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家教对象是几个大妈。
这几位大妈闲得无聊想圆了曾经的大学梦，考个成人大学什么的玩玩，于是合伙请家教。
一个小时三十块钱，几个人分摊一下，很便宜。
汤沐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感觉有些难顶，反正自己是按时间收费的，约定时间赶到特定地点指导指导就好。
只是这些大妈的课程要从小学教起了，在小胡同里摆了几张桌子就热热闹闹的开学，旁边还很多人围观，工程量可以说相当的浩大。
真的有些难顶。
汤沐雨并不是师范生，一对一指导跟开课是不同的，亚历山大，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两个小时，简直如释重负。
正在纠结晚饭的时候，郁晚晴来了电话，郑重邀请他去她家吃饭。
盛情难却，去吧。
郁晚晴这些年事业有成，虽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男人很是戒备，但人情世故还是很通透，特意又正式邀请了一次，汤沐雨不去都不好了。
到郁晚晴家差不多七点了，穿着卡通睡衣的章清清嘟着小嘴有气无力的说：“快点哦汤老师，我都要饿扁了。”
“你这死丫头，一直吃着零食怎么会饿扁？”
郁晚晴敲了章清清小脑袋一下，章清清吐吐小舌头，兴冲冲的拉着汤沐雨上桌，还说：“今天我家晚饭好丰盛，过年了一样呢！以后汤老师每天都要来我们家吃饭，妈妈就会天天准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哦！”
郁晚晴不由脸一红，瞪了她一眼，说：“现在妈妈养得起你了，天天山珍海味都吃不穷，就是弄饭菜太麻烦，妈妈可没有时间天天下厨。”
懵懵的软妹子章清清一本正经的说：“我正在长身体哦！必须吃的好吃的饱，不然就不漂亮了。”
“好好，怕了你了。”
郁晚晴笑着摸摸她小脑袋，说，“过几天我们就搬家了，到时请个保姆，天天做最丰盛的饭菜，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我才不要胖······”
刚刚还是萌萌的软妹子一听胖这个字立马变身成了凶神恶煞，“我宁可饿死。”
汤沐雨看着这对笑闹中的母女有种回家的感觉，很有家庭的温暖，说不出的轻松，给自己倒了杯酒，忍不住问：“要搬家了吗？”
“是的。”
郁晚晴点点头，说，“这里其实是租的，一直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呢。当年我们母女俩被那个渣男抛弃了后，我是身无分文又没有工作，带着清清欲哭无泪，后来在一个姐妹的帮助下租的这里，一住就十几年了。好不容易熬了过来，这几年才好过了些，赚了点钱，总算买了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过几天就要搬过去。到时汤老师去我们新家看看，还不错的呢。”
“嗯，好啊。”
汤沐雨笑说，“我还真想把清清一直教到初中毕业。”
吃得眉开眼笑的章清清忙说：“高中汤老师也要教我，我喜欢汤老师教。“
汤沐雨耸耸肩，笑说：“等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差不多大学毕业了，可能都离开这里了。”
“嗯？你要去哪？”
郁晚晴下意识的追问。
汤沐雨摇摇头：“不知道，还没想好。”
“等你毕业还早的很，你不是才大一吗？”
“呃，是啊······”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家·····乡下地方，山沟沟里呢，挺远的，父母健在，姐妹五个。”
“哇！！？你家人这么多？”
“山沟里人嘛，讲个多子多福，多张嘴多双筷子而已，乱生的，家家户户人都很多。”
“你们那也太落后了·····”
“呵呵，还好还好·····”
闲聊着，吃吃喝喝，汤沐雨也没客气，气氛颇为融洽。
郁晚晴把吃饱喝足的章清清打发去学习后，又给汤沐雨杯里倒了酒，脸色有些沉重起来，低声说：“案子已经查清了，凶手已经抓到了，幕后黑手也找到了。“
“这么快？”
汤沐雨对警方破案的效率真心点了个赞，这才多久案子就破了。
“我猜凶手是一个臂力很好的壮年男子，四十多岁，对吧？”
郁晚晴惊讶的看着他，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郁晚晴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说：“凶手确实是个很有臂力的男子，四十多岁，曾经是个健身教练，因为伤害他人入狱多年，刚刚出狱没多久，为了钱受雇谋杀我。据他说已经跟踪了我好几天，就是想找个机会用花盆砸死我，造成意外的样子，结果你拉了我一把，没砸到我。“
汤沐雨见她老实盯着自己，有些尴尬，摸着鼻子说：“举手之劳而已。”
”后来，他跑了，雇主又死命催他赶紧弄死我，他被雇主逼急了才想着开车撞我，亏得机警躲了过去，然后他很快就被警方抓住了。据他说他还会有下一步，非弄死我不罢休。”
“谁这么想弄死你？”
“你猜？”
汤沐雨一愣，盯着郁晚晴脸上的微表情观察一番，疑问：“不会是那个渣男吧？”
“就是他！”
郁晚晴咬牙切齿恨恨的骂了一声，“你说我当初有多眼瞎？竟然会看上这样的人。”
汤沐雨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了。
前夫千方百计的想弄死她，想想也让人心塞，说好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我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他。这个渣男居然会这么狠，直接就想弄死我，然后我的公司就变成清清的遗产了。而他毕竟是清清的生父，清清自然而然就会被他摆布，轻而易举吞掉我所有的生意。”
郁晚晴呷了口酒，脸上都是寒霜，冷笑不已，“幸亏你拉了我一把呢，不然他都已经得逞了，住着我的房子花着我的钱，还打着我的孩子。”
汤沐雨被她的冷幽默差点笑喷了，但又感觉自己不好插手雇主的家务，毕竟自己只是个家教而已，所以憋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人抓了吗？”
“抓了。”
郁晚晴猛的喝光了杯里的酒，重重的放下酒杯，“又放了。”
“这最少也是谋杀未遂吧？怎么就放了？”
郁晚晴苦涩的摇摇头，说：“那个富婆背后的家族，势力很大，硬是又给放出来了。那渣男可嚣张了，公开放言说一定要弄死我，都不带装模作样了。”
“这样的渣男也是极品了。”
汤沐雨替她长叹一口气，举杯和她碰了一下，“当初你眼真瞎。”
“女人最怕嫁错郎，我这是活生生的例子。”
郁晚晴举杯对着他酒杯轻碰一下，一口喝光。
汤沐雨狠狠皱眉，看了她一眼，说，“这样的话就麻烦了，防不胜防啊，一不小心就会被暗算。岂不是日夜都不得安宁了？”
“是啊，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郁晚晴苦涩的拍了拍额头，“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倒是不怕死，就怕我死了后清清会受苦。那个渣男谋夺了我的家产后也未必会善待清清，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他。”
“只要你不死，他就不能得逞，目前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汤沐雨又想了想，“如果他强行下手的话，你一个女人也反抗不了，还是请个保镖吧。”
“保镖？好啊。”
不知不觉郁晚晴已经喝了不少酒，有了些醉意，粉脸白里透着红，尽显妩媚，偏头看着他，笑说，“要不你给姐当保镖？”
“我只是个家教，不是保镖。”
汤沐雨摇头，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他做不了保镖。
“可我现在只相信你。”
“呃？”
汤沐雨惊讶的偏头看着她，就因为在花盆砸下来的时候自己拉了她一把吗？
“我觉得你是可以相信的人。”
郁晚晴看着汤沐雨年轻的脸若有所思，花盆砸落她被拉进汤沐雨怀里的那一刻，她极度惊慌失措，犹如个溺水者，汤沐雨却是极度淡定，那一瞬间太刻骨铭心，一瞬间让她强撑十几年的冰层直接破防，脆弱不堪。
那一瞬间，对汤沐雨来说只是一瞬间，对郁晚晴来说却非常非常复杂。
她的软弱挂在了一棵挺立的苍松上。
她又认真的补充说，“清清也喜欢你，有你在清清特别安心，我也····很安心。”
什么时候家教变成妇女之友了？
“我真的只是个家教，不会做保镖。”
汤沐雨有些无奈，又认真解释，“真正的保镖不是长得五大三粗块头大就行，需要经过专业的训练，能把各种危险防范于未然，把各种危机消灭在萌芽状态，而我根本做不到，反而会害死你。”
“那····好吧，明天我找人打听打听有没有专业的保镖。”
这一晚上基本都是在和郁晚晴聊天中度过，章清清很自觉的学习，根本不用操心。
到点，汤沐雨准时离开。
哥们只是个家教，偶然客串妇女朋友，顺序不能搞错了。
下了楼，点上烟，风一吹，头有点晕，貌似喝多了。
在郁晚晴家里汤沐雨不敢抽烟，下楼后才赶紧点上烟猛吸了几口，压压酒意。
呃？又被堵了。
还是章烈阳。
极品渣男章烈阳。
章烈阳还是靠在他那辆豪车上，抽着烟，地上丢了一地的烟头，显然已经等很久了，目光阴森森的盯着汤沐雨，身边站着一个彪悍的保镖，另外七八个大汉包围了过来。
“渣男哥，晚上好！”
汤沐雨酒意上头有些兴奋，傻乎乎的挥手热情的跟章烈阳打招呼，犹如老朋友。
“谁是渣男哥？”
章烈阳以为自己身后来了个叫渣男哥的人，疑惑的回头找了一圈，没有，转问身边的保镖，“金七，渣男哥是谁？”
保镖说：“很多小混混都有这样的外号，最出名的应该是东城的那个，手下有几十号人。”
“很厉害吗？”
“厉害个屁，见了我得跪下。”
章烈阳转对汤沐雨，眼中充满戏谑，笑说：“小子，看来你搬出来的渣男不顶用，吓不着我。”
“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渣的男人吗？你才是渣男界的极品，顶级的老大，怎么可能被小弟弟吓着。”
“你····特码放屁！”
章烈阳反应过来了，脸上一阵青红皂白，气得猛一挥手，怒吼，“给我往死里打。”
七八个大汉顿时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疯狂的围攻汤沐雨。
“小子，今晚你再给我玩出个花来瞧瞧·····”
话音未落章烈阳嘴里的烟又掉在了昂贵的西装上，又报销了一套。
就见汤沐雨在众多拳脚的倾泻中奋力的挥着拳头，拳拳到肉，一拳一个，一个一个把这些五大三粗的大汉打翻在地。但凡被他拳头打中的就没有再站起来过，所以看似人山人海的大场面结束的很快，七八拳过后就没站着的人了。
章烈阳彻底傻眼了，烟头烫到了肉才鸡飞狗跳起来。
昨天两个手下莫名其妙被打倒了，他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今天他特意多叫了些人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不管用。
“还真是个高手。”
章烈阳身边的保镖金七反而兴奋了，提着拳头笑着走了上来，说，“小朋友，我们练练。”
这个保镖显然是个练家子，和这些看上去五大三粗吓唬人的大汉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打这几个大汉很轻松，汤沐雨嘴里的烟头都没有掉，轻轻弹了一下烟灰，淡淡的说：“最好别惹我。”
“你，惹了金家。”
“金家？”
汤沐雨疑问，“什么玩意？”
“大胆！你敢看不起金家，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了你。”
保镖怒吼着轰出一拳，这气势犹如奔腾的蛮牛，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
汤沐雨挥手一掌抵住他的拳头一连退了几步才站稳，闪电般一脚踹在他胸口，踹得金七飞出去十几米，轰的一声砸在章烈阳的豪车上，砸出一个大坑，挡风玻璃碎成蛛网状。
“卧槽！我还以为多牛的人呢，原来不堪一击啊？吓死宝宝了。”
汤沐雨夸张的拍着自己胸口，金七气得脸如猪肝，拼命想挣扎起来，却偏偏怎么也爬不起来，猛的喷出一口老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汤沐雨气的。
转眼间一群帮手全没了，章烈阳好不容易才抖落掉衣服里去了的烟头，一边吸凉气一边惊恐的退了好几步。
“你····你别过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渣男哥吗？”
”我是金家的姑爷！”
“听你的口气，金家很牛逼？”
“金家肯定牛逼，而且是很牛逼，非常牛逼，巨牛逼，无敌牛逼·····”
章烈阳拼命给自己打气，“我真是金家的人啊，金家三小姐的姑爷啊！我老婆是金家的三小姐你知道吗？动了我就是动我老婆，动我老婆就是跟金家开战，金家分分钟捏死你····”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汤沐雨很配合的“受着惊吓”，又点了根烟，然后塞到章烈阳嘴里，“别怕，压压惊。”
章烈阳下意识的猛吸了几口，喘着粗气镇定了不少。
“那个····渣男哥，你倒是说说看，这个金家到底多牛逼呢？”
“金家····呃？我不是渣男哥。”
“你不是渣男谁是渣男？抛妻弃子不说还要回头杀人放火的鸠占鹊巢，世上还有比你更渣的男人吗？”
“呃····好吧，确实很渣，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章烈阳猛吸烟，镇定了不少，吐出满满的忧愁，满脸苦涩，“只怪我当年贪财好色贪慕虚荣，其实我是真的后悔了啊！那婆娘·····自从进了金家简直就是一条狗，甚至连条狗都不如，根本没被当人看。”
“渣男哥，你是人是狗我不关心，你倒是说说这个金家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么牛逼哄哄？”
“金家·····”
提到金家章烈阳眼中满是恐惧，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金家是大家族之一。”
大家族？
什么玩意？
“你连金家这样的大家族都没听说过？”
章烈阳满满都是鄙视看着汤沐雨，“普通人眼里根本看不到这些深层的存在，总之金家就像深潭里潜伏的巨鳄一样，潜伏在这城市里，一旦落进它眼里的目标，谁也逃不了。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吧，有多远逃多远，金家不会放过你的。”
汤沐雨搂着章烈阳肩膀抽着烟聊着天，两人很熟似的，一起吞云吐雾着，看似无意的问：“金家也是古武世家吗？”
“什么古武世家？“
“就是专门练武的家族，全家族上上下下都练武的那种。”
“不是。”
章烈阳猛摇头，“金家是个真正的百年大家族，走的是政商之路，家族里几乎没有人练武。他们也看不起练武的人，认为练武的都只是下等人，出点钱就能招来一大堆，保安而已。”
“呵呵·····”
汤沐雨乐了，“这样的还能存活百年？不容易啊。”
“你敢看不起金家？！”
章烈阳面对汤沐雨很心虚，拼命拿金家给自己壮胆，“金家能量大到你无法想象，跺跺脚整个城市都要颤一颤，黑白两道通吃，弄死你这样的也就分分钟的事，一句话就能让你生死不能。”
汤沐雨一脚踩中了章烈阳的脚背，在他痛叫声中一脸惭愧：“不好意思啊渣男哥，我被金家吓到了，颤抖了一下，不小心踩到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
章烈阳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又说不出口，抱着脚直吸凉气，也不知骨头有没有碎裂，苦着脸，又说，“兄弟，既然我那婆娘被你上手了，你还是劝劝她吧，让她赶紧交出手里所有的生意跑路，不然后悔都迟了。她已经是被金家盯上的肥肉了，迟了想跑都跑不了，只会被连骨吞。”
连骨吞？
汤沐雨眨巴着眼，又问：“这个金家还是强盗？”
“自来弱肉强食，在哪都一样。金家这样的大家族就像食物链顶端的巨鳄，谁落进它眼里都逃脱不了，这些年就我亲眼所见就不少，前些天有个不识相的就被搞得家破人亡，儿子死了，老婆被卖去了非洲，不知道有多惨······”
“章烈阳你敢出卖金家？！”
金七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他还是比依然满地打滚的大汉们强了很多，踉跄着擦着嘴角的血怒视着章烈阳，“你不过就是金家的一条狗，竟敢咬主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
章烈阳吓得满头大汗，连忙说，“金七你可别胡说八道，我就是随便闲聊了几句，哪有出卖金家。”
“哼，你等着瞧，出卖金家，三小姐也保不了你。”
金七冷笑不已，转而凶狠的盯着汤沐雨，狰狞的笑起来，“小子，你很不错，有点本事，拳头硬得很，这是西荒的镇山拳吗？“
“不是。”
汤沐雨淡淡的看着他，“我的拳头叫止戈拳。”
止戈拳？
以戈止戈的止戈拳，金七貌似在哪里听说过，却想不起来。
“很好，七爷记住了。七爷今晚大意了，这仇来日必报·····”
“报你大爷！”
金七还没来得及转身又是一脚踹在胸口，再次把他踹到章烈阳的豪车上，豪车挡风玻璃彻底碎了。
“你····你偷袭····”
金七又吐血了，“你没有武德，不讲江湖规矩。”
“你们这么多人来打我的时候讲武德了吗？打不过就想走，想得太美了。”
汤沐雨不是圣人，今晚自己要是打不过这些人，下场会有多惨？
何况人家也没说就此揭过，回头还要来报仇，既然这样岂能给自己留下后患。
金七发现自己装逼过头了，眼中浮现一丝恐惧，挣扎着说：“我现在已经重伤，你还要怎样？”
“首先，我要纠正你。”
汤沐雨一个跳跃跳上了章烈阳的车，踩在金七身上，用脚板碾着金七的脸，”你并没有中我的止戈拳，踢你的是穿心脚。“
穿心脚吗？
江湖中叫这名字的脚法很多，但各家各有不同。
“我这人比较懒，穿心脚也没练到家，踢不死你，放心好了。”
汤沐雨看金七貌似松了口气，又说，“只是五脏六腑会受伤，好好养一阵也就过去了，不过你非要装逼我又补了一脚。踢一脚跟踢两脚肯定不同，至于什么后果·····呵呵，我也不知道，好自为之。”
金七眼中的恐惧更浓了，怒吼一声：“小子，有种你杀了七爷。”
“莫装逼，装逼被雷劈懂不？”
“杀了我，金家绝不会放过你！”
“拿金家吓唬我？吓死宝宝了。”
汤沐雨“吓得”又是哆嗦又是跳，在他脚下的金七一阵惨叫，然后慢吞吞的又点了根烟，问，“你能算个武林人士吗？回答，莫装死。”
金七惨叫着连连点头，忙说：“我出身江湖门派，后来被金家招揽，虽然没再混迹江湖，始终也算武林人士吧。”
“既然是武林人士，你不知道武者不得侵扰普通人生活的规矩吗？”
“知道知道····所以我们也很低调，只是做做保镖，最多悄悄的干点脏话而已，不然混不到饭吃啊····兄弟兄弟，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高抬贵····脚，放我一马，大恩不言谢，以后再也不装逼了·····”
章烈阳呆呆看着在汤沐雨脚下受折磨的金七，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转身就跑。
这个小白脸太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