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张老三吓得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拉着铁链,立即浮出水面。
刚露出头,便挥着胳膊,扑腾着向坑边上的赵大嘴呼救。
赵大嘴见状,也是吃了一惊,急忙把张老三连同箱子,一起从坑内拖了上来。
两人丝毫不敢耽误,迅速的解开箱体的铁链,随手扔进坑内。
做好这一切,张老三抱起铜箱在前,赵大嘴拎着煤油灯扛着铁锨在后,两人神色慌张的向岸上跑去。
路上,赵大嘴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脖颈凉飕飕的,可是却又不敢回头去看。
行色匆匆,一路无话。
张老三的屋内,刚刚亮起点着的煤油灯,房门后面也是插好杠棍。
两人围坐在桌子旁,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青铜箱子,双眼放光。
箱子依然是湿漉漉的,不时有水迹流到桌面,顺着桌板缝隙滴落下去。
此时,屋外已经响起了公鸡啼叫声,两人这才意识到时间刻不容缓。
不然等到天亮,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于是各自慌忙起身,在三间土坯房中,翻箱倒柜的寻找开锁工具。
忙碌半天,各种开锁方法也都一一尝试了个遍,依然无法打开。
眼看着窗户外面,已经微微泛白,屋内的两人更是焦躁不安。
这时,张老三不经意间看向西屋的灶台,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疾步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只见张老三手持劈柴的斧子走了过来。
顺势随手挥了一下,然后向着一旁的赵大嘴努了努嘴,示意他别老伸着头,赶快站远一点,以防误伤。
赵大嘴见此,不由得搓着双手,悻悻的后退两步。
但是那双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青铜箱,生怕会长翅膀飞走似的。
这时的张老三双目一凝,抡起斧头,深吸一口气后,直直的对着青铜箱的锁扣劈了下去。
只听“磕叉”一声,锁扣带锁应声而飞,撞击在门后的铁锨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两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大跳。
纷纷蹲下身子,做出噤声的手势,神情紧张的看向房门和窗户。
片刻之后,发现没什么动静,两人这才深吸一口气,安下心来。
赵大嘴已然迫不及待,快步上前,夺过张老三手中的斧子。
斧刃对着青铜箱顶下面的缝隙,用力一扭,只听“吱呀”一声,箱子应声而开。
两人见此,再次的纷纷后退,凝视片刻,发现箱子并无异常,这才大着胆子向前走了过去,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箱顶与箱体的接缝处,有一层黑色物质。
看的出很是粘稠,箱内也同样如此,覆盖着厚厚一层,好似沥青那般。
张老三担心有毒,随手拿起桌上的筷子,小心翼翼的挑起一点。
放在鼻子上闻了一下,发觉无色无味,这才稍微安心。
于是又用筷子拨弄起来,想把这黑色物质给挑开,奈何折腾半响,却没见到一点成效。
眼看窗户外面天色已快大亮,一旁的赵大嘴见此,急得抓耳挠腮,连忙催促。
“我说你个张老三,下手能不能麻利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磨蹭,真的是急死我了。”
“不行的话赶快一边去,让我来。”
赵大嘴说完,便急冲冲的跑到西屋灶台,拎出了一把菜刀。
张老三看到赵大嘴这阵势,明显被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知道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只是这黑色物质,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为何这般的粘稠。
张老三无奈,扔掉手中的筷子,接过赵大嘴手中的菜刀,贴着箱内黑色物质的边,开始用力的切了下去。
费了很大的一番功夫,张老三终于把这层黑色物质给整了出来,露出下面黄白色的蜡状物。
此时的赵大嘴有点好奇,从张老三的手中接过黑色物质。
托在手上轻轻的捏了捏,发现有轻微的弹性,观其厚度约莫有五公分。
两人见此也是目瞪口呆,不知这到底是用何物制作而成。
竟然有如此性能,由衷的佩服前人的智慧。
随后,张老三用手指轻压下面的白色物质,发现质地较软。
于是又用指甲抠下一点,放在手中一捻,感觉有点滑腻,这才确定也是可以防水的蜂蜡。
于是就加快了速度,随着时间流逝,隐约可见里面有金黄色的物体,见此,两人都是狂喜不已。
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张老三都顾不得擦拭,紧握菜刀的手,也是激动的微微颤抖。
而一旁的赵大嘴见状,急得直跺脚,连忙的说道:“我的老三哥哥唉!你的手可千万不要抖啊!一定要稳住,别…别刮坏了里面的宝贝。”
片刻之后,张老三便把金黄色的物体拿了出来。
清理掉上面的蜂蜡,这才发现,原来是由黄色丝绸包裹的包袱。
拿在手里,张老三感觉有点份量,于是又小心翼翼的把包袱放到桌上,然后慢慢的一层层打开。
直至掀开最后一层时,看到里面物品后,两人顿时傻眼了。
只见丝绸包裹的有三样物品,一件巴掌大的铜盘,一本发黄的书和一封信。
“这…这些是什么玩意?”
赵大嘴说完,一脸的迷惑,急忙拿起生着绿锈的圆盘,眯起眼睛,仔细的端详起来,只是不知能不能看的懂。
只见其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中间位置还有指针。
赵大嘴用手指轻弹两下,然后又放在耳边聆听。
此时的张老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拿起丝绸上那本书,观察一番后才发现,纸页虽然发黄,但是保存的极为完好。
封面印有《葬经》两字,字迹清晰可辨。
看到这些,张老三也是心生感慨:“这本书放在铜箱内,也不知道埋了湖底多少年,能保存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翻开第一页,其上内容为。
葬者,乘生气也。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