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义看着自家老爹人头落地,吓得面容失色。
站起身就要跑,没跑两步就被地上的尸体绊倒。
刚想起身再逃跑时,大腿上已经传来了入骨的疼痛。
“啊……”
孔义疼得大叫起来。
墨安在他刚起身的时候,将长刀刺穿了他的大腿,紧接着长刀插在地上,将孔义固定在了地上。
孔义尝试拔掉深入地面的长刀,但没能成功。
“如何,好受吗?”
墨安站得笔直,俯视着地面的孔义,云淡风轻地开口。
“小六哥,不,小六爷爷,我错了,不要杀我,你只要放了我,孔家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是你的。”
孔义求饶道。
墨安闻言冷笑道:“你们还真是父子,临死前说的话都差不多,毫无骨气。”
说着不再理会孔义,自顾自地捡着地上的火把,就像捡柴火一样。
孔义见墨安没有直接杀了自己,而是将地上的火把挨个捡起来。
一股寒意在心中涌现,浑身发冷。
不一会,墨安已经捡起了十几个火把,慢慢向孔义走来。
到了孔义身边,墨安将燃着火把放在一边。
蹲下身看着孔义,面容和蔼可亲地说道:
“别怕别怕,很快的,一会就过去了。”
“你,你要干什么?”
孔义声音颤抖,看着墨安这和蔼可亲的面容,他更加害怕。
“没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的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孔义闻言下意识地将双手放到背后。
墨安也不再废话,抓着他的双手,直接扭断。
最后还踩断了他另一只腿,孔义自此没了行动能力。
“啊……”
孔义疼得惨叫,撕心裂肺。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墨安直接将刚才捡来的火把扔在孔义身上。
火把点燃了孔义的衣服,燃了起来。
但失去行动能力的孔义已经不能动弹,只能任由火焰燃烧自己的身体。
哀嚎声不断传出,响彻孔家大院。
一群孔家女眷向这边赶来。
刚开始发生混乱的时候,孔家上下都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刺客还没有抓到。
这才不放心地向这边赶来,身边还有几名负责保护她们的家丁。
看着面前的火团,火团中的人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墨安面无表情。
感觉到有向这里来的脚步声,一个纵跃离开了现场。
主犯已死,加上今晚死了这么多人,他已经不想再杀人了。
因为他知道,就算孔家的人全死了,林掌柜和林兰也不能复活。
十几名孔家女眷在几名家丁的护卫下,来到案发现场。
看到了这如同地狱的一幕,震惊无比。
有几个丫鬟小姐看到满地的尸体,呕吐不止。
有几个甚至还晕了过去。
五天后。
明州府衙。
“岂有此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在本官管辖的地域内,竟会出现这种灭门惨案,连县令都死了。”
知府大人震怒。
台下站着两名捕头和十几名捕快,没有说话。
不一会,知府大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向台下的捕头问道:
“信上可有说凶手是谁?”
一名中年捕头上前禀告:
“信上说,县令夫妇被杀案和孔家灭门案在同晚发生,当晚平台县牢房逃出了一个少年,那少年叫燕小六。”
“这两场案件应该都和这燕小六有关。”
“而且孔家的一名小妾也看到了真凶,据她说,那凶手很年轻,穿着囚服,手握长刀,出手狠毒,连后天境的孔家家主都不是凶手的对手。”
“想必那年轻的凶手就是逃狱的燕小六,但据说那燕小六被关进牢房时,只是二品的修为。”
知府大人听得一头雾水。
一个二品修为的少年,逃出大牢,潜入县令房间刺杀县令夫妇,还杀了连同孔家父子在内的八十多人。
有这种事吗?
“可有那燕小六的消息?”
知府大人问道,当务之急也只能先找到这燕小六了。
“没有,自那晚之后,那燕小六就没了踪影。”
中年捕头说道。
“刘桐,杨横听令。”
“属下在。”
“属下在。”
知府大人发令,两名捕头应在。
“本官命你二人追查此案,务必缉拿凶手燕小六。”
“属下遵命。”
“属下遵命。”
两名捕头走在街道上。
年轻捕头杨横问道:“你说这事是不是太蹊跷了。”
“是太蹊跷了,简直闻所未闻,除非那燕小六身后有人,否则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中年捕头刘桐回道。
“坊间传闻,孔家杀了那棺材铺掌柜,然后嫁祸于他,这才有之后的事,说来这燕小六也挺无辜的。”
杨横说道,像是在感叹什么。
“那也不至于杀了这么多人吧,八十多口人啊,而且他还是个少年,很难想象当时的场景,据说八十多具尸体,就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最惨的还是那孔家二子,被烧得只剩骨头,要不是他手上戴着金手镯,怕是连他亲生母亲都认不出他。”
刘桐说着这些案件内容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心悸。
杨横沉思着些什么,随后开口道:“其实他已经留手了。”
刘桐有些疑惑的问道:“留手?”
“要不是他留手,孔家怕是要全死光,但那些孔家女眷,老人孩子,都还活着,这难道不是留手了吗?”
刘桐闻言也点头同意,说道:“那种情况下,他的确是能灭了孔家满门的,而他却没有这么做,确实是留手了。”
“大人派我们两个追查此案,如果这两个案件都是他亲手做到,他的实力怕是已经超过后天境的高手了,别说我们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我们能拿下他吗?”
杨横说道。
“我们只是走个过场,这么大的案件,怕是要传到陛下耳中,到时自有上面的人来接手此事,我们只是去平台县跑一趟罢了。”
“而且这都五天了,那燕小六怎么还会在平台县。”
刘桐说出自己的猜测。
官道上,两名捕头和十几名捕快骑着马,向平台县纵马而去。
烈火宗。
一个二品武道宗门。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烈火宗内院的一间小屋内,孔德揪着一名下人模样的人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孔德是孔家长子,如今只有三十五岁的他,已经有了后天中期的修为。
因为他武道天赋出众,被烈火宗一名长老收为内院弟子,从小就在烈火宗修炼。
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
就在刚刚,一名孔家下人慌忙来到烈火宗。
对他说了孔家发生的事,听到父亲和二弟都死了,一脸不可置信。
也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大少爷,五天前有一个人来到孔家,杀了老爷和二少爷,还杀了八十多个家丁,如今的孔家已经白衣缟素。”
“大夫人让我来烈火宗找你,叫你回去为老爷和二少爷做主。”
被揪着领子的下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
“那人是谁?”
孔德双眼通红,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那人叫燕小六,本是一个棺材铺的学徒,因为……”
“住嘴。”
那名孔家下人准备解释事情的经过,被孔德直接打断。
孔德接着说道:“我不在乎他为什么那么做,只要是他做的,他就逃不了,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燕小六,燕小六。”
孔德眯着眼,将燕小六的名字念了两遍。
一副燕小六,老子吃定你了,耶稣也留不住的样子。
西面一个小镇,距离平台县已经有千里之遥。
自那夜之后,墨安这五天都在往西面跑路。
加上燕小六的记忆和路上的打听,他对这个世界多了一些认识。
这个世界很大,显然不是上辈子的历史。
这也很正常,毕竟上辈子的世界是没有武道的。
他现在所处的国家叫庆国,是这个世界四大帝国之一。
四大帝国除了南面的庆国之外,还有北面的燕国,西面的周国,东面的陈国。
燕国和庆国的国力较强,周国和陈国的国力较弱。
也是因为一些原因,燕国和庆国的关系有些敌对,这让两国的关系有些紧张,不时还会发生碰撞,但也没有直接开战。
这种紧张的和平已经持续了上百年。
这也让两个较弱的帝国站了队。
周国站在燕国那边,而陈国支撑庆国。
除了这四大帝国,也有十几个附属小国。
墨安在庆国杀了人,自然是跑到燕国和周国要好一些。
因为平台县在庆国西面,这才有了逃到周国避难的打算。
这五天来,他也通过记忆里的修炼法门修炼,到了六品之后。
他发现很难再近一步了。
看来之前在牢房内连续突破三个境界,应该是燕小六这些年厚积薄发的原因。
修炼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
但墨安不知道的是,五天从五品突破到六品,已经不是天才可以解释的了。
况且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而非修炼。
小镇的街道上,下着春天细雨,天气有些阴沉。
天色见晚,小商贩们收拾着手中东西,准备结束一天的摆摊。
行人急促地在雨中赶路,向温暖的家中走去。
墨安头戴斗笠,身着灰色布衣,背着一个小包裹在人群中走着。
路过一家小客栈,墨安随意看了眼客栈招牌,便走了进去。
客栈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是客人吃饭的大厅,摆着七八张桌子。
而在这个饭点的时间,只有两桌客人,生意显然不怎么样。
二楼则是几间客房,客栈看起来马马虎虎。
“这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呢?”
墨安刚走进客栈,店小二就舔着笑脸上前问道。
“住店,再给我房间送点饭菜,还有一些热水洗澡。”
墨安说着,从衣服了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递给店小二。
这是他从小攒下的积蓄,也就十几两银子。
那晚从孔家离开,他便回到燕小六住处。
简单换了衣服,收拾行李便向西面跑路。
“好勒,客官随我来。”
小二开心地接过银子,领着墨安向二楼走去。
路过两桌正在吃饭的客人身边,墨安随意打量了一眼。
一桌像是一对年轻夫妇,男人长得帅气,一副洒脱的样子,正喝着酒杯里的酒。
女人长得漂亮,双眸似水,神情有些冰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小口吃着碗里的饭菜。
两人可谓男才女貌。
两人桌上除了饭菜,还有两把长剑。
看起来像是两名剑客,墨安经过他们身边时,两人表面上并没有在意他。
只是墨安微微皱眉,他感觉到了自己周围有一股微弱的真气。
显然是这对夫妇释放出来探知他修为的。
这样微弱的真气,九品之内的武者本是不能察觉的。
但拥有十倍体质的他还是察觉到了,暗自赞叹这对年轻夫妇的修为之高。
这么年轻,两人就至少有了后天境的修为。
墨安见两人只是试探自己的修为,没有其他动作,也就没太在意两人。
毕竟这种探知别人修为的事也很常见。
也没表现出自己感觉到这真气的样子。
而另一桌的三个大汉死死盯着墨安,像是在打量猎物一样。
墨安看着三名大汉桌上的三把环刀,也发现了他们侵略性的眼神,不屑地挪开目光。
实在是这三个大汉太像武侠剧里的甲乙丙,没什么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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