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风一把将肖猛等人拽进装甲车。
“肖队长，我认为你们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本次营救任务！”
肖猛大口喘着气，眼球充满血丝。
张灵风看了一眼秦夜，后者也点点头。
“肖队长，这次灵异事件很明显就是针对你们军队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
“我知道了！”
没等秦夜说完，肖猛便打断了他！
肖猛明白，这个任务，军队不合适去做！
不是他们的军队纪律不够好，而是对方的手段太过直戳软肋！
军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战友死在自己面前，他们虽然还能控制理智，但状态已经明显不稳定！
他是有大局观的人！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葬送了更多战友的性命！
肖猛指挥着装甲车队原路返回！
为避免意外，秦夜开着鬼车引路，直至车队开出结界！
“张道长，拜托你了！还有……”
“秦夜！我的名字！叫我师傅、司机也行！”秦夜回应。
肖猛点点头，随即退出了结界。
张灵风上了副驾驶，现在结界内就他们两人！
鬼车飞驰，掀起尘土飞沙。
“你怎么看？”张灵风突然问道。
秦夜没答话，只是方向盘一甩，鬼车竟绕开了大厦！
张灵风惊异，“难不成真是这样？A级厉鬼自降等级？”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
张灵风沉默良久，而后看向秦夜，“很难相信你只是一个D级异能者！”
没错，现在的秦夜等级已经来到了D级一星，这几天的滴滴订单没白跑！
“……老子天赋异禀！”秦夜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B级吗？跑个一年半载的滴滴，他早晚能成！
鬼车绕过大厦，而后开足马力，随意朝着远方飞驰！
撞碎玻璃的声响！
像是一滴水滴落平静的水面，鬼车闯进一处未知建筑！
这里，才是真正的京都大厦！
“果然是这样！”张灵风一拍大腿！
“从进入那栋大厦我就觉得不对劲，果然那是构建的具象！真正的大厦在这里！”
“拥有能影响现实的能力，对方至少是A级，但是断界又不允许A级存在！”
“所以它只能是A级的鬼物自降等级，保留了影响现实的力量，但又不被断界排斥！”
“但是这样的话……”
秦夜接过话头，“这样的话它这辈子也别想上A级了！”
“自毁道行也要跟军队杠到底，什么深仇大恨？！”
说到这儿两人都脸色难看！
仇恨真这么大的话，大厦内那一千多名军人很可能都死了！
然而在进入京都大厦后，两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锋利的铁钩尾部连接着铁链，头部将双手从掌心贯穿！
上千人，就这么被吊在半空，密密麻麻！
“可惜，来的不是军部的人！”
嘶哑的声音响起，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诡异地扭曲成人脸！
张灵风一道雷符飞过去，将人脸炸成碎片！
然而下一刻，另一面落地窗再次浮现出人脸！
“这么急躁干嘛？我手上可是有人质的！”
话音刚落，两条铁链忽然断裂，被吊起的两个军人下一刻便从天而降！
此刻他们都陷入昏迷，从这么高摔下来必死无疑！
张灵风反应很快，立刻踏出一步，“风符！”
一阵狂风将下坠的两人托起，随后他伸手将两人扶进车里。
见此人脸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继续笑着说道，
“现在这一千多人的性命在我手上，如果我将他们全部放下你们也救不下来吧？”
“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张灵风看着秦夜，后者默默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必须看到鬼物本体才能得到信息，这张人脸只是法术，现在的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什么游戏？”
“十人！”十道被吊着的身影动了动！
“和五人！你们只能救一边！十秒内给我答案！十，九，八……”
张灵风眉头紧锁。
他一个道士都能纠结成这样，更别说肖猛他们！
估计要被逼疯！
就在这时，秦夜下了车。
这还是他进断界后第一次下车。
只见秦夜走到人脸面前，淡漠地开口，“十个！”
人脸微微一愣，随后发出狞笑，“好！”
随即十个人被缓缓放下，而另外五个人的铁链则瞬间断裂！
张灵风瞬间扔出风符，但这次竟然被从天而降的一块巨大混凝土挡住！
沉闷的落地声后，是五具摔成肉泥的尸体！
“你！”张灵风怒目圆睁地瞪向人脸！
人脸似乎很享受这一刻，也很享受张灵风愤怒的表情！
“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种表情……”
“喂！赶紧继续，我懒得等！”
一道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打断了人脸的自娱自乐！
人脸看向秦夜，望着后者脸上淡漠的表情，人脸心中竟忍不住咯噔一下！
“好！下一关！还是十人和五人，你们救哪一边？”
“十人！”
人脸话音刚落，秦夜便给出了答案！
张灵风转头看着秦夜，后者的眼神中充斥着一股对生命的漠视！
此刻在秦夜眼中，这一条条人命，可能只是数字！
人脸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做出决定，放下十人后，就将剩下的五人扔下！
他想看看，这个人类难道真的对同类的死毫不在意？
张灵风刚要去救，就被秦夜拦住。
“救不了的！它会百般阻挠你！甚至让你露出破绽，趁机杀了你！”
“难道就不救了吗？”张灵风面红耳赤！
看着这么多条人命死在自己眼前，让他无动于衷，怎么可能？
“啪！”
秦夜一巴掌扇懵张灵风，“你是B级，现在你是唯一能杀了它的人！”
说完秦夜上前两步，“继续！”
人脸微微变色。
他想要看到的，是秦夜看着坠楼而死的尸体痛哭流涕，是满心的不甘怨恨却无能为力！
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继续”！
有些恼怒的人脸语气带着一丝失控！
“好！下一关！十几岁的年轻人和六十多岁的老人！”
“年轻人！”
秦夜依旧没有丝毫犹豫！
“文书员和异能者！”
“异能者！”
“十个和十一个！”
“十一个！”
“一男一女！”
“随便！”
……
到了最后，人脸几乎是吼着出题，秦夜则是全程面无表情！
至于张灵风，在被扇了一巴掌后，也没有再尝试上前救人。
而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边都是一个，你救谁？说啊！”人脸朝着秦夜咆哮！
秦夜撇了它一眼，“人，已经没了！”
人脸一怔，转眼看去，空无一人！
不知什么时候，游戏，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