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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柳笑整理一下思绪。
老黄，我这辈子，在不会让你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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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中，篝火的烤鸡，已是熟透了。
向来不修边幅的老黄，瞅着那色香味俱全的鸡腿，口水直流，傻呵呵的转过身子，朝着世子会心一笑，这一笑，就更傻了。
“想吃？”躺在草垛的柳笑，没好气说道。
老黄羞涩了，扭捏着点头。
瞧着这个猥琐的老东西，真的让人很难把他跟十四品高手扯到一起去，强忍着揍他的念头，说道：
“那你得帮我一件事。”
老黄眨了眨眼睛，在思考，半响，看着香味扑鼻的烤鸡，笑呵呵的伸手比划了一下鸡腿，世子跟他有着默契，知道他的意思，会意的哈哈笑道：
“放心，鸡腿，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世子吩咐，俺老黄听着嘞。”
世子没大没小搂过老黄的肩膀，奸诈道：
“老黄，相识一场，就是天大的善缘，咱俩做个买卖，你就帮南灵处理一个府邸的细作，咋样？对你来说，这就是小意思啦，我呢，管够了你鸡腿，美酒，咋样？”
老黄一脸为难，环视一周见没人，这才悄悄说道：
“俺也不会功夫，比不得南灵那个鬼精的丫头，俺年轻的时候，倒是会一些拳脚，怕不是，到时候给世子捅了篓子，俺就给那个丫头，放放风咋样？”
柳笑唾弃道：
“你也忒不上道了，你放放风，就能喝一辈子好酒，啃一辈子鸡腿，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把府邸那个门房，给我处理了，咱俩的买卖就算成了。咋样？”
那个门房，名叫崔清，武道已经五品，最可怕的是，他曾是一个杀戮果决的斥候标长，常年在荆州边境厮杀，能做深入腹地的斥候，就已经是千里挑一的高手，当上标长，更是万中无一。
南灵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自己的术法，还太稚嫩，对付三品以下，还算有把握，四品也能拼一拼，可这有着丰富厮杀经验的五品武夫，他柳笑，也是心里没底。
这才想让老黄出手相助，哪知道，这个老东西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啥子不会功夫，真是人老精，马老猾，兔子老了不好拿。
见老黄不语，柳笑故作难堪道：
“算啦，算啦…不就是一个门房嘛，我也不求你了，毕竟买卖不在情意在，我就在后山，在建一座府邸，我出去躲躲，不过，那些不退营的孤坟，我得给它夷为平地。啧啧…有点碍事的说。”
老黄惊讶的“啊”了一声。
柳笑一挑眉头，质问道：
“咋了，不行啊，还是不乐意啊？”
气的老黄，仰脖灌了一口苦荞酒，撕下一个鸡腿，就开始一番天人交战，几个眨眼功夫，鸡腿就下了肚子，无奈道：
“…一个标长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一拍老黄肩膀，竖起大拇指：
“上道。”
老黄嘴角抽搐，真想一枪戳死他。
随即，柳笑说道：
“老黄，你过几日就去找南灵，手脚利索些，府邸的细作，要是逃出去一个半个的，这以后的事，可就不好办了。”
老黄皱眉道：“这么急？”
柳笑沉重点头道：“没错。”
一向不问世事，就只负责世子安危的老黄，瞧着今晚这个小混蛋，似是由内到外的变了，虽样貌没变，可气质不在有昔日的龌龊。
老黄不知道世子的想法。
可对他来说，世子做的事无关对错，江湖中人，也不在意狗屁倒灶的对错。
他只在意一个字：
义。
义薄云天的义。
…
良久，拍了拍衣衫后，柳笑缓缓的站起身子，临走前，丢给老黄一壶上好的苦荞酒，转头对这个不修边幅的老马夫，会心一笑：
“老黄，这么多年来，辛苦了。”
老黄苦笑着点点头。
他似乎明白了。
多年的伪装，似乎早被世子看透了。
走出马厮的柳笑，脚步顿了一下，背对着老黄，轻声的说了一句：
“今天没喝酒的心情，晚些时候，我与你不醉不归，到时候，你也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老黄…”
老黄笑的很淳朴，很灿烂。
他的故事，可能谈不上如何壮阔，可却有着他自己的江湖，就像老夫人所说的，江湖有酒，从来不少快意恩仇。
…
书房中，老爷子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马厮是不是失火了？”
管家老柳，躬身道：
“是世子，他跑到马厮烤鸡去了。”
“烤鸡！深更半夜的去马厮烤鸡了！？”
老爷子鼻子都气歪了，怒道：
“这个孽障。明日一早，给我绑来！”
拂袖而去，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