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正在进行自我修复……”
听着身后传来的机械电子音，陆沉却从未有此刻这样觉得刺耳。
刚才的S级觉醒能力评级呢！你踏马还给我啊！
还有那劳什子“来自老六的慰问”是什么鬼啊？
正经人听都没听过这种奇奇怪怪的觉醒能力好吧！
这是正经的觉醒仪式吗？这是正常的打开方式吗？
不应该是开局觉醒传奇能力，然后打怪升级带妹收小弟，轻轻松松走上人生巅峰的穿越者模式吗！？！
陆沉脸上神色复杂，而内心远比他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更加复杂，一连串的无声呐喊不断的在心底深处响起，陆沉不断发出控诉。
“年轻人，这不是你的问题，以后，继续加油吧。”
“这是我的名片，研究院愿意给你一个机会的。”
“二次定义结果不变，觉醒能力:来自老六的慰问，能力评级:无”
似乎就已经猜到了结局，秦岚老人在听到二次定义结果出来之前就提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陆沉说道。
“嗯……谢谢您。”
陆沉默默收下名片，孤身落寞地走下了觉醒石所在的主席台。
事实上，在接收记忆的过程中，陆沉已经短暂了解到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的一些特殊的觉醒状况。
这种情况被称之为——无法定义！
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不算多，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约五十年前，云城就出现过一例，当初那人也是在觉醒日先是觉醒出高达S+的天赋，据传是名为白日星现的天象类天赋，后来在系统评语时同样发生了系统故障，最终二次定义后，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叫做什么“天空之城的落寞”，同样是无法定义，评级为无。
自从那以后，云城再也没有人关注过那人的信息，如今大概也是早就跟那些觉醒为D级能力以下的低能力工作者一样，成为一名普通的甚至算是低端的社会工作者吧。
陆沉迅速想起了接收的记忆中的一幕，那是在自己小学时所看到的一篇报道，那时对那位与今日处境相似的人的采访中，可以看到，昔日的平民天才已经沦落到离群索居，靠捡垃圾、回收废物和维修报废家电之类的活计来维持生计。
甚至还在后续政府的维护社会环境治理中，成为了政策补贴的一员。
“呵，天意弄人啊……”
陆沉无奈的抬头望天，在心里回忆当年那人的有关信息越是清晰，对自己的处境就越是无奈。
……
“唉，可是理论课排年级第四的陆沉怎么会……”
“所以说啊，理论学习再用功再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看觉醒出来的能力才行。”
“哪里有这样的话！老师们说过多少次，觉醒能力跟平时理论学习有很大关系的！”
“没错，据说平时成绩越好，说明对大脑发育锻炼能力就越强，觉醒出来的能力就越有可能成为A级乃至A级以上的能力！”
“就是就是！你个学渣不懂不要瞎说！”
本来听着一旁等待排队的同学的惋惜，还觉得有些难受的陆沉听着他们聊着聊着就歪了楼，不禁有些无语。
“嘿！你们说陆沉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因为他之前的成绩都是作弊来的吧！我可听说……”
突然在陆沉身后几米处的位置一个头发火红的侧着身子一只手半掩着嘴巴，悄咪咪的说到。
随着觉醒仪式的完成，哪怕没能获得理想的觉醒能力，陆沉的身体同样得到了一定幅度的提高。若放在之前，他可听不到几米远外的悄悄话。
陆沉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暗道自己现在还在想这些算什么，却不想很快又听到对方为自己辩解的声音。
“你傻啊？咱们这种理论学习能作弊一次，还能一直作弊啊？人家可是高中三年都是排在年级前十，长期稳定在第四名的狠人啊！”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讲……”
听着耳边传来的同学之间争吵声，陆沉心神渐渐被牵引过去，沉重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丝缓解。突然陆沉想到了什么，嘴角开始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笑意，步伐轻快的往前走去。
“这孩子，心性倒是不错。”
观礼台上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秦岚看到陆沉突然变得轻快的步伐，不禁在心底叹息。“不过，这种情况，谁也没办法啊。唉，天意弄人啊。”
顺着眼前人群逐渐稀疏的通道，陆沉慢慢回到了属于自己班的方阵里面。
可以看到，已经觉醒完成的队伍明显要松散很多，不过任教老师们大多依旧在维持尚未觉醒的学生们的秩序。对于这些完成觉醒的孩子们，只有两三个老师看着让他们不乱跑闹出乱子便不再多管。
在走进属于自己班级的那一段路途中，陆沉即使低着头也明显可以感觉得到来自四周或是惋惜，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窃笑的视线。不过到底没有发生那种突然伸出一只脚来绊一下的事情。
吧嗒，吧嗒，吧嗒……
陆沉渐渐地屏蔽掉外界传来的声音，只听得到自己脚步落到地板上的动静，还有自己的呼吸声……
呼——
呼——
总算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还未站稳，一双温热的手便伸了过来，抱住了陆沉。
无言……
良久，二人分开之后，四周才传来说话的声音，都是以前跟陆沉关系不错的人前来问候。
有班长唐璜，学委柳先言，林盛，张帆……人们短暂问候之后，又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拥抱陆沉的人，正是刘云成。
“陆沉，不要担心。陆叔和陈姨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嗯，我也不会。”
刘云成拍了拍陆沉的肩膀，接着说道，“顶多以后你去捡垃圾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就是啦！”
“我可去你的吧。”陆沉甩开刘云成有些油腻的手掌，抬起头来神色显得不像他人预料那样沮丧。反而笑骂说，“云成，你信不信，我以后的成就可能会比你还要高！到时候可别哭鼻子哦！”
“你不会是魔怔了吧？陆沉。”刘云成又试图把手放到陆沉额头上，啪嗒，又被陆沉飞快的打落了下来。
“云成，我没病，我现在很清醒。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的！”陆沉抓紧刘云成的双手，神情郑重。
“好啦好啦，我信了，我信了还不行吗。”刘云成无奈的回答，甩开了陆沉的手。
“看你状态挺不错的，那我就不管你啦，我也得去排队准备检测啦。”方一松手，刘云成就直接跑向觉醒排队地方去了。
趁着没人关注自己，陆沉将心神沉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