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拍卖会
在天色入夜之后，莫名和门罗两人便依照着入场券上所写的时间点来到了市内唯一的大型拍卖会场。在询问过接待员小姐后，他们得到了一个较为遗憾的结果。
“不好意思！”接待员饱含歉意地微笑道，“这张入场券是限定单人使用的。”
“这样啊。”莫名立刻就对身旁的门罗投去了歉意的目光。
“这就没办法了。”门罗很是大方地讲道，“你一个人进去吧。”
“那个……”就在此时接待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插上了话，“实际上这场拍卖会的入场限制已经取消了。所以，如果这位先生也有意思的话就还请一起入场吧。”
“啊！”门罗闻言不禁大吃了一惊。他身旁的莫名也同样感到很惊诧。随即，两人在彼此对视过一眼后也就一齐将寻求答案的目光投向了接待员。
“啊……”接待员感到很是尴尬，“所有要求都是谭达尼亚商会那边提出的，所以我们拍卖场的员工也实在是不清楚内情啊。”
“果然是一场好可疑的拍卖会啊。”门罗无奈地笑道，“不过，两个人能一起进去倒是件好事呢！”
“嗯。”莫名点了点头后也就又看回了接待员，“谢谢。”
话闭他便带头迈开了脚步。“走吧！”
就这样，两个人进入了拍卖会场并在门罗的带领下找了二楼的包间就坐。反正这里就连入座限制也没有设，那自然是不坐白不坐了。
与此同时，在后场内，来自谭达尼亚商会的一众工人也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各件拍卖品，其中就混杂着不该以“件”而是“位”来衡量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出来！”大铁笼之外，五大三粗的工人正在朝着里面大吵大嚷。
这笼子内关押的可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位抱膝而坐的少女，虽然身穿着上好的洋装却也只是为了有一个相应的卖相，与之相比还是脖子上的枷锁更能标志她的身份——囚徒。
此时此刻，少女在听到工人的叫喊声后也就缓缓抬起了头来。只见柔顺的银色长发下露出了一副绝美的容貌，端正又精致的五官配上吹弹可破的洁白肌肤足以令任何男人都为之神魂颠倒。然而，少女最大的价值还是那双红宝石般的双眼，因为其中刻印着魔女的纹章。
就此醒过神来的银发少女也就缓缓站起了身来，然后朝着笼子外迈开了脚步。不过，她走得很没有动力，这也就惹恼了守在笼外的工人。
“你是属肉虫子的吗！”工人见状立刻便上前朝着少女伸出了手去。也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劝告声。
“不要碰我。”
声音无疑是来自于银发少女的，这让工人愣了一下却又越发令他火大了起来。一个奴隶又凭什么对他颐指气使呢！特别是这个上好的奴隶还是他这种人只能看而不能享用甚至是连碰一下都不被允许的东西。既然如此，他反倒是非要碰上一碰了！
无论刚才是什么想法，此时的工人已然将手指的目标从银发少女的肩头挪到了其人的胸部，然后肆无忌惮地抓了上去。然而还不等他品味一番滋味，他的身躯就被一股从银发少女体内迸发而出的巨力给轰飞了出去。
“砰！”
一声巨响顿时就炸响在了后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名负责招呼银发少女的工人已然仰倒在墙边而昏迷了过去。
“唉！”管事人见状立刻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直接碰她了吗！”
在大吼的同时，管事人干脆亲自上手了。他拉起银发少女颈铐上的锁链就像牵一只狗一样将她扯到了待命的地方。
“下面有请第一件商品！”
在前台，主持人小姐的台词宣告了拍卖会的正式开始。不过，银发少女并非是第一个登场的。在她前面还有很长的队列，而排第一位的则是一把在鞘上镶嵌了无数珠宝的弯刀。
“辛巴达！诸位可曾听过这位威名赫赫的传说中的大海贼呢！古往今来，自称纵横四海的海贼不胜枚举，但真正达成此项伟业的却只有一人！那就是辛巴达！而在其身后所留下的无数遗产之中最为珍贵的便是这把辛巴达的宝刀，辛克加勒比了！”
“哇……哦……”
主持人充满激情的介绍词并没有换来热烈的反响，因为整个拍卖会场上座率都不足三分之二而且还都是中小商贩与平民收藏家之类的人。实际上，主持人就算找遍全场也就只能找到一个有在手上穿金戴银的小财主，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这幅场面对于主持人而言也算是活久见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职业操守拦着，她怕是要当场就哭出来了。不过，场内还是有人识货的，至少也是听过宝刀“辛克加勒比”的传闻的。
“真货吗！”门罗忍不住在包厢内大叫了起来，“辛克加勒比不是已经被抢超过二十年了吗！话说，这不是黑货吗！”
“黑胡子。”莫名一边看着台上展示的宝刀一边说出了这个名字。
“黑胡子？”门罗立刻就询问了起来，“为什么要提那混蛋的名字啊？”
“资料上有记载的。”莫名解释道，“二十年前抢走辛克加勒比的月岛海贼团正是昨天刚刚覆灭的黑胡子海贼团的前身。月岛正是我们战斗的那个岛屿曾经的名字。黑胡子海贼团则是在黑胡子篡夺船长之位后才改的称呼。”
“怎么回事？”门罗在疑惑中自主梳理着逻辑，“也就是说，谭达尼亚商会把黑胡子二十年前参与抢劫的黑货放在今天拿出来拍卖了是吗！可这把刀又是怎么落到谭达尼亚商会手里的呢？”
“那个火之魔女。”莫名想到了一个惊人的假说，“真的是黑胡子从谭达尼亚商会的船上抢来的吗？还是说根本就是谭达尼亚商会付给他的报酬呢！”
“你是说这两者早就勾结在一起了是吗！”门罗惊道。
“很有可能！”莫名认真地点了点头，“谭达尼亚商会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黑的，那么黑胡子抢劫谭达尼亚商会的船就并非是真的抢劫而只是留下一个抢劫的事实罢了。这样一来，谭达尼亚商会就可以利用报损流程掩盖很多黑货了。而且这也就能解释这场拍卖会的奇怪之处了。”
“怎么讲？”门罗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一般的拍卖会在召开之前都会大肆宣传，然后再发出邀请函来汇集顾客。这样做为的就是确保顾客的财力与拍卖会的上座率。而眼下这场拍卖会却不然。这场拍卖会既没有宣传又随意地招揽顾客，甚至在上座率不满的情况下就开始了。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在偷偷摸摸的情况下，赶快找人把东西卖出去了事的感觉。与其说这是一场拍卖会倒不如说是市场的清仓大促销呢！”
“怎么会呢！”门罗从常识出发而感到难以接受。
而也就在此时，主持人无奈地放弃了继续煽动顾客情绪而宣布了竞拍的价格：“本商品不设底价，请各位自由竞价！”
“喂！喂！喂！”门罗立刻就惊呼了起来，“自由竞价！那么奇葩的吗！”
“一金币！”果不其然，立刻就有人叫出了这个低到离谱的价格。这就是自由竞价中一定会出现的场面了。说实话，这人没有直接喊出尼米兹当地的通币就已经算是给这场拍卖会莫大的面子了呢。
那么这把宝刀最终成交的价格是多少呢？区区二十金币！
“还真是清仓大甩卖吗！”门罗眼见事实的发生也不得不认同了莫名刚才的假说，“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谭达尼亚商会在暗地里一直都和黑胡子有所勾结，所以在黑胡子覆灭的现在他们才想要尽快处理掉与之有关的黑货。毕竟，这次可是海军挑头的公报私仇，要是被抓到尾巴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呢！这倒是个机会啊！”
“机会？”莫名感到了疑惑。
“难道不是吗？”门罗得意地笑道，“这场可是真货的清仓大甩卖啊！我们这辈子能赶上几回？当然是要抓住机会好好捞上一笔啦！然后再去通报给海军额外换取一笔赏钱！这就叫做两全其美啊！啊哈哈哈哈！”
“唉！”莫名闻言只得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可却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然而，嘴上说得挺欢的门罗却直到尾声也没有拍下任何一件商品。他对此竟然还大肆抱怨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啊！武器呢！怎么就连一件神兵利器都没有啊！”
“辛克加勒比不就是吗？”莫名笑道。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那种装饰名贵的刀一般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啦！”门罗说着也就嫌弃地甩了甩手。
与此同时，拍卖会也迎来了最后一件商品。
“接下来是本场的压轴商品。”主持人说着也就诡笑了起来，“各位男士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哦！我只说一遍！这是位处女！”
“哗啦啦！”
在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之际，铁链的抖动声也就响了起来。后场的管事人牵着银发少女来到台上就此将其亮相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下。而随着少女缓缓抬起头来也使得满场的顾客都倒吸了两口凉气。
一者惊这位少女的国色天香。二者惊的则是她那双勾人魂魄的纹章眼。
“魔女！而且还是处女！”门罗端详着台上的银发少女也不禁是惊呼了起来。他已经知道了魔女与人签订契约的方式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个还是处女的魔女到底有着多高的诱惑力。坦白地讲，他当下也有心拍下这名少女。然而这种行为却明显违反了他友人先前表示的价值观——魔女不是物品而是人。想来，莫名是不会同意的吧。
一念至此，门罗也就转头看向了莫名那边进而因所见的场景而目瞪口呆了起来。
此时的莫名已经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把身子远远地探出包厢之外恨不得立刻就飞扑到银发少女的身边。其人瞪大的双眼中洋溢着一股火焰，那是不同于任何其他顾客的更为灼热的激情。
“底价！”就在此时主持人宣布了竞价，“一百金！”
“三百金！”莫名压着主持人的话尾呐喊了出来。他明显是早已鼓足全力就等着在这一刻爆发呢。至于魔女不是物品之类的价值观？怎么可能比在眼下得到这名银发少女更重要呢！
那么莫名又真的可以如愿以偿吗？如果是在一般的拍卖会上大概是不行的。可这次却有些特殊。
要知道这场拍卖会是在匆忙间遮掩着举办的，哪里会有什么大金主呢？因此，一百金就足以让在场的多数顾客望而生畏又何况是一口气翻上三倍的三百金！这就是无可争议的最高出价了！
“咚！”
听了太久低价的主持人也是异常兴奋没等多久便一锤落定并声嘶力竭地大喊了起来：“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