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跳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时锦。
时锦说了和禹嘉禾见面以及手机来电提醒的事情,并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宋离。
宋离喃喃地说:“你分析得不无道理,时绣不可能死而复生,除非她真的还活着,也不可能那巧吧?刚好在你失忆的这三个月里。”
时锦面露哀伤,豆大的泪珠喷涌而出。
“离离,绣儿… …是为了救我… …而死的,我一直很… …愧疚,我甚至希望死的人是我。
那天,我如果不是贪吃,我和绣儿就不会… …刚好… …那个时间点路过那个路口,我要是… …早一分钟过马路,绣儿也不会出事,我… …妈也不会疯,是我把她俩害的。呜呜… …呜呜!离离,我后悔死了!”
时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离把她抱在怀里,“傻瓜,不是你的错,那是意外,你妹妹那么爱你,她不会希望你背着负疚感生活一辈子。”
时锦抽抽噎噎地说:“我昏倒后醒来,他们说绣儿火化了,我妈疯了,你说,阿绣那么好,她才十岁,怎么就变成了一堆灰?
我没见过她的尸体,有时候我想,说不定她还活着,被别人救了,骨灰盒里的另有其人,你说会不会真的是绣儿?”
宋离在时锦的头上爆了一下,“你别走火入魔了,时绣要是还活着,怎么可能不来找你?”
“我怎么办呀?离离,要真是禹嘉禾,我怕他会找上门来,跟我抢孩子。”时锦烦躁地把一头秀发揪乱了。“先换房子。”
“嗯,是要换房子!我本来也想换个大点的,这公寓太小了,但之前因为工作忙,又怀着孕,实在没有精力。
我得换个更安全,更隐蔽的房子,实在不行我把孩子们先送出国,好不好?”
“你舍得?你这个娘也太狠心了!我可舍不得我|干儿子,简燃肯定也舍不得他的干女儿。”宋离猛地眼睛一亮,“找简燃啊!”
时锦疑惑地看着宋离,“他有什么办法?”
“嫁给简燃!”宋离斩钉截铁地说。
时锦打了一下宋离,“开什么玩笑?那不把简燃害了。”
“你放心吧,简燃巴不得呢!”宋离心里酸楚,简燃对时锦的爱慕之心昭然若揭,只要时锦愿意,他心里会乐开花。
而她,暗恋着简燃,除了简燃,她看不上别的男人。
“那也不行,对简燃太不公平,我已经认他做哥哥了。”
“谁说让你真嫁了,假的不会啊?简燃喜当爹,多两个宝贝孩子,美得他!”
宋离嫌弃地看了眼时锦,“锦儿,虽说你智商高,是女科技大佬,这种狗血电视剧里的编导还得我来,必然给你安排得妥妥的。孩子上户口了没有,出生证报派出所没有?”
“暂时还没有。”
“那就好办!”
宋离巴拉巴拉地跟时锦说了自己的计划,按照她的计划,时锦搬到简燃家生活,与简燃是未婚夫妻,只差办理结婚手续。
时锦越听越兴奋,“可行?”
“物业和研究院那里你要打好招呼,他们都见过你大肚子的样子,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赶紧搬离尚景,孩子就说是我的。”
时锦睡觉前奶孩子。
要喂养两个孩子,她的奶根本不够,但可儿就喜欢被她抱着喝母乳,不给就“哇哇”地哭,塞到她嘴里就安静了。
真是个娇气的姑娘!
乐乐奶瓶塞到嘴里就像小狼崽一样,一下就把200毫升奶喝完了,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东瞧瞧,西看看。
时锦心里绵软一片,孩子就是她的命,谁也别想抢走!
半夜,时锦睡得极不安稳,梦境一个连着一个。
突然,时锦从床上坐起来,走进卫生间,昏暗的卫生间壁灯下,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深夜里这情形说不出来的诡异!
过了一会,呆呆地,她又对着镜子说:“禹嘉禾!嘉禾!”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脸上表情凄楚。
蓦然,两个孩子的哭声一前一后响起。时锦呆呆地站着,似乎在倾听,然后走出卫生间,往卧室外面走去。
卢阿姨和陈阿姨都醒了,卢姨在冲奶,陈姨一手抱个孩子,轻轻地摇晃。
时锦走到孩子跟前,茫然地看了一下,然后蹲下来,轻轻地摸了一下双胞胎,眼神迷离,懵懂。
她似乎看不到卢姨和陈姨,卢姨正想说话,陈姨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卢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时锦蹲了一会,眼睛直直地看着孩子,过了一会,她站起来,走回卧室,爬到床上。
卢姨跟进去看她睡好了才离开卧室。
陈姨小声对卢姨说,“可能梦游了,我儿子以前就有这毛病,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叫醒她。”
两人一边喂奶,卢姨说,“要不要告诉时小姐啊?”
陈姨说:“明天告诉她吧,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时锦的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全身酸软,头有些疼,她感觉自己昨晚一直在做梦。
时锦走到婴儿室,双胞胎睡得正香,两只睫毛精,睫毛都是长长的。
餐桌上,时锦喝着粥,陈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时锦说:“陈姨,有什么话要说吗?”
“时小姐,你昨天晚上梦游了!”
时锦愕然,“什么?!… …我做了什么?”
“孩子们当时饿了,醒来喝夜奶,你可能听到了他们的哭声,进来摸了孩子们,但是我看你好像没醒,然后你又回房间睡觉了。”
时锦没有一点印象,是梦游吗?
“好的,我知道了!我今天去看医生。”
… …