球人类思维对新大脑的不适应造成的。

随着置换融合过程的结束,江摩尔人自然会再度恢复到不做梦的境况。

不过像奇末龙凯尔库这样频繁地发生噩梦,而且在噩梦中清楚地知晓自己思维来源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当然,这是在自己知晓的范围内,至于自己所不知晓的范围是什么情况,图卢斯凯地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置换融合过程中的江摩尔人特别地嗜睡,与此相匹配地,据图卢斯凯地所知,其思维配对源的地球人类也会同样特别嗜睡。之所以会这样,江摩尔人也没有完全弄清楚,只是大概知道思维的置换融合过程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过程,因此配对双方才会同时表现出来非常强烈的嗜睡症状。

感受着奇末龙凯尔库睡眠时略微起伏的身躯,以及随着身体起伏产生的水波,图卢斯凯地再度担忧起来。从自己的感受来看,奇末龙凯尔库再度沉浸在一种令人不安的梦境之中,只是不知道这次困扰他的还是不是那个噩梦。

随着时间的流逝,奇末龙凯尔库的状况似乎要比以前要好一些,他并没有从噩梦之中惊醒。根据图卢斯凯地的感受,孩子这次已经可以在梦中较为镇静地对待自己的思维源——那个叫做孟凡的地球人。

就在图卢斯凯地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的时候,思维中的开放频道传来了飞船船长的紧急召集指令,所有负责照顾这批江摩尔儿童的母亲到会议大厅集合,船长有紧急要务宣布。

不得已之下,图卢斯凯地只好将奇末龙凯尔布放置到机器维生盘上,以防止在这期间自己的孩子突然需要补充营养而无法得到。在完成这些之后,只一瞬间的功夫,图卢斯凯地已经箭一般地从舱室内游了出去,直奔远处的会议大厅。

图卢斯凯地等江摩尔人乘坐的是一艘巨型飞船,现在的飞船正停靠在太平洋海底的某处。巨大的飞船占地足有几百平方公里,其外形呈明显的流线单形,由于江摩尔人完全可以在不需要视觉的情况下获得环境的信息,因此巨大的飞船并没有地球人所想象的那些舷窗。显然,江摩尔人的宇航技术与地球是不同的,因此从飞船的形状来看根本不存在地球人类发射火箭用的那些巨大的喷射口。

至于江摩尔人飞船在地球上进行的频繁起降,更是地球人类所无法想象的,也是目前地球科技所无法探测的。其实要想做到这一点很简单,至少对江摩尔人来说是这样的,毕竟其把宇宙的规律扭曲后传送给地球人类,依靠着错误探测结果得出的结论显然是没有保证的。

套用地球人类在研究信息科学时总结出来的一句名言,“垃圾进、垃圾出”,目前地球人类所面临的状况正是如此。只不过造成这一状况的根本原因不能归于地球人类本身,这是江摩尔人刻意制造出来的结果。而为了能够更好地把握地球人类的发展,强大的江摩尔人甚至动用自身发达的科技实力把地球所在的整个太阳系的宏观物理定律都作了扭曲,可怜的地球人类对此却一无所知。

来到会议大厅的图卢斯凯地发现整个大厅内已经熙熙攘攘,几乎所有孩子的妈妈都已经到来,显然自己已经属于非常晚的。一边用语言和其他妈妈交流着,图卢斯凯地一边尽可能地向大厅中央挤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个地方的水流稳定性要好一些,不用再耗费力气来平衡自己的身体。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孩子的原因,图卢斯凯地已经非常疲劳了,担心孩子可能还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发展,保持好自己的体力显然是必要的。

至于为什么船长要把大家召集到会议大厅来,虽然每个妈妈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图卢斯凯地却自信地知道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以至于船长需要大家在大厅里取消个人的思维阻断,只有这样才能够最高效、迅速地统一所有人的思想。

果不其然,船长的声音出现在每个人的大脑之中。带着沉重的语气,库洛顿顿塔船长要求大家暂时取消思维中的交流阻断,因为下面要宣布的消息来自江摩尔母星,是一个异常重要的消息,母星领袖要求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地服从。

向周围的同伴递了一个“看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图卢斯凯地合作地暂时取消了思维阻断。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由于奇末龙凯尔库的异常反应,为了更好地和孩子沟通,她基本上都没有让思维阻断发生作用。

不过和图卢斯凯地不同的是,还是有一小部分母亲不愿意执行这一命令。由于多年以来已经适应了思维阻断的存在,再加上自己的孩子在进行思维置换融合时并没有遭受什么痛苦,她们没有图卢斯凯地那样的经历,自然不愿意放弃已经完全适应了的生活方式。

看来库洛顿顿塔船长发现了这一情况,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起来,“每个人都必须暂时取消思维阻断。这是命令!如果不服从的话,将被视作对江摩尔种族的背叛,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在船长严厉的语气和威逼的氛围之下,又有一部分母亲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取消了自己思维中的阻断。不过,总是有一些个性极强的母亲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考虑,她们还是没有取消思维阻断。

“抓起来。”随着库洛顿顿塔船长的一声令下,一道道闪电突然出现在会议大厅中的江摩尔人母亲之中。

就在这时,图卢斯凯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阵剧痛,一种似曾熟识的感觉浮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

剧痛之中的图卢迪凯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此时的她由于思维能力的丧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感觉和自己从奇末龙凯尔库的大脑中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如此的相似。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孩子的关系身心俱疲,但由于这种感觉的熟悉性,图卢斯凯地还是在一瞬间强制性地切断了自己与他人的无障碍思维沟通。在思维阻断重新建立之后,图库斯凯地的意识还是很快地恢复。而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这种感觉和孩子在噩梦中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就此撕裂自己的大脑冲出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图卢斯凯地甚至把自己刚才所经历过的一系列破碎的梦境串接了起来,而整个梦境居然完成地构成了一幅惨烈的与自己大脑中冲出魔鬼的征战图像。

清醒过来的图卢斯凯地根本没来得及思考这一系列梦境的意义,便被周围惨烈的一幕所震惊了。

原来刚才的那种剧痛不只是让自己痛不欲生,也让在场的绝大多数江摩尔人母亲陷入到了极端的痛苦之中。看着她们扭曲的肢体和泛起层层叠叠褶皱的表皮,图卢斯凯地没来由地一阵恶心,同时一股异常的恐惧感陡然升起。

这是怎么了?难道江摩尔人出了什么变故不成?这一突如其来的信息是谁释放出来的?为什么她们会有着如此强烈的痛苦感?一系列的疑问在图卢斯凯地的脑中浮现。

而图卢斯凯地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大厅各处还散布着几百具江摩尔人的“尸体”,那是刚才被闪电所击杀的不肯取消思维阻断的江摩尔母亲们。虽说是“尸体”,实际上她们只是被思维禁锢了。换句地球上的话来说,她们在刚才的闪电攻击中突然患上了“自闭症”。而这一结果与“自闭症”有所不同的是,她们的大脑已经丧失了指挥肢体的能力,等待这些“尸体”只有重新洗脑,选择性地去除大脑中的思维之后再重新恢复她们的肢体活性。

就在图卢斯凯地不断地按摩着周围同伴的躯体,以便让她们能够尽快恢复意识的时候,库洛顿顿塔船长那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各位母亲,我们刚才遭到了一种恐怖的思维病毒袭击。”

说到这里的时候,饶是向来以硬汉形象闻名的库洛顿顿塔船长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呻吟,当然,除了图卢斯凯地等极少数现在还保持清醒的江摩尔人之外,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这一点。

在略微停顿之后,船长的声音继续传来,“大家先回到自己所在的舱室,一定要看管好自己的孩子,他们的思维目前还非常弱小,千万不要让他们也受到干扰。”

不放心的船长接着叮嘱道:“还没有完成思维置换融合的孩子暂时脱离思维置换过程,作为母亲,你们一定要看管好他们,毕竟孩子是我们江摩尔人的未来,不能够有丝毫的损失。第三队迅速查明到底是哪里出了故障,第二队把那几个被锁定的母亲带到禁闭室,一定要查出他们违反江摩尔人至高无胜原则的原因。第一队和第四队要守护好整艘飞船,以防止有任何不明袭击发生。第五队和第六队负责把状况不良的江摩尔母亲护送回自己的舱室。”

显然,后面的命令已经不是对大厅中的江摩尔母亲们发出的,而是对当前状况作出的布置。

随着命令的下达,江摩尔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着。

在图卢斯凯地的帮助下,很多江摩尔母亲开始慢慢地恢复过来,然后被强壮的穿着硬质护甲的江摩尔士兵送回到自己和孩子所属的舱室之中。

就在绝大多数江摩尔母亲回到自己舱室之后,作为善后的图卢斯凯地却听到了库洛顿顿塔船长要求自己迅速赶到船长室的通告。根本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舱室看望奇末龙凯尔库的状况如何,图卢斯凯地只能委托江摩尔士兵帮自己临时照看一下自己的孩子,然后便匆匆地赶到了船长室。

进入到船长室中,图卢斯凯地发现这里不只是船长库洛顿顿塔一人,与船长在一起还有一位不知名的江摩尔人,从其身上所穿的护甲来看,这应该是一位领袖级的江摩尔人。

发现这一情况的图卢斯凯地不由得心中一惊。在她看来,这种思维置换融合对江摩尔人来说应该已经属于非常成熟的技术了,执行这样的操作根本不需要如此的大人物随同的。可为什么在飞船内会出现领袖人物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吗?

在示意图卢斯凯地不必多礼之后,江摩尔人的领袖之一顿纳帝和善地询问了为什么图卢斯凯地对刚才突然入侵的思维病毒没有一丝不良的反应。

听到顿纳帝这样问,图卢斯凯地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担心,她不敢向自己的领袖撒谎,但她也不希望把事情的事情说出来。作为江摩尔人的她非常清楚,江摩尔人一向是种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一旦发现单个的江摩尔人出现异常,那么这个人很可能会像人类对待小白鼠那样进行各种各样的研究,直到发现这种异常的原因或者研究对象失去“意义”——即死亡为止。

如果自己把所知道的一切向领袖汇报,那么奇末龙凯尔库必然会被作为异常对象研究。那可是自己的孩子啊!作为母亲怎么能够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送去作为实验的“小白鼠”呢!

就在犹豫之际,顿纳帝似乎发觉了她内心的忧虑,说道:“图卢斯凯地,你不用担心,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好吗?”

似乎为了打消图卢斯凯地的忧虑,顿纳帝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讲讲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然后你告诉我奇末龙凯尔库的思维置换融合过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没等图卢斯凯地作出回应,顿纳帝已经自顾自地讲了起来。原来在经过几百代人的思维置换融合之后,江摩尔人领袖们逐渐发现了一些令他们担忧的现象,那就是江摩尔人的思维越来越像地球人。可这是不应该的!思维置换融合技术能够保障地球人的思维结构置换到江摩尔人的大脑中去,置换的仅仅是结构而已,根本不应该发生思维相近这种情况的。

作为先进代表的江摩尔人是不会容忍自己的思维出现退化,甚至于要被落后的地球人类所同化的地步。但不幸的是,通过对江摩人的调查,领袖们发现这一情况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而且这种影响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在对比了古代和现代江摩尔人的思维差别之后,领袖们更加肯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落后的地球人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但适应了江摩尔人的思维置换融合,而且很可能还发展出了相应的思维病毒。

这种病毒的破坏性是极其巨大的,其可以让江摩尔人变得极端自私,甚至比很多地球人类都要自私,而这正好是江摩尔人本来所讨厌的一种劣根性!虽然绝大多数江摩尔人还没有意识到,但他们却是比起自己的祖先来在信息和知识等方面的共享弱化了很多,而是喜欢像地球人类一样为其他人共享自己的知识与信息设置各种障碍。

和通常意义上的病毒不同,江摩尔人在研究后认定这种所谓的病毒是在地球人之间传递的,然后才影响到江摩尔人的思维。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些,这批江摩尔人与地球人类之间的思维置换融合的对象才会经过刻意的选择。而作为江摩尔人领袖之一的顿纳帝为了保障思维置换的有效性还亲自督阵。不过这次的思维置换融合过程恐怕要比以往都要失败,不是因为所选择对象的问题,而是他们刚刚已经发现并证实这种思维病毒原来是在融合过程中传播的,而不是之前所认为的在地球人类之间传播或者在江摩尔人之间传播。

不过让顿纳帝高兴的是,图卢斯凯地对这种病毒表现出了良好的抵抗性,虽然根据对奇末龙凯尔库的思维置换融合过程记录分析之后表明她的孩子对这种病毒没有抗体,即图卢斯凯地对这种病毒的抵抗性并不具有遗传效果。那么,可以肯定地就是,图卢斯凯地应该是在某种刻意或者无意的训练之中掌握了如何对抗这种恐怖的思维病毒的。

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在幼年的思维置换以来的生活历程,图卢斯凯地真的无法确定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让自己可以“天然地”抵抗这种有着强大破坏力的思维病毒的侵袭。

望着耐心地等待着自己回答的顿纳帝领袖,图卢斯凯地只能歉意地摇动着自己的触手,告诉他自己实在是无法确定为什么会是这样。

听到图卢斯凯地的解释,顿纳帝沉思了片刻之后,和蔼地问道:“图卢斯凯地夫人,请问你可以向我敞开你的思维吗?我真的很想搞清楚原因,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关系到江摩尔人未来生死存亡的大事。”

自从江摩尔人将地球人类的思维置换到自己的大脑中以来,这种敞开思维就是极少发生的事情。一般来说,只有在极其重要的迫切性才会要求这样,就算是刚才船长要求大家取消思维阻断也只是让大家可以轻易地共享信息,与敞开思维相比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和思维阻断的取消不同,思维的敞开必须双方自愿才能够进行,这对江摩尔人来说是极其隐私的事情,就算是对于热恋之中的恋人来说也是很少发生的,这是因为思维敞开将会让自己的思维完全地置于对方的思维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对方哪怕有那么一点点地恶意,都可能会让自己的思维结构遭到巨大的损伤。

衡量再三的图卢斯凯地感受着顿纳帝沉稳的注视,出于对江摩尔人种族的热爱,她最后还是决定接受顿纳帝思维敞开的请求,将自己的思维完全裸露在对方的思维之中。

解除了全部思维障碍的图卢斯凯地感受到顿纳帝的思维像黎鳗鱼的吸盘一样细细地滑过自己的每一丝思维,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陷在别人的唾液之中那么恶心。这种感觉让自己想到了生育奇末龙凯尔库的时候,柔软的他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恶心,慢慢地从自己的软脊囊肿一点点地鼓出自己的身体。

与生育的过程相反,思维敞开的过程给图卢斯凯地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个肮脏的躯体正慢慢地深入到自己的体内,在那里不断地蠕动着,翻找着什么。

在顿纳帝和图卢斯凯地身旁不远的船长紧张地看着他们,思维敞开的过程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思维交流过程,尽管对这两个人来说,由于只是图卢斯凯地单方面的思维敞开,理论上顿纳帝的思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这一过程毕竟在江摩尔人的历史上都没有发生过几次,更不要说这次是江摩尔人的领袖为了种族的未来亲身涉险。

透过旁边的仪器,船长库洛顿顿塔可以确定这一过程在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而随着这一过程的延续,仪器上的进度条表明顿纳帝对图卢斯凯地的思维全面探索正在顺利地进行。眼看着进度条就要抵达尽头,库洛顿顿塔高悬着的心开始放了下来。

而此时顿纳帝的思维已经伸到了图卢斯凯地的思维最深处,那里隐藏着的是江摩尔人经常歌颂的母爱之地。尽管思维在大脑各处是连通的,也就是说江摩尔人的思维过程和地球人的一样,都是整个大脑的团体运作来完成一次思维过程,而不是仅仅依靠单一区域的功能发挥。但事实上也确实存在一些特殊的区域,这些区域更偏重于参与某些方面的思维过程。

现在顿纳帝进入的就是图卢斯凯地这些天来频繁受到刺激的母爱区域。受到外来思维的影响,图卢斯凯地不由自主地想到奇末龙凯尔库这段时间所受到的痛苦,而对这些痛苦的回忆让图卢斯凯地的母爱之心再度泛滥起来。

就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图卢斯凯地突然觉得自己的脑中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自己的思维似乎在一瞬间撕裂开来,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片雪花崩碎在虚空之中,成为一片片的破碎之梦。

无论是自己的过去,还是现在的一切,无论是对顿纳帝领袖的尊重,还是对自己孩子奇末龙凯尔库的爱,都随着翩翩的雪花飞散,然后这些雪花在虚空之中迅速地融化,变成了一滴滴的血水迅速地坠落下来,而在那遥远下方张着黑沉沉巨口等待他们的,正是孟凡那一张因为痛苦而扭曲异常的面孔。

此时的图卢斯凯地只隐隐约约地感应到顿纳帝的一声凄厉长嚎,然后自己便陷入到了永远的黑暗之中。在那无尽黑暗之中唯一能够带给自己的一丝安慰的就是奇末龙凯尔库那柔弱的对妈妈的呼唤轻飘飘地、时断时续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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