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晚。
宴会上,只喝了半杯红酒的她,头竟然昏昏沉沉的。
楚青暖踉踉跄跄的离开宴会厅,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可下一秒,双眼一黑。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
身旁男人熟睡的声音,她紧张到忘记思考,只想着尽快穿起衣服开门逃离。
没成想,就是那荒唐的一夜情,竟然意外的让她怀孕,还莫名其妙的被那个男人威胁,自己更是鬼迷心窍的相信他的鬼话,嫁给他做邢家夫人。
万万没想到婚后的她过着如乞讨般的生活,所有人都以为她攀上了豪门做起了富家太太。
可等来的却是与自己相伴四年大学最要好的闺蜜来日日羞辱自己,践踏自己的自尊,更是对她腹中的胎儿怀恨在心。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初一起闹一起疯一起笑的闺蜜如今却爬上自己老公的床,还对她恶语相向。
而他却不为所动,自私无情的忙着自己伟大的事业,任由她被那贱女人随意践踏,这无疑让她痛在心里伤在身体。
悔恨自己大错特错,错在不该相信他,错在自己不知深浅走入闺蜜早已设好的圈套,导致她自己危在旦夕,却不自知,还差点连累自己腹中的胎儿。
“你就问心无愧吗,你可以坦然自若吗,你不怕遭报应吗,邢予琛。”
“不爱当初又何必谎言相对,你我何必落到现在如此,只希望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楚青暖绝望又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
曾经她深爱着的人,现在相望,却只剩失望。
曾经她最珍惜最不舍的闺蜜情谊,已烟消云散。
“你这个坏蛋,为什么欺负妈咪!”
“我不许你欺负妈咪,你让开。”
乐宝察觉妈咪迟迟未出来,肯定是有危险,没想到还真是。
“妈咪?”
“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刚刚还说自己可怜,现在又是为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邢予琛捏起那小肉团的脸蛋,端详一番。
“邢予琛,你别在自欺欺人了,不就是来看我活的多狼狈多不堪吗,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干嘛?”
“我怀谁的种,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请你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在让她到我的单位像疯狗一样的乱咬好吧。”
乐宝甩开邢予琛的臭手。
牵着妈咪的手走出包厢。
叫上二宝和沫沫回家,看见他导致嘴里的甜品都不甜了。
走到一半的沫沫回头对着那个男人做了一个极臭的鬼脸。
他堂堂一个总裁,竟然被一个孩子鄙夷了。
“邢总,刚才那孩子和你长的可真像。
邢予琛闷不做声。
其实在那三个孩子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未将视线离开过中间那个男孩,眼底的诧异迟迟不散。
沉思许久,邢予琛得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
难道那个孩子是……
难道当年的楚青暖生下了孩子!
假死只是为了欺骗,为了逃离他的掌控吗?
邢予琛随即安排助理。
“你立刻去调查一下楚青暖,明天把她的所有资料放到我办公室。”黑色宾利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留下助理孤独的在寒风里。
此时精神康复中心,一辆银白色保时捷停在院门口,车上的女人杏眼微抬示意手下把孩子接过来。
“你放开我,放开!”
故作发疯的邢一洛张开小嘴咬司机的手腕。
“啊,你这个贱蹄子,还敢咬我,等会看林小姐怎么收拾你。”
拎起邢一洛往车上一丢。
“小姐,小心点,这贱蹄子刚才发疯咬我。”
车内林思媛恶狠的吼向邢一洛。
“你最好安分点,不然就将你丢进深山喂狼。”
邢一洛此时装作害怕的模样躲在车位一角,始终低头沉默。
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下来。
他不知车开往何方,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是一成不变过着原来的生活还是比原来更为过分呢。
极度不安的他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脸上露出早已习惯的释然笑容。
病号服都没得及换……
乐宝拉住楚青暖的手。
“妈咪,如果你有困难就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看你一个人难过,韩叔叔告诉我,作为大宝,要保护妈咪,保护二宝和沫沫。”
纯真的眼神里透露着真情实意。
“乐宝,妈咪现在只需要你做好一件事,答应妈咪,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护好自己好吗?”
“放心,妈咪,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因为我是妈咪最棒的宝贝。”
炽热的小手钻进楚青暖的手掌心里。
楚青暖真的很怕自己忙于工作,忙于复仇,疏忽了三小只。
更怕那个贱女人查到她的三小只,所以她要有备无患,不能坐以待毙。
“喂,你们几个从今天开始寸步不离的保护幼稚园,他们要是有任何闪失,提着你们的狗命来见我。”
她的宝贝要是有任何意外,她必然要那人陪葬!
安全的将三小只送回别墅,交代管家阿姨照顾好她们。
自己转身走向车库,发动跑车,跟着手机导航去了一个地方。
她希望自己还来得及,希望自己赶在那贱女人之前接走她的宝贝。
“大爷,你好,我来接一个孩子,叫邢一洛。”
楚青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明。
“哦,那个孩子啊,今天上午就被接走了,似乎很不情愿,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嘞。”
说着大爷就去安保室将遗留的衣物出来。
“你带回去吧,我们这里留着也没用。”
礼貌点头的楚青暖拎着衣物转身离开。
“哎,姑娘,你以后好好待那孩子,很乖的,别在让他回来这里了。”大爷不自觉的多句嘴。
“好,我一定。”
黑夜来临,红色跑车停在路旁迟迟未动。
楚青暖双手撑在方向盘,头缓缓的低下。
她那无声的悲伤再次让她痛到发不出声音,她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愤怒和憎恨已然填满她整颗心脏。
邢予琛!我孩子这六年来经历的种种折磨,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他的面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