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觉得不像？”
刚问了这么一句，严老头也没等刘一铭发表意见，就自顾自的往下说。
“地境，不像地星那么舒适安稳。
每个人，终其一生，只做两件事。
战斗和传承！
无论男女，从会走路开始，就要开始学习如何去战斗，如何在战场上杀敌、自保。
最迟十六岁，就需要和自己心仪的人完婚。
之后，会有四年时间完成种族延续的任务。
等到二十岁时，准时踏上战场，不管男女，历来如此。
而一旦踏上战场的人，要么战斗到死，要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废人，退居后方，抚养和保护年幼的孩子。
就像小友现在看到的这样。”
刘一铭闻言，沉默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好奇道：
“就算像严爷爷您说的这样，那也不应该一个青年都看不到吧？
那些已经完婚，还未上战场的人，都去哪儿了？”
“之前和你说的，那是正常情况下的现象。
但是，从四年前开始，情况发生了变化。
灵族，也就是目前与我们交战的敌人，投入战场的人开始极速增加。
前线告急，不得不让后方的族人提前进入战场。
每年一批次，今年的那批，上个月刚刚离开。
等到明年，就该轮到如龙和擒龙这批孩子了。
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最终能不能有一个活着回来，他们，明年也才十六岁啊。”
“灵族……很强吗？”
“很强！若是不强，我们又岂会背井离乡，彻底切断与地星的联系？
若是不强，我们又岂会打了数千万年，还没有和真正的灵族进行交锋？
若是不强，又怎会让我人族亿亿万的尸身，血染这无垠大地？”
“真正的灵族？”刘一铭眉头一扬，有些不解的看向严老头。
“灵族、魔族、妖族，以及虫族，这四大与人族对立的种族，并非单一的族群。
而更像是成千上万个种族，集合在一起。
只不过，我们根据他们使用的力量不同，而对其进行的划分。
灵族，由灵皇一脉统御，和我们人族大夏一脉相同，使用灵气之力。
也是如今人族大夏一脉，最大的敌人。
可是数千万年下来，与我们交战的，也仅仅只是灵皇一脉统治下的各大王族。
灵皇一脉还从未正面介入战场，只是偶尔派一些小辈，到战场上历练而已。
其他三族，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四族之后，还有一双黑手，在推动这场战争的进行。”
“人族大夏一脉？难道还有其他人族，也在参与这场战争？”
“自然是有的，不过，他们的战场，不在这方天地。
宫门之后，才是真正的战场，能走到那里，才有资格和其他人族的强者并肩作战。”
听到这里，刘一铭下意识的想到刘承载的那个曾祖。
也就是在他之前，最后一个来自地星的人。
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如今就是在叩所谓的宫门吧。
“既然灵族……四族那么强，那为什么……”
“因为地星的存在！”严老头直接给出了一个让刘一铭意想不到的答案。
在地星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便网络发达，他也从来没听说过地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像严老头这样的人跑到地星去，都能被人当成神供起来。
这种情况下，刘一铭实在想不到，光凭一个地星，就能让人族在四族围剿下，做到存活并且与其战斗数千万年的理由。
似是看出了刘一铭的不解，严老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给出了解释。
“其实……按照我们人族强者的推算。
人族是四族，或者说是四族背后那个存在，所圈养的试验品。”
什么？！
不仅刘一铭，就连一直跟在旁边的两位老人，这时候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然而，严老头却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往下道：
“从双方交战和实力对比情况来看，四族中，无论是哪一族，都有绝对的实力将人族覆灭。
但偏偏四族都没有这样做，仅仅只是派出小部分力量，一直维持着战争进行下去。
整个战场，数千万年下来，一直都保持着相应的平衡。
我们变强，他们增加兵力，我们衰弱，他们撤回部分族人。
让我们人族永远处于战争当中，却又不会因为战争而导致族群覆灭。
仅仅只是一族也就罢了，四族均是如此，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而这，也是我们怀疑四族背后，还有其他存在的原因。”
“为什么会这样？地星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刘一铭急忙问道。
“这一点，以后等你叩开宫门，自会知道。
和你讲人族目前的处境，是因为你是人族。
不告诉你地星的特别之处，是因为你来自地星，而且，还是通过特别的途径从地星而来。
事关整个人族的命运，小老儿不清楚，若是你知晓缘由后，是否会有其他变故。
还望小友见谅。”
刘一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转而道：
“按照您的说法，这样明显没有希望的战争，还有继续下去的意义吗？
既然四族不会让人族覆灭，那有没有可能……”
“哈哈哈，若是早些年，小老儿还年轻的时候，小友这么问。
我肯定拍着胸脯告诉你，有希望，有意义！
但如今，我的想法很简单。
看到村口那些年轻娃子吗？
看到村子里来来回回全是缺胳膊少腿的老不死吗？
看到前面那座大殿吗？里面全是一个个族人上战场前给自己留下的牌位。
像这样村子，在整个人族后方亿万里土地上，还有上亿个！
亿万人族在前线征战，不谈希望，不讲意义！
只求能守护后方这一片暮气沉沉中，却又孕育着初生骄阳的净土！
四族虽强，却压不弯我泱泱人族的腰杆，也折不断我堂堂人族的脊梁。
况且，这么多年下来，我人族也并非一无所获。
说不定某一天，我们就迎来胜利的曙光。”
刘一铭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
单从严老头说的情况来看，他实在想不通对方哪里来的信心。
但此时，他也不打算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下去。
除了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外，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言打击眼前这位，年迈却锐气不失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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