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一见叶方,马上堆出一脸冷笑:“方大学生回来啦!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啥事?”
“明天上午,省城收购西葫芦的车来村里,你家的西葫芦长得不错,我已经替你们讲了一个高价,每斤4毛钱,你们今晚熬点夜,摘5千斤,明天一早,我就派人去地头拉。”
妈妈一听,急了:“他顺叔,现在镇上西葫芦最贱的也要一元一斤批发价,我家那一棚,是方子他爸的救命钱哪!”
“给脸不要脸,非要不好看?”张顺说着,飞起一脚,把一只大翁给踢开,吼道,“你家的西葫芦,我收定了!听清楚了,明天八点之前,把5千斤西葫芦给我摘好摆在地头,不然的话,你家大棚被拖拉机给趟了、被牛给踩了,我可管不到!”
说完,带着人,呼啦啦地走了。
“天哪,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妈妈急得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妹妹把妈妈从地上扶起来,“妈,你别急,你一哭,咱爸更上火。这大学,我肯定不上了,下个星期,我就去城里打工,给爸爸治病给家里还债,我有劲,我什么活都能干!”
“小茵!”叶方叫了一句。
“哥,”妹妹拉着叶方的手,“哥,你都二年级了,只要毕业了,咱家就翻身了,我打工供你念书,其它的事,你不要管了!”
叶方感觉妹妹的话像是一颗颗钉子,钉在了自己脸上。
他站在那里,久久地,才一字一句地道:
“小茵,这大学,你必须上,爸爸的病,也必须治!”
第二天吃完早饭,叶方和妈妈来到自家大棚。
刚干了一会,就听见有人喊道:
“老叶家,西葫芦怎么没准备好?”
叶方和妈妈钻出大棚。
只见张顺带着一伙人,开着两辆拖拉机,停在地头。
张顺晃着膀子,指着叶方妈妈大骂:
“怎么的,我的话不好使了?”
叶方皱眉打量着张顺,慢慢吞吞地问:
“你是哪头蒜?为什么要听你的?”
张顺一下子愣了,真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叶家人,竟然也敢跟他顶嘴?
他上下打量叶方一遍,没发现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在小叶家寨,我张顺就是天!”
“天?”叶方冷笑一声,把锄头往地上一顿,“就是天,我也要把它捅破!”
“哟哟哟,念几天书,出息了你!”
张顺叫着,回过头,一挥手:“上,给我打,往死里打!”
十几个打手,哇哇叫着,有挥舞西瓜刀的,有抡着镐把的,一齐向叶方冲来。
“打,给给全村打个样儿,看谁还敢不卖菜!”
张顺大声吼着。
叶方自从喝了武状元散之后,不但力气无比,就是反应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十倍,身手十分敏捷,他迅速后退两步,双手抓住地上的钢板水槽子,吼了一声,两米多长、半米多深的水槽子,被他抡了起来。
带着水,带着风,水槽子像是风车一样,在空中呼呼作声,势不可挡,两圈抡过去,混混们已经被打倒了了一大片,一个个哭爹喊娘。
没被打倒的混混,直接吓破了胆,转身就跑。
张顺懵了一下,心中醒悟,今天是遇到爷了!
不跑就是个死,他赶紧转身,顺势把手里的西瓜刀飞了过来。
叶方用水槽一挡,“当”地一声,西瓜刀飞了出去。
叶方扔下水槽,拔腿就追。
以前,叶方的短跑速度很菜,现在,快得很,就像金钱豹似的,一蹿两蹿,就追上了张顺,兜裆一脚!
张顺身子飞起来,飞出五米远,落在路边的水沟里。
叶方走过去,伸手扯住张顺一只脚,把他连泥带水提出来,甩到地上,抬起脚,重重地往张顺腰上一踩!
“啊……”
一声惨叫。
张顺的腰断了。
“方子,你是我爷,饶命啊,饶命……”
张顺顾不上辈份,哀号着求饶。
“想活命?”
“想活,想活,方子爷,我再也不敢了。”
“想活命的话,答应我两件事!”
“答应答应,就是二十个,两百个,我都答应!”
“第一,从今以后,再不准你强买强卖,村里的大棚菜,再不准你卖一棵!”
“答应答应。”
“第二,今天天黑之前,把强占我家的地,给腾出来!”
“答应,应答。”
“滚吧!”
叶方说着,在张顺脸上又碾了一鞋底。
几个混混上来,把张顺抬上拖拉机,开走了。
中午,叶方回家吃饭,发现张顺家的栅栏已经向后挪了两尺,把原先强占的地方给还了回来。
村里人对今天发生的事,都几乎不太敢相信,叶方咋那么厉害?一个人打倒一大群人!真给乡亲出了一口恶气。
村长叶五伯托叶方妈妈,给叶方捎来话,要叶方当心张顺报复。
叶方感觉五伯说得对,便没有马上离开村子,在家又呆了一天,听说张顺躺在床上起不来,那些混混也不敢追随他了,这才有点放心,回到灵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